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生平的第一口甜甜的葡萄美酒,這第一口美酒讓她畢生難忘,日後儘管參加不少重大的場面卻再也沒有那一次感受和激情。
宋天龍的姐姐們紛紛鼓掌給予鼓勵,將軍和兒子也是把杯中的茅臺酒一飲而盡,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女人們自然談些他們感興趣的話題,三個女人一臺戲,何況十幾個女人在一起那是一種什麼場面。宋天龍和父親根本沒有人搭理,現在兩人在她們眼裡已經根本不重要了,兩人也樂得清淨自在,大塊吃肉,大口喝酒,瞧着嬉笑的熱鬧場面,玉無雙已完全融合在她們的天地裡,宋天龍心裡充滿幸福感。
兩杯葡萄酒飲下,玉無雙感到臉蛋有點兒發燒,白皙嬌嫩的雙頰透着粉紅,一張臉就像盛開的桃花,美的不可方物。宋天龍看得呆了,他想起詩人崔護那句,“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只今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雖然這首詩後一句有些傷感,但那句,人面桃花相映紅,形容此時的玉無雙是在貼切不過的了。
他襯道。他比崔護幸運,他和玉無雙再次相遇,那就是緣分,玉無雙可是實實在在就在眼前,在不是虛幻,也不是夢想,他絕不會放過任何機會追求玉無雙,他願付出任何代價。
奶奶是越看越喜歡,玉無雙和奶奶也是談笑甚歡,別人根本插不上嘴,漸漸聊到家庭和一些生活瑣事,奶奶問道;玉姑娘,今年多大了?玉無雙道:“今年二十一歲,”哦!奶奶掐指算道;“是屬小狗的,”嗯!玉無雙點頭應是,奶奶又問道;“你找婆家了嗎?”這是個大家及其關心的問題,就連將軍都放下酒盅露出注意神色。玉無雙喝了點酒,根本沒加思索,神情有些不好意思道;“還沒有,我歲數還小,現在還不到找婆家的時候,媽媽有病,弟妹們還小,我怎能扔下他們不管,等我弟弟妹妹大了我才能考慮該不該找。”哎!自己忍不住輕輕嘆息了一聲。
通過聊天,大家多少了解一些玉無雙家庭背景,見玉無雙如此說,她們都默不作聲,情況有些尷尬,奶奶側聲稱有些累了要休息,玉無雙便起身告辭。
宋天龍關切道:“無雙你沒事吧?”無雙搖搖頭道:”別大驚小怪的,我沒事你回去吧!直到玉無雙坐車離去宋天龍纔回屋。
小龍呢?小龍,小龍,你給我滾過來!奶奶用柺杖敲擊着地面,嘴裡大聲喊着小龍,顯然是氣急了,宋天龍剛跨進外屋聽奶奶沒好聲叫他,不知出了什麼事,慌忙跑了進來,嘴裡喊道;“奶奶,怎麼了?是誰惹奶奶生氣了?”
