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木春夜裡站在門外已經成了習慣,現在他的日常生活變非常的混亂,因爲他的魂魄已被人勾走,被那個叫宋曉鳳的大美女勾走。
這天他嚮往常一樣站在門外,秋風在無邊的黑暗中卷着殘葉從他身邊掃過。他感到一絲絲寒氣在身上泛起,驀地他的瞳孔驟然放大,在黑暗中閃閃發光,他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暗夜裡緩緩走近,那熟悉的黑衣,熟悉的黑紗巾在風中飄動,這個美麗的精靈,像一支利劍刺穿他悸動不休的心臟。
女人來到趙醫生的身邊,幽幽地道:“趙醫生,我今天心裡難受你能送我回家嗎?”祈求嬌媚聲音猶如來自九天的仙樂,直擊他的靈魂深處,幸福來得太過突然,趙醫生就像牽線木偶一樣乖乖跟着美女慢慢前行,兩人都沒有說話,在月牙的陪伴下走得異常的緩慢,趙木春明顯感到身邊的美女心情異常沉重,他不知道如何安慰這個仙女般的美女。
他本想抱抱美女以示安慰,可是他不敢輕易嘗試,他怕惹起美女的反感,如果遭到拒絕他將失去和美女相處的機會。
距離回家的衚衕幾米遠美女停住了腳步,趙木春十分惆悵,他知道美女要在這裡和他分手,他心裡實在是捨不得和她分手,哪怕多待上一分鐘也是好的,他的心被這看得見摸不着的美女蹂躪的粉碎,他縱有千變心思卻不敢碰一下美女。
美女默默站在他面前卻沒有走的意思,正在他大腦混亂之際,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美女突然抱住了他痛哭失聲,
美女壓抑的的哭聲驚呆了趙木春,他徹底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宋曉鳳抽抽噎噎道:”趙哥,我真的活不下去了,我想離開這裡,遠離這個該死的地方,我不想在見到那個醜惡的男人,我見到他和那個賤人在一起我就噁心。”
美女停止了哭泣,厲聲道:“我們相戀了六年,他卻要娶那個賤人,趙哥,我好恨呀,我爲什麼那麼傻,相信一個滿嘴謊話的男人,趙哥,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我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我只能向您傾訴,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我要離開這傷心之地,永遠不再回來。趙哥!”
美女越哭越傷心幾乎暈倒在他懷裡,趙木春的一顆心幾乎跳到九霄雲外,他從沒想到冥冥之中真的有這樣機遇和幸運?而且來的如此之快?抱着仙女般的宋曉鳳,男子漢護花使者的英雄氣概騰然升起。
“小鳳,您別哭了,您想去哪裡我都陪着您,哪怕天涯海角,就算去死我也陪着您,”說着他摟緊宋曉鳳豪氣沖天。美女停止哭泣,柔柔的道:“趙哥,您真的願意和我一起走?”趙木春斬釘截鐵道:“就算是死我也和你在一起,沒有人能阻止我們。”
“趙哥,宋曉鳳滿眼含淚哀憐萬千道:“我攢了點錢,雖然不夠太多,但足夠我們幾年生活了,三天後的夜晚十點我們就在這裡見面,遠離這個該死的城市。”
李嘉誠望着兩人離去的背影陷入沉思,他們的對話他聽的一清二楚,“他不明白六姐爲什麼要和這個男人約會,他也聽不懂六姐對那個男人說的話,宋區長交代自己暗中保護六姐,只要那個男人稍有不對,他會把那個男人打的連他媽都認不出。”
李嘉誠始終想不明白,像六姐這樣的美女還有哪個男人敢拋棄她,那麼這個人不是瘋子就是傻子,宋區長說過了今天他保護六姐的任務全部結束,他可安心回到舞廳上班,他喜歡這份工作,在美女如雲的地方工作確讓人身心舒暢。
現在他長出一口氣,自己倒黴的日終於要過去了,好日子在向自己招手。自打復員回家他就沒過上幾天好日子,由於在部隊沒有提上幹部,回到老家鐵嶺還是農民。辛辛苦苦取了個媳婦,還不錯,媳婦給他生個大胖小子,日子總算有了盼頭。
可是他萬沒想到,結婚幾年的老婆和別人上了牀,知道那個人是在鎮裡開飯館的老闆,他仰天長嘯,“怒喊!他媽的狗日的,敢欺負我老婆,”他氣不過找上門去把人揍了個半死。
之所以沒被送進拘留所,是那個女人苦苦哀求,並答應每月給孩子一百元撫養費,李嘉誠見老婆死了心跟人家,也知道無可挽回便放了手。可是他的黴運還沒有完,孩子沒人照顧怎麼行,家裡面又給他張羅找個媳婦。
媳婦是娶到了家,可是好景不長,女人卻不辭而別,理由很充分,她和先房的孩子無法相處,再待下去她會被孩子氣死。爲了自己的命她只有離開。李嘉誠十分的不服氣,爲什麼自己就這麼沒有女人緣?
不久媒人又給介紹一個女人,這個女人是個老姑娘,快三十幾歲了還沒找婆家,這讓李嘉誠有所懷疑,乍一見面看不出有什麼破綻,可是接觸幾次李嘉誠感覺上了媒婆的當,這個女人大腦肯定缺根弦,不是傻子也不是瘋子而是虎氣沖天!
李嘉誠找到媒婆氣急敗壞道:“老趙婆子,你明知這樣的女人還給我介紹,你到底安的什麼心?”趙婆子脖子一梗道:“小誠子:“你都幾婚了?能有個女人願意嫁你就不錯了,你還挑三揀四?人家要不是看你家還能吃上飯的份上,就這樣的女人你都別想?哼哼!
