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自然是沒有見過封神榜這般神異的寶物,所以一個個的睜大了眼睛看着那榜單,臉上滿是好奇與訝異之色。
就見楚毅伸手一招,那封神榜便落入到了楚毅手中,散發着玄妙氣息的榜單落入到楚毅手中便收斂了一切華光,出現在衆人面前的不過是一張看上去相當普通的榜單罷了。
掃了手中榜單一眼,楚毅目光掃向四周衆人,最後目光落在了陳摶老祖的身上,只聽得楚毅向着陳摶老祖開口道:“還請道友逼出一滴精血來!”
對於陳摶老祖這般的強者,一滴精血雖然說無比珍貴,但是倒也算不得什麼,更何況這會兒傻子都能夠意識到楚毅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可能不簡單,所以陳摶老祖根本就沒有絲毫猶豫,當即便逼出了一滴精血出來。
一滴精血懸浮在空中,竟然給人一種充滿了誘惑的感覺,如果說這一滴精血被普通人吞服的話,脫胎換骨、延續壽元卻是再正常不過,更何況這還是一滴天師境強者的精血,其作用更加的驚人。
不過這會兒楚毅卻是伸手向着空中一抓,當即那一滴精血便在楚毅的掌控之下化作一道血線並且於空中凝聚成陳摶的姓名。
衆人看到那一滴精血在空中凝聚成陳摶的姓名的時候隱隱的猜到了什麼,緊接着就見那懸浮於空中的血色姓名倏然之間沒入了楚毅手中的封神榜之中。
血色的姓名沒入封神榜當中,隨之榜單綻放出光輝,雖然說光芒沒有擴散開來,可是衆人卻能夠感受到封神榜似乎散發出一股玄妙的氣息。
就在封神榜之上浮現出陳摶的姓名的一瞬間,正盯着封神榜看的陳摶忽然之間感覺到自己似乎同封神榜產生了一種玄妙的聯繫。
只不過這種聯繫剎那之間浮現,又在剎那之間消失,再看那封神榜,倒是沒了其他的感覺。
不過陳摶靈覺何等敏銳,哪怕是那種感覺只是一閃而逝,仍然是逃不過陳摶的感應。
陳摶看着封神榜,心中隱隱的浮現出一種猜測,若是他沒有料錯的話,如今他在封神榜之上留名,便如楚毅先前所說的那般,即便是將來有朝一日不幸身隕,那麼一樣有機會藉助封神榜再度復生。
看明白這點的不只是陳摶,邊上的一衆人都不是傻子,這會兒看看陳摶,再看看那封神榜,一個個的向着楚毅看過去。
高寵最先忍不住心中的疑惑看向楚毅道:“大總管,莫非方纔大總管是在爲陳摶仙長在封神榜之上留名,自此之後,陳摶仙長便可藉助封神榜哪怕是身隕也能夠再度復生?”
儘管說心中已經有所預料,但是這會兒陳摶還有衆人也都看向了楚毅。
楚毅目光掃過一衆人,臉上露出幾分笑意,微微頷首點頭道:“高寵所言無差,方纔楚某已經將陳摶真人的姓名留在了封神榜之上,只要陳摶真人不是被極其恐怖的大能突破封神榜的防禦斬滅所有真靈的話,那麼陳摶真人便不用擔心會真的魂飛魄散,一樣可以藉助封神榜再度復生。”
高寵聽楚毅這麼一說眼中禁不住閃爍着興奮與期待之色向着楚毅道:“大總管,不知高寵是否有機會留名封神榜?”
看得出高寵對於能夠留名封神榜很是期待,畢竟誰不想給自己留取一線生機啊,可以說這封神榜簡直就是他們最後一道生命防線了。
至於說會不會被大能直接湮滅了所有的真靈,就連封神榜都庇護不得,這一點說實話衆人倒也沒有想太多,如果說真的遇到那樣程度的可怖存在的話,那隻能說自己運氣太差。
畢竟誰都清楚一點,世間萬物並非是絕對,哪怕是號稱不朽不滅的無上存在,也有魂飛魄散的一天,封神榜就算是再神異,也不過是一件死物罷了,能夠在一定程度上爲衆人保留真靈獲得復生的機會那已經是非常之難得了。
須知封神榜這等神異的神朝至寶絕對是一個氣運神朝鎮國之神器,等閒情況下,可沒有多少人能夠有資格留名其上的。
畢竟無論是庇護真靈還是復生都是要消耗極其多的氣運的,就算是強大的神朝也不敢肆無忌憚的消耗神朝氣運啊。
楚毅看着高寵禁不住笑道:“今日蒙陛下恩賜,諸位只要自己願意的話,皆可在封神榜上留名。”
有人願意,那麼自然也就有人不願意,楚毅這麼說,便是要給衆人一個選擇的機會。
不過楚毅顯然是想多了,衆人既然已經決定上了楚毅這一輛戰車,那麼便不會有人會在中途下車,所以沒有誰會拒絕這等好事。
高寵興奮的哈哈大笑,第一時間便逼出一滴精血道:“我來,下一個讓我來!”