奶奶喘着粗氣,是你!就是你這個混賬小子。宋天龍驚愕道;“我什麼都沒做呀!我怎會惹您老人家生氣呀?”王姨和姐姐們則在偷偷的笑,奶奶使勁頓了下柺杖,氣道;“你還要怎樣做,啊……你混帳小子,這算是什麼女朋友,人家根本一點意思都沒有,你還莊重其事,弄得家裡雞飛狗跳,忙的一塌糊塗,你說,你是不是該打,看你還敢糊弄奶奶不?說着舉柺杖作勢要打。”
嚇得宋天龍忙貓到大姐姐身後,然後探出頭來笑嘻嘻解釋道;“奶奶,我的好奶奶,您老人家聽我說,您老人家放心,玉無雙肯定是您孫媳婦,我這麼有爲有前途,又有上進心的青年,玉無雙不嫁給我嫁誰?她想飛都不行。”
奶奶這才臉色稍緩,但仍嘟囔道;“壞小子,你要是再敢騙我,看我不打腫你的臉。”嘻嘻嘻……宋天龍過去摟住奶奶道;“奶奶您放心,玉無雙如果在踏進咱們的家門,那一定是以我的女朋友的身份見您。”奶奶這才轉怒爲喜,宋天龍長出一口氣,望着窗外的星空,陷入沉思……
兩盆九月菊在宋天龍精心侍弄下長勢茂盛,望着綠悠悠的枝葉,宋天龍心裡感慨萬千,他不知和玉無雙怎樣去發展,先前的信心滿滿,如今卻讓他有種無處下手,茫然失措的感覺。
科室的其他人見科長出神的樣子,都怕觸他的黴頭,沒人敢打擾他,來辦事的人似乎也感覺到他的不快,說話辦事都小心翼翼,可是宋天龍本人並沒覺得自己有什麼變化,他有點想不通,玉無雙那天在他家說的那句話,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還是專門說給他宋天龍聽的,是警告,還是怕他追求?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要是真等她的弟弟妹妹長大了,那自己豈非變成老頭,再說了自己能等,那奶奶能等嗎?想到這,宋天龍抓起了電話,他要找薛小秋幫忙……
下班時宋天龍又恢復了往日的快樂,幾天的疑慮一掃而空,這次大美女玉無雙主動打來電話,讓他下班後去單位接她,跟她一塊回家,這讓宋天龍喜不自勝。
見到玉無雙,宋天龍道:走咱們先去買點菜,再去你家不遲,理由非常充足,因爲他餓了,同時更想吃她做的菜,玉無雙知道宋家七少被人寵壞了,她若不答應或不滿足他的要求,會讓他很難堪,因此她並沒有拒絕宋天龍的要求。
玉無雙無奈道:“那好吧!我們就去買菜。”他們行駛在車流裡,喇叭聲,自行車清脆的鈴聲,人行道上小學生的嬉鬧聲,這一切構成一幅完美的圖畫,在宋天龍聽來更如樂章般動聽。
玉無雙每次坐在他的摩托上,宋天龍都有種非常奇特感覺,那種感覺讓他身上每一個毛孔都舒坦無比,如此和玉無雙貼近,他心臟的跳動要快很多倍。既然心跳快很多當然騎的就會慢些,他之所騎得慢,因爲他喜歡這個醉人的過程。
無雙的弟弟妹妹早放學回來,見宋天龍進來高興地跳了起來,無暇和哥哥喜久去玩摩托車,宋天龍則先見過阿姨,問了好,便幫玉無雙洗菜做飯。
對於宋天龍能幫做菜,玉無雙感到既驚喜又驚訝,這小少爺似的宋天龍居然洗菜摘菜乾得有模有樣,暗襯,看不出來這人還不懶呀!她原認爲宋天龍嬌生慣養什麼都不會幹呢,不覺暗笑起來。
她哪裡知道宋天龍在部隊時就做這些,因爲部隊都有輪換幫廚的良好習慣,哪個戰士都逃不掉幫廚,宋天龍想不會都不行。
飯菜做好了,大弟弟玉喜安回來了,見宋天龍來了高興極了,立刻跑出去裝了半斤老白乾回來,對姐姐不滿的表情不理不睬,便和宋天龍對飲,玉喜安對宋天龍好的不得了,宋天龍問喜安道:“工作累嗎?”玉喜安苦着臉道:“累,又髒又累,不過沒關係,我挺得住。”
玉喜安對宋天龍殷勤的有點過分,弟弟原本是不擅言談,最讓“玉無雙”不能理解的是,弟弟見到宋天龍便喜歡的不得了,比她這個親姐還親,話也多了起來。
玉無雙見弟弟和宋天龍相處融洽,心裡也是喜歡,不覺對宋天龍有了新的看法,因此看宋天龍的眼光變得有些溫婉柔和。
深秋太陽下山早,不到十八點天就完全黑了,家家燈火陸續打開,星星點點,黑暗的房屋就像活過來一般,有了無限生機,遠處不時傳來幾聲狗吠,讓這偏僻的小區充滿鄉下的氣息。
飯後,玉無雙便起身收拾桌子,兩杯酒下肚,宋天龍來了興致,他喜歡和玉無雙在廚房忙前忙後,這是他從來沒有體驗的生活,他有種家的感覺,有種小夫妻悠然自得的家庭氣息,而玉無雙就像自己的妻子,這種感覺是那樣真實,那樣的讓他陶醉。
他的想法是美好的,爲博美人一笑,他什麼都願意做,但是他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一點,這種檢桌子倒剩菜剩飯的活他可從來沒有幹過,在家媽媽姐姐怎捨得讓他這個嬌子伸手幹活,現在他就犯了錯,犯了平常人不該犯的錯,他不是平常的人,他是個不知生活艱難的人,所以他犯錯,他不知道每一粒糧食來之不易,他不知道勤儉持家。他拿起幾盤菜倒在一起端着走到外屋,他真的不知道該怎樣處理,嘴裡大聲喊着,“無雙,這些菜扔哪裡?”
