朱載基身爲大明神朝太子,可以說是大明神朝的臉面之一,然而如今貴爲太子的朱載基卻是被人給抓在了手中。
就算是朱厚照能夠忍得,做爲大明神朝的臣子,也不能夠忍受啊。
只聽得一聲呵斥:“大膽,還不放開我家太子殿下。”
那一聲怒喝來自於人羣之中一道魁梧的身影,這一道魁梧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昔日同被楚毅帶來這一方世界的武松。
如今武松實力雖然說沒有達到超脫之境,卻也相當之強悍,被選做太子東宮宿衛統領,可以說陪在太子身邊至少有數十萬年之久。
武松做爲太子朱載基的宿衛首領,那麼自然身負護衛太子安危的職責,如今朱載基卻是在他的面前被人給抓走,不管這人實力到底有多強,那麼都是他武松失職。
武松一聲怒喝,身形沖天而起,宛若一頭下山的猛虎一般,手中戒刀劃過天際斬破虛空,一刀劈向那一道身影。
中央神朝來使只是淡淡的看了武松一眼,嘴角掛着幾分不屑的神色,冷笑一聲道:“螻蟻之輩,也敢如此放肆,既如此,且去死吧。”
朱載基這會兒反應過來,臉上滿是擔憂之色衝着武松高呼道:“武松統領,速速住手!”
身在那中央神朝來使一旁,朱載基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對方身上所流露出來的一絲殺機,哪怕那殺機只是一絲,可是卻讓朱載基有一種如墜深淵的感覺。
然而武松何等英雄人物,這會兒又怎麼可能會選擇退卻,反而是眼中閃過一抹決然之色。
他如何不知自己同對方之間的差距,哪怕是強如岳飛、白起這等人物都不是對方的對手,他雖然不弱,可是絕對不是對方一合之敵。
但是武松仍然是義無反顧的選擇出手,因爲他很清楚,他代表了朱載基的顏面,甚至在一定程度上也代表着大明皇室的顏面。
他可以戰死,卻絕對不能夠沒有絲毫的反應。
中央神朝來使只是擡手向着劈向他的武松輕輕按了下去,下一刻武松只感覺天地翻覆,日月無光,就見一隻遮天大手傾覆而下,面對着一隻大手,自己就像是面對一座山嶽一般的螻蟻一樣,絲毫沒有反抗之力。
可是就算是明知道自己拼卻性命也不可能給對方帶來絲毫的傷害,武松仍然是迸發出自身生命最後的一縷光輝,剎那之間斬出了自己至強一擊。
只可惜這會兒武松縱然是窺視到了超脫之境的奧妙,卻根本就來不及去進一步的探尋便被那一隻遮天大手狠狠的鎮壓了下去。
下一刻武松魂飛冥冥,煙消雲散。
“嗯?”
猛然之間,那神朝來使卻是眉頭一挑,下意識的向着大明神朝那巍峨的宮殿方向看了過去。
在那裡卻是供奉着一樣無上寶物,大明封神榜單,有此榜單鎮壓大明神朝,但凡是名列其上者,皆有真靈被庇護於其中,縱然是身隕當場,也可以藉助大明神朝國運自封神榜單當中走出。
顯然那神朝來使便是察覺到了那大明封神榜單的存在,武松雖然說看似被他一擊大的魂飛魄散煙消雲散不見,其實武松並沒有真正的隕落。
先前武松出手到被對方給輕易鎮壓不過是剎那的功夫而已,王陽明等人根本就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
如今眼見武松身隕,那中央神朝來使竟然看向了大明封神榜單所在方位,朱厚照此時上前一步,眼中閃爍着凝重之色盯着對方道:“尊使莫非當真以爲我等好欺負不成?”