有了陳摶的先例在,楚毅接下來再幫衆人在封神榜上留名起來,操作起來自然是快捷了許多。
當然即便是快捷了許多,數十人下來,那也花費了盞茶功夫,所有人都選擇了在封神榜之上留名。
此刻一眼望去,懸浮在空中的封神榜之上浮現出許多的蠅頭小字,那些蠅頭小字皆是在封神榜之上留名之人的姓名。
不過乍一看似乎不少,但是仔細看的話,那封神榜之上的蠅頭小字加起來都不足百人,可見大明神朝對於這封神榜上留名之人的要求有多高,名額控制的到底有多麼的嚴格。
做完了這些,楚毅向着那封神榜單微微一拜,抓過榜單向着皇宮方向隨手一拋,就見榜單劃過長空,落入到了皇宮之中。
皇宮之中,一座大殿之內,一張上面浮現出大明疆域的圖卷正懸浮在空中,在其旁邊一座大鼎同樣懸浮於空,隨着封神榜落入大殿當中,大殿內便有三件鎮國神器於大殿之內浮沉。
若是有人開了天眼向着大殿當中看來的話便會發現在這大殿當中不單單是有幾件鎮國神器,更是有一條由氣運所凝聚而成的氣運神龍正在大殿當中盤旋飛騰,氣運神龍以昂揚的姿態在幾件鎮國神器之間來回穿梭不定,煞是神異。
做爲神朝之主的朱厚照此刻不禁向着大殿方向看了一眼,臉上洋溢着幾分欣喜之色,將手中的奏章輕輕放下嘀咕道:“看來大伴已經爲我大明增添了數十尊不死神將。”
楚毅將通天大祭壇、封神榜這兩件鎮國神器招去,朱厚照做爲神朝之主自然不可能沒有一點的感應。
只不過朱厚照已經將如何安置岳飛等人的事情交給了楚毅來安排,自然不會插手其中,不然的話只會給人一種他與楚毅不和的印象,對於這點,朱厚照可是從來都牢記於心的。
深吸一口氣,看了自己方纔所頒佈的一道旨意,朱厚照開口道:“王政,你且親自走上一遭,將朕的旨意交給內閣,由內閣安排下去。”
立於一旁的王政恭敬的向着朱厚照應聲,同時雙手接過朱厚照遞過來的聖旨,連忙退了下去。
這一道旨意卻是朱厚照傳旨內閣,命內閣爲岳飛、陳摶這些人準備府邸的旨意。
畢竟岳飛、陳摶這些人暫時住在武王府倒也沒什麼問題,關鍵是這些人總不能一直在武王府住着啊。
武王府那可是他特意命人爲楚毅所修建的,他去那麼勤快都沒有在武王府當中留宿過幾次。
渾然不知道朱厚照已經命令內閣給一衆人安排府邸的楚毅這會兒正面臨着陳摶等人好奇的目光。
陳摶老祖看着那封神榜飛入皇城方向消失不見,帶着幾分詫異道:“大總管先前不是說只有神朝之主才能夠在封神榜之上封神留名嗎,爲何……”
楚毅聞言微微一笑,看向皇城方向,目光之中流露出幾分異樣的神色,輕嘆了一聲道:“此權柄乃是陛下所賜。”
倒是高寵笑着道:“陳摶仙長,你怎麼就忘了呢,這大明天子可不是那趙家天子,人家連江山都要同大總管共掌,那麼大總管能夠掌控神朝寶物又有什麼好奇怪的呢?”
聽高寵這麼一說,陳摶老祖不由的呆了呆,一副尷尬的模樣,他竟然都沒有高寵一個武將看得透。
楚毅輕咳一聲,看了衆人一眼道:“諸位此後便是大明神朝之一員,大明越強,對於諸位來說也就越是有利,所以希望大家以後能夠爲大明之興盛盡一份心力。”
衆人一臉肅穆之色,齊聲道:“定不負大總管所望!”