李嘉誠被噎得說不出一句話,回到家裡卻讓他大吃一驚,這女人盤腿大模大樣坐在他家的炕上。一副這家女主人的模樣,這讓李嘉誠怒火中燒讓女人趕快滾蛋,女人任他如何暴跳如雷卻始終做坐在炕上紋絲不動。
這下李嘉誠沒轍了,這女人現在打不得罵不得,沒辦法他只得走。
但是他想錯了,他想走都不成了,因爲這個女人像吊死鬼跟在他身後,他到哪裡女人就跟到哪裡,氣的李嘉誠七竅生煙卻毫無辦法。到了晚上女人告訴他明天還來,直到他答應娶她爲止。
這女人說到做到,幾天來李嘉誠成了村裡的笑話,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李嘉誠欲哭無淚,堂堂偵察兵出身的他卻被一女人逼得走投無路,他沒有辦法只好半夜出逃,他找到前妻,“告訴她自己準備去遼京市找條活路,讓她時常照看點孩子,如果他聽說孩子遭了罪絕饒不了她,”飯店老闆連忙答應,給他拿了二百元錢,老闆知道惹怒偵查兵的後果。
李嘉誠在遼京市找了兩天才找到宋天龍,宋天龍看見自己昔日手下的兵狼狽樣子,有些哭笑不得,等聽了李嘉誠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讓他大笑不止。李嘉誠苦着臉道:“指導員,我沒有別的活路了,再找不到你我非餓死不可。”宋天龍笑道;“好兄弟到我這裡來你的生活會好的,先到歌舞餐廳當保衛人員,過段時間我再給你安排你滿意的工作。”
保護六姐的安全就是他現在的任務,這樣的差事可以說駕輕就熟,沒有半點挑戰性。可是他的黴運還是沒有過去,事情結束他有些餓了,從懷裡拿出包好的豬手準備享用,豬手吃到一半悲劇發生了,一條飢餓的野狗撲了過來。
全神貫注吃東西的李嘉誠毫無防備,狗不是人,它的突然襲擊,李嘉誠來不及任何反應,他的手上立刻多了兩個牙印,這讓李嘉誠大怒,對着野狗拳打腳踢,那條野狗毫不退讓,對他瘋狂撕咬,氣壞了的李嘉誠抓住狗腿往地下狂摔,直到這畜生一動不動這才放手。
李嘉誠喘了口氣罵道:“他奶奶你也敢來欺負我,我要不把你扒皮抽筋實在是對不起你。”他把狗放到自行車趕到醫院,打了針狂犬疫苗,這纔回到歌舞餐廳。
第二天晚上宋天龍吃着狗肉,聽着李嘉誠的遭遇,讓宋天龍感嘆人要倒黴神仙都救不了,李嘉誠就屬於這種人,他宋天龍也解釋不了事情爲什麼會這樣?李嘉誠有點像自己的老戰友譚勇,又倒黴又可憐。吃飽了喝足了,他安慰李嘉誠道:“先安心在這工作,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叮囑他這些日一定提高警惕,敢有來搗亂者不要客氣,但是不要下死手。”
趙木春在家準備好了一切,家裡值錢的東西都被他換了錢,他和女朋友一刀兩斷,“告訴父母他準備遠行,什麼時候回來不一定,他要過一段屬於自己的人生,一個美麗的人生,一個雙宿雙飛的美麗傳說。”他興奮得渾身發抖,他急不可耐。
他按時間來到約好的地點,好像早了點,沒關係他可以等,一個小時過,夜色越加黑暗,兩個小時過去,心中的美女還是沒有來,夜風從他腳底捲過,他感到心中十分不安,他向宋曉鳳的家走去,只見她家大門緊閉,聽不見任何動靜,就連整個衚衕都靜的怕人。
趙木春終忍不住上前拍打漆黑的鐵門,砰砰砰!靜靜的深夜鐵門的聲響是如此的刺耳滲人。屋裡沒有任何動靜,趙木春以爲宋曉鳳一定出了什麼事情,否則爲什麼沒有動靜?他喊着宋曉鳳的名字,雙手並拼命敲打着大門。
燈亮了,是鄰居,一家,兩家,差不多整棟房子的人家燈都亮了,叮噹的大門接連響動,人們涌出家門,有的性急者張口罵道:“是誰他媽的半夜敲門,想找死嗎?”
一個老頭看見薛家門前站着個男人,上前推推搡道:“你哪來的瘋子,半夜敲人家的門?你還讓不讓人睡覺了?”趙木春解釋道:“我找我女朋友宋曉鳳,她好像出事了。”老頭破口大罵道:“出你媽X的事,這是老薛家,兩口子人都死了快一年了,裡面根本就沒人住,從來沒聽說過什麼宋曉鳳,你個精神病趕快他媽的滾!”
趙木春徹底懵了,有人對他就是一腳,他連滾帶爬走出衚衕,他想不明白事情怎會這樣,這一切就像做夢一樣令人不可思議,他失魂落魄如一具殭屍在黑夜中蹣跚而行。
宋曉鳳今晚來的有點早,因爲現在生意紅火,尤其是四五點鐘飯時全員都會忙碌,她們這個歌舞廳是遼京市最早開業的一批,名聲極隆,歌手,樂手在遼京市首屈一指,加上美女衆多想不火都難。隨着時間的推移燈火輝煌的大廳幾乎座無虛席。
這時門開了,一個頭發亂糟糟的男人走來進來,他盯着宋曉鳳一步一步走來,宋曉鳳擡起頭露出迷倒衆生的燦爛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