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走到櫃檯,雙眼射出幽怨的目光,看見宋曉鳳毫無愧色的笑容,這個男人終於爆發了,啪!他猛地拍了下櫃檯指着宋曉鳳狂喊道:“宋曉鳳你這個大騙子,昨晚我在你家外面等了一夜,我連鬼影都沒見一個,你根本就不住在那裡,現在你要給我個解釋,說好的我們一起走,你爲什麼騙我?”
宋曉鳳完全驚呆了,莫名其妙,一個陌生男人指着她的鼻子大罵,而且還是個如此猥瑣的人,她長這麼大從沒碰過如此荒唐的事,她氣急敗壞道:“你誰呀?哪來的瘋子,我騙你?我都不認識你,居然說我騙你,你簡直就是個神經病。”
來人怒氣更甚,大喊道:“你居然不認識我趙木春?宋曉鳳,你親口和我約好昨晚我們遠走高飛,現在你去不敢承認,你到底有何居心?你就是個大騙子,騙子!”
宋曉鳳氣壞了,大小姐的脾氣上來了,指着那人鼻子道:“敢到這來撒野,認識我的人多了,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我說話。來人呀!把這個人給我轟出去。”
趙木春聽見這話徹底瘋了,聲嘶力竭狂喊:“宋曉鳳你裝什麼蒜?你去我的診所八百遍,哭着求我帶你走,現在你裝作不認識我,你個忘恩負義的女人,你個無情無義的女人,你爲什麼要害我?你就是天底下最大騙子,我和你拼了。”
屋裡的客人都驚呆了,齊刷刷望向櫃檯,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像看傻子一樣看着這個男人。
跳着腳大喊大叫的趙木春衝向櫃檯,突然被人揪着衣領往拖門外拖去,無論趙木春怎樣掙扎都無濟於事,被人拖到樓角,接着腦袋屁股捱了無數的拳腳。
李嘉誠氣壞了,“宋區長的話真的應驗,他奶奶的真的有人敢來搗亂,他感覺此人有點眼熟,不過他沒有細想,一看這個就不像好人,保準是個色狼大瘋子,竟敢欺負到五姐頭上,你是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李嘉誠把自己所受的委屈全發泄在這人身上,眼見着這人喊聲變小了這才住了手。
李嘉誠將這人提溜起來和趕來的玉喜安一起,把這個鼻青臉腫的瘋子送往派出所,派出所值班人員見是歌舞餐廳的人,熱情的不得了,在中山區不知道雙鳳歌舞餐廳的幾乎沒有,民警見到鼻青臉腫的趙木春沒有感到吃驚,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到歌舞廳鬧事這樣的結果都算輕的。
這時宋曉鳳和柳絮菲也趕了過來,經過雙方的敘述,連民警都感到迷惑不解,歌舞廳人人都證明宋曉鳳晚上從沒走出歌舞廳,更別說跑十好幾里路去你那個破診所,這人簡直是胡說八道,只有精神病和瘋子才能編出匪夷所思故事。
民警相信歌舞廳的人不可能撒謊,任誰都不會相信宋曉鳳這個高貴的大美女會去勾搭一個小診所醫生,找不出任何理由,這本身就是個天大笑話。
再說凡是去歌舞餐廳的人沒有不認識宋曉鳳這個大美女的,追捧的人如過江之鯽,但從沒有人像趙木春這樣匪夷所思的妄想。那麼結論只有一個,趙木春就是一個精神病,一個狂想症患者,鑑於沒有給歌舞廳造成實質損失,把人關到後半夜便放了。
出了派出所宋曉鳳終於明白過來,這一切都是六丫頭弄得鬼,怪不得六丫頭這些日子神神秘秘,原來是爲了整治這小子,看來這小子被整治的不輕,不死也得扒層皮,六丫頭這麼做肯定有她的道理,這小子一看就不是個好人,色狼一個。
趙木春失魂落魄走在漆黑的夜晚,他越想越害怕,他見過的宋曉鳳和這個宋曉鳳還是有細微的差別,但差在哪裡他實在想不起來,他感到自己一定見鬼了,是那個女人死後的鬼魂找到了自己,他感到黑暗中有一隻手緊緊抓住他的心臟,他大口喘着粗氣,一跟頭栽倒在地,再爬起來時他仰天大笑,他把衣服全部脫光,赤條條跑了,趙木春徹底瘋了。
李嘉誠和宋天龍在辦公室喝茶,李嘉誠把昨晚的事和經過描述了一遍,昨晚從派出所出來的時候,李嘉誠就明白了整個事件,是六姐一手策劃了整件事,爲了給這個背叛愛人的賤男一個教訓,居然想出這麼個匪夷所思的謀劃,讓人心甘情願往火坑裡跳,然後把自己嚇瘋。
宋天龍喝了口茶緩緩道:“六姐這個計劃是從遼京一個遙遠的傳說演化而來,這個謀劃和傳說有異曲同工之妙,前者那個負心男被嚇死,這個卻是自己瘋掉,因爲瘋了比死了更加殘忍,無論這人走到哪裡走會被人恥笑,被孩子們拿土塊圍追擊打嘲弄。
他突然打了個哆嗦,“如果玉無雙知道自己所作所爲,會不會在睡覺時剁下他的腦袋?
玉無雙懷孕近八個月了,有媽媽照顧宋天龍非常放心,另外田靜嫣和孩子已經住進宋家,說是照看好姐妹玉無雙,薛小秋遠在北京,淼淼在忙着她的店鋪,廖水芝沒有來找他,歌舞廳他幫不上忙,宋天龍成了孤家寡人無人理睬。
宋天龍嚮往常一樣走進小招待所,他打開自己常住的房間,爲了方便進出他把房門鑰匙始終帶着,他坐在房間等了一會,沒見任何人理會自己,他覺得非常的奇怪?“今天是陳玉萍值班,怎麼了?區長來了連杯茶都沒有嗎?”