說着朱厚照看了拼命向着自己搖頭的朱載基一眼,眼眸之中閃過一絲愧疚之色,深吸了一口氣衝着那神朝來使道:“尊駕要帶走基兒,朕同意了,可是如果尊駕再欺我大明臣子,那麼朕舉朝上下寧願死戰,也絕不領受神朝之主的令喻。”
那中央神朝來使聞言不由的皺了皺眉頭,他實力的確是高絕,可是說到底也只是中央神朝派遣而來的使者罷了。
大明神朝於中央神朝而言好歹還是有幾分存在的意義的,單單是抽取大明神朝國運這點,中央神朝就不會輕易讓大明神朝自此崩塌不存。
所以說相比而言,在中央神朝之主的眼中,他一介使者若是搞砸了這件事情的話,回去之後必然不會得什麼好處。
想到這些,那中央神朝來使狠狠的瞪了朱厚照一眼道:“好,本尊不會再輕易出手,可是若然有人不要性命,那也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朱厚照等人看出這中央神朝來使似乎是有什麼顧忌,一顆心稍稍的放下一些。
只見朱厚照擺了擺手示意一衆人退下,只留下了王陽明、李斯、荀彧等寥寥幾人陪在他身旁。
朱厚照向着那神朝來使拱手一禮道:“尊使,基兒要前往中央神朝求學,可否容我叮囑我兒幾句。”
那中央神朝來使聞言輕哼一聲道:“有什麼要交代的就快些交代,本尊還要趕回去覆命呢。”
朱厚照伸手一招將朱載基招到身旁,看着朱載基,好一會兒朱厚照拍了拍朱載基的肩膀道:“基兒此去須得自己照顧好自己,他日太傅會親往將你接回的。”
說着朱厚照微微一笑道:“基兒你就算是不信父皇,也該相信太傅吧!”
朱載基聽到朱厚照提及太傅楚毅,哪怕是數百萬年楚毅都沒有出現,可是楚毅留給朱載基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
在朱載基的印象當中,楚毅這位太傅那就是無所不能的存在,任何困難,任何事情,只要楚毅出馬,一切皆會被楚毅完美的解決。
縱然此番他們大明神朝被中央神朝給盯上,看似無解,滿朝上下竟無一人是對方一尊使者的對手,就算是朱載基心中都有些絕望。
但是想到楚毅,朱載基心中卻是陡然升騰起無限的期冀與希望。
朱載基衝着朱厚照點了點頭,眼中閃爍着亮光道:“父皇放心,孩兒會好好的等太傅來接孩兒回家的。”
朱厚照哈哈大笑道:“好,好,他日就讓太傅接我兒回家!”
一旁的神朝來使自然是將朱厚照同朱載基之間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雖然說心中頗有些好奇朱厚照口中所謂的太傅是何人,但是就算是對方都沒有將之放在心上。
大明神朝上上下下在這麼多人,就算是最強的神朝之主朱厚照都不是他一合之敵,那所謂的太傅又能如何,竟然也想前往神都接朱載基回來,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渾然沒有將朱厚照與朱載基之間的對話放在心上,那神朝來使頗有些不耐煩的喝道:“時辰到了,本尊要帶人回返神都交旨。”
說話之間,神朝來使絲毫沒有將朱厚照等人放在心上,大手一抓,直接便將朱載基抓在手中,身形沖天而起。
朱載基被對方抓在手中,眼中卻是一片的平靜,沒有一絲的慌亂而是衝着朱厚照笑道:“父皇,請替孩兒告訴太傅,就說基兒會等着他來接我回家的……”
餘音淼淼,朱載基的話在大明神朝那一片連綿的宮殿羣落上空迴盪,而朱厚照、王陽明等不知道什麼時候趕來的一衆大明神朝文臣武將們皆是面色凝重的看着朱載基以及那神朝來使離去的方向。
一衆人沉凝良久,朱厚照面色陰沉的轉身回到了帝宮之中,而一衆臣子這會兒也一個個分列兩旁,氣氛無比的壓抑。
不壓抑纔怪,他們大明神朝這數百萬年之間何等的興盛,縱橫八方無有敵手,就算是偶有強敵也被他們鎮壓。
可是像這次這般面對對方一人竟然沒有一絲反抗之力,甚至就連身爲大明神朝太子的朱載基都被人當着他們這些人的面給帶走。
這是奇恥大辱啊,正所謂主辱臣死,雖然說朱載基不是大明神朝之主,但是那也是大明神朝的儲君啊,同樣是他們這些臣子的君王。
文臣之中以王陽明爲首,武將之列白起、岳飛幾人被那神朝來使逐往域外,僅存的幾員武將重臣此刻一個面色鐵青。
“臣等懇請陛下治罪!”