玉無雙急忙接過菜盤,一連聲道;行了!行了!我的大少爺!你快進屋歇着去吧,這些活可不是你乾的,快去,陪我媽媽說會兒話,哎……一邊搖頭一邊嘆氣,剎那間,她心裡蒙上一層陰影,雖然事小,卻讓她心情格外沉重,她感到和宋天龍的差距太大了,兩個人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人。
玉無雙拿出做好的衣服讓宋天龍試試,料子好,衣服做得更好,闆闆整整,大小肥瘦,不差分毫,宋天龍樂得合不上嘴。宋天龍滿意道:“無雙。你的手藝棒極了,絕對是天下無雙。”
玉無雙沒有說話,她依然身前身後細心爲宋天龍整理好衣服,臉上現出勉強的笑容。小妹無暇也換上了新衣,圍着宋天龍讓他看看,粉底帶銀點的雪花呢顯得格外新鮮,把粉嫩嬌小的無暇打扮的異常漂亮,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比姐姐還勝三分,宋天龍忍不住誇獎連連,玉無瑕嬌笑着跑出去玩了。
玉無雙道;“衣服做完了,你把縫紉機給人家送回去吧?”嗯!宋天龍含糊的答應着,道;“看看吧!等我有時間就拉走。”玉無雙默默無語,宋天龍並沒有發現玉無雙微妙的變化,興高采烈騎着摩托揚長而去。
飯店的一角,宋天龍和薛小秋,廖水晶王立山等人在喝酒,飯店的吵鬧聲絲毫沒有影響到他們,宋天龍滿心歡喜,他希望薛小秋和廖水晶能帶來好消息。
宋天龍舉杯問道;“水晶姐,怎麼樣?有什麼好消息?”廖水晶無奈地看着宋天龍道;“老七,我已經盡力了,昨天我去無雙家,正正經經和她媽媽談了,我說要給無雙介紹對象,她媽媽也同意無雙應該找婆家了,可是無雙堅決不同意,說什麼也不找,態度異常堅決,還是那句話,她怕媽媽,弟弟,妹妹沒人照顧,因爲他們還小,媽媽又有病,她怎能忍心扔下不管。”
宋天龍急道;“談對象,又不是結婚,再說我也能夠幫她呀?”廖水晶嘆道;“我也這麼勸過,可無論我怎麼說都沒有用的,無雙根本不鬆口,口氣堅決,我不嫁,我現在根本不想嫁人。
我簡直拿她毫無辦法,其實她心裡明鏡似的,知道我是爲了宋天龍來的,還是那樣堅決反對找男朋友,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想的,是不是你七大少爺在什麼地方把“玉無雙”得罪了?”
宋天龍一口把酒喝乾,哈哈……大笑道;“算了!她拒絕的不是我,而是所有男人,我應該高興纔對,至少我這個朋友還可到她家去,還能吃上她親手做的菜,沒事,我……我他孃的……已經夠幸運的了,哈哈哈……”
宋天龍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揉了揉昏漲的腦袋,這才端起茶杯喝上一口,他把眼光落在那兩盆花上,這是玉無雙親自送來的花,兩盆花長勢良好,這究竟象徵着什麼呢?如果說是代表男女之愛,可是他現在根本就感覺不到玉無雙的情義,儘管幾次接觸玉無雙熱情如火,但和男女戀愛根本是兩碼事,如果她沒有深意,爲什麼要送花給他呢?如果有深意,那爲什拒絕談戀愛,拒絕嫁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