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污言穢語不斷,司馬穎面色越來越不好,卻見那無賴男子腰間真的別了一塊校尉的腰牌。
中間那無賴男子見司馬穎一直不說話,以爲他怕了,越發得意,伸手便來拉扯阿琇。他手剛碰到阿琇手腕,只見阿琇反手便重重給了他一個耳光,罵道:“無賴,也敢來碰我。”
那無賴男子哪裡被人打過,當下便大喊起來:“不得了,這妞還敢毆打本校尉,快快把她拿下。”他一邊說一邊卻往前湊,色迷迷地打量着阿琇。阿琇自出孃胎從未受過這樣大的屈辱,她羞憤難忍,便往司馬穎身後躲去。
司馬穎一按腰間寶劍,便要長劍出鞘。正此時,忽然有人過來攔在了身前,來人同是個身着校尉服飾的青年男子,他對那無賴說道:“孫小公子,不要無禮,這位可是成都王。”
無賴白了那男子一眼,有些狐疑地望了望司馬穎,卻見司馬穎果真氣度不凡,不似尋常人一般,他便收了手,卻望向那青年男子道:“你可別騙我。”其實自從那男子過來,不知爲何圍在一旁的幾個刺青無賴子都往後閃開了幾步,似是有所畏懼,只有中間那人兀自不怕,還在張牙舞爪地拿腔作勢。
那青年男子肩膀微聳,沉聲道:“末將不敢欺瞞公子