頓時大殿之中一衆臣子跪倒在地,要知道像這般的場景已經有好多年沒有出現過了,大明不興跪拜之力,唯有祭拜天地或者莊嚴肅穆無比的大朝會之時方纔會有如此大禮出現。
像這般既不是祭祀天地又不是大朝會,重臣如此大禮跪拜,絕對是罕見的。
朱厚照看到這般情形,微微一嘆,長身而起,衝着一衆文武重臣道:“諸位卿家快快起身,此番之事與卿等何干,何以至此!”
王陽明隱隱爲衆臣之首,此刻向着朱厚照道:“陛下,皆因臣等治國無方,以至於我大明國力不夠強大,這纔在面對來犯之敵之時無有反抗之力,以至於陛下蒙羞,太子殿下爲賊人所擄……”
朱厚照搖了搖頭道:“卿等不必自責,或許這便是我大明的劫數。”
說話之前,朱厚照精神振奮道:“想當年大伴臨別之前曾有言,無有遠慮必有近憂,當初我大明神朝如日出生,然則大伴卻是心懷憂慮,爲此遠遁他界,爲的便是要爲我大明獲得更強的助力。本以爲數百萬年過去,我大明國力日漸昌盛,當可無憂,誰曾想竟真有劫數降下……”
“武王殿下!”
“大總管!”
數百萬年過去,正常情況下,怕誰沒有一個人會記得消失了數百萬年之久的人,但是大明神朝上上下下卻是沒有一個人會忘記楚毅的存在。
不提這些滿朝重臣皆因楚毅而有今日的成就,單單是朱厚照立在那帝宮之前偌大的楚毅全身像便讓人無法忽視。
如今陡然之間聽到朱厚照提及楚毅,自然是喚起了這些文武重臣對楚毅的記憶。
王陽明眼睛一亮,隨即輕嘆道:“若是武王在此的話,肯定會有辦法的!”
“是啊,大總管若在,必定要那中央神朝來人好看!”
“武王一去數百萬年,也不知何日方纔能夠歸來……”
滿朝文武包括朱厚照皆是一陣沉默,素日裡楚毅可以說是一衆人在朱厚照面前的禁忌,在朱厚照的面前大家都有意識的不去提及楚毅,就是怕喚起了朱厚照對楚毅的思念之情。
朱厚照同楚毅君臣情深,這一點可以說一衆文武重臣皆是知曉,楚毅一去數百萬年之久,時間越久,越是沒有人敢提及楚毅的存在。
就連朱厚照也漸漸的鮮少在一衆臣子面前提及楚毅,彷彿楚毅漸漸的成了禁忌一般。
其實大家都清楚,時間越久,朱厚照對楚毅的思念越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發,要知道朱厚照當年那可是爲了尋找楚毅,做出帶着大明飛昇追逐楚毅腳步的事情的。
鬼知道楚毅要是再不歸來的話,朱厚照會不會再重演當年的事情。
朱厚照不提自然是竭力壓制對楚毅的思念,衆臣子不提則是怕朱厚照搞出尋找楚毅的事情來,如今藉着朱厚照提及楚毅的由頭,再加上剛剛被神朝來使的舉動一番羞辱,滿朝上下皆有一種愧疚之感。
他們做爲臣子實在是太失敗了,竟然無法爲君王解憂,臨近爲難之際,卻是不得不懷念昔日楚毅所在之日的好來。
突然之間,朱厚照眼中閃過一抹笑意,緩緩轉身坐下,目光掃過一衆人道:“諸位卿家,你們說若然大伴知曉朕被人給欺負了,大伴會是什麼反應!”
衆人聞言皆是一愣,頗有些愕然的看着自家陛下,陛下這是怎麼了。
那還用說嗎,誰不知道楚毅同朱厚照之間的情分啊,敢欺負朱厚照,以楚毅的性子,要是不將對方給碎屍萬段,挫骨揚灰了那纔是怪事呢。
對視了一眼,大將王翦上前一步道:“陛下,武王若是知曉陛下被欺負,肯定會爲陛下出氣的。”
朱厚照聞言微微一笑,眼眸之中卻是漸漸地泛起一抹冷色道:“是啊,大伴一旦歸來,必然第一時間會去尋那中央神朝討一個說法,我等難道就要坐等大伴歸來,看着大伴孤身奮戰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