楚毅出關的消息很快便傳開了,畢竟這些時日朝堂之上根本就不見楚毅的身影,所以朝中文武百官皆知曉楚毅正在武王府之中閉關修行。
儘管說這些年來朝中官員更替,早已經換了許多官員,曾經楚毅那個時代的官員如今在朝中卻是所剩不多,但是但凡是能夠留在朝堂者,皆是朝廷之重臣,所以說別看朱厚照帶着大明飛昇,朝堂之上多了許多的生面孔,楚毅對於朝堂的影響力看似下降了許多,然而真正經歷過楚毅時代的那些官員卻是再清楚不過楚毅的可怕之處。
當然有人對楚毅敬畏有加,同樣也有人對楚毅心懷不屑,只當楚毅乃是蠱惑聖天子的奸詐小人。
畢竟楚毅當年在大明那可是上手染滿了血腥,因爲楚毅而死的人絕對不在少數,更是狠狠的得罪了相當一批的士林中人。
這些人平日裡不顯山露水,縱然是經過楚毅、朱厚照的連番打壓,在地方上仍然是掌握着一定的話語權以及影響力。
自然而然,朝堂之中有一些官員對楚毅心懷嫉恨也就不稀奇了。
縱然是大明飛昇到了這一方陌生的世界之中,可是對於那些人來說,再見到楚毅這位傳說中的楚屠夫、大奸賊的時候,那種嫉恨便不由自主的自心中泛起。
只是楚毅在朝堂之上只露了幾面,甚至都沒有等到他們從飛昇以及得見楚毅的震驚當中反應過來,楚毅便在武王府當中閉關不出了。
幾個月過去,這些人算是徹底的消化了眼下的一切,自然而然的便生出了幾分異樣的想法來。
朝中楚毅時代的官員已然不多,許多官員都是楚毅當年離去之後慢慢走入朝堂的,對於楚毅的瞭解更多的是來自於自己的老師。
而恰恰當年楚毅的名聲那是真的不怎麼樣,甚至被惡魔化,有此可想而知這一部分官員對於楚毅的印象會是怎麼樣。
大明飛昇之後,朱厚照拉着楚毅結拜,並且誓言與楚毅共掌大明之時只有一部分重臣在場,文武百官在場的卻是不多。
這一部分官員事後得知這一點,差點炸了鍋,要不是當時恰好爆發了兇獸之亂的話,怕是這些人早就在朝堂之上對楚毅發起攻訐了。
而等到一切落下塵埃,楚毅又閉關不出了,一下子讓這些人連攻擊的目標都沒了。
如今楚毅出關的消息一出,最高興的除了朱厚照之外,怕是就是這一部分一直醞釀着要喚醒天子,爲大明除奸的官員了。
三日之後便是大朝會,京中文武官員皆會到場,而對於那一部分官員來說,何嘗不是期待着大朝會的到來。
京中一處府邸相當的氣派,絕非是一般的官員所能夠擁有。
徐負乃是禮部侍郎,在朝中也算得上是數得着的人物了,尤其是年僅四十許,按照其年齡以及能力來看,將來即便是更進一步,登上禮部尚書乃至更進一步進入內閣也不是沒有希望。
而如今徐負府邸之中卻是聚集了數名官員,這些官員有一個特點,那就是相當之年輕,不過是三十許。
此時徐負坐在那裡,臉色有些凝重,在其邊上,一名官員正一臉激動的向着徐負道:“徐兄還在猶豫什麼,那可是害了我們恩師,毀了我們家族的大奸賊楚毅啊,以往也就罷了,大家只當他已經身隕,不曾想陛下英明神武,竟然帶着大明飛昇,讓我等再見這奸賊,這不是老天給我們機會又是什麼?”
“趙雄言之有理,此乃天賜之機,正所謂天賜不取,反受其咎。”
“徐兄,你倒是給個意見啊,若是你怕了的話……”
徐負猛然之間擡起頭來,目光之中泛着幾分陰寒之色道:“諸位可不要忘了這位昔日的兇名,他可是殺的我等士子人頭滾滾,因其而覆滅的世家、大名士不知有多少……”
“怕什麼,那是昔日聖天子被其所脅迫,所以纔會任由那奸賊作惡,而如今天子威嚴日盛,正當是我等爲天子張目,剷除奸賊之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