他推開值班室房門愣住了,陳玉萍正坐在牀上抹眼淚,宋天龍不解陳玉萍好好地爲什麼哭?他摸摸陳玉萍的頭道:“怎麼了?好好地爲什麼哭?是不是在工地那幫小子給你氣受了?告訴我,我給你出氣?”
宋天龍掏出手絹遞給陳玉萍,陳玉萍接過手絹檫着眼淚道:“七哥,與工地沒有關係,是我家裡的事,我爸爸來電話了,說是我家男人那個敗家玩意好幾個月沒給孩子生活費了,我媽媽有病那次,是我爸爸找他理論纔不在家,現在不但孩子生活費沒了,連家裡的房子和養的幾百只雞也沒了,趁我不在家沒了管束,全被這個敗家子賣了,拿着賣來的錢去歌廳,然後和一個不要臉的女人好上了。”
陳玉萍又止不住哭道:“七哥,我的命爲什麼這麼苦?我知道他對我來市裡工作有怨言,可是你不滿意倒是對我說呀!我們想辦法解決就是了,爲什麼在背後給我下刀子?七哥,我這日子沒法過了,我好恨呀!七哥,我怎麼會攤上這樣的一個男人?我又哪點比不上那個賤女人?”
宋天龍還能說什麼,看着痛哭流涕的陳玉萍,他安慰道:“玉萍,七哥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替你出一口氣,我要讓他成爲窮光蛋,讓他跪着來求你原諒,你說好不好?”陳玉萍破涕爲笑,恨恨道:“最好讓他沒了工作回家種地,我看那個狐狸精還能跟他嗎?來跪着求我?呸!像這樣的男人我聽了就想吐,見了非噁心死不可。”
陳玉萍惡狠狠道:“明天我就回去離婚,我就不信離了男人我還能餓死?等孩子到了上學年齡我就接到市裡來。七哥,您說我這樣安排行嗎?”宋天龍道:“行,我支持你,等你離完婚,就是這小子倒黴開始,哼哼!沒了工作只好回家種地去,他這是罪有應得。”
楊喜善春風得意,陳玉萍和他離婚求之不得,楊喜善現在正和一個舞女打得火熱,兩個人在區信用社附近租了個房子,過起了不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陳玉萍離婚正和他意,兩個人僅用兩個小時就辦好了一切,兒子歸陳玉萍撫養。
楊喜善和這個舞女花天酒地,他的錢財在這個女人花式哄騙下入不敷出,“楊哥,我父親病了,需要二百元錢,”楊喜善毫不在意道:“我的小蕊蕊,錢沒問題,拿去!”沒幾天,女人哭道:“楊哥,我媽媽住院了,你和我去看看吧?”楊喜善詫異道:“這才十幾天你媽媽又病了,需要多少錢?”蕊蕊紅着眼睛道:“最少得三百元。”
這日楊喜善坐在辦公室喝茶,他興致極高和同事侃大山,並許諾中午請大家吃飯,不過他的好興致很快破滅,他被兩個警察戴上手銬押走了,他掙扎着,態度極其囂張道:“你們爲什麼抓我?我有罪?簡直是笑話,你們沒有什麼證據?爲什麼隨便抓人?”警察笑道:“你自己犯了什罪你還不清楚嗎?有什麼冤枉到區公安局在辯解吧!”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這小子貪污受賄,節留農民貸款,利用身份證騙貸,數罪併罰,被判了三年零六個月,可想而知這小子今後的下場,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楊喜善被抓,陳玉萍終於鬆了口氣,這就是背叛她的下場,七哥他沒有食言,讓這個壞男人受到懲罰,陳玉萍感激道:“七哥,謝謝您!我真的是太高興了,我們去飯店慶祝一番好不好,”說着,在宋天龍的臉上親了一下,就跑走了。
摸着自己的臉頰,看着歡天喜地的陳玉萍,他心裡升起異樣的感覺,爲了能讓女孩子高興,爲她做的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十二月十六日玉無雙終於生產了,他給宋天龍生了女兒,宋天龍福氣沖天,這才叫兒女雙全,母親和爸爸更樂得合不攏嘴,丁蓮花給孫女起了個小名,叫歡歡,希望她永遠歡歡樂樂!
媳婦給生個女兒,宋天龍自然高興萬分,他和小蘭,田靜嫣,輪流照看玉無雙。媳婦,宋天龍抱着孩子親了一下,笑嘻嘻道:“都說女孩像爹,可我看咱閨女咋還是像你多一些,女孩還是像你好,長大絕對是個大美女。”
妹妹玉無瑕笑眯眯道:“其實像姐夫也不錯,長大做個女軍人準錯不了。玉無雙心裡甜甜接道:“七哥,你說得對,女兒像我好一些,要是像你咱們女兒可能嫁不出去。嘻嘻嘻!”宋天龍立馬閉上嘴不再言語。
這時房門被推開了,闖進來一堆人,當先的竟然是薛小秋,只見薛小秋張開雙臂,嘴裡喊着無雙我來看你來了,說着向孩子撲去,宋天龍忙把孩子交給薛小秋站在一邊,後面緊跟着,淼淼,廖水芝,陶怡彤。
宋天龍哪敢言語,嚇得他連忙退出門外,因爲屋內已經沒有他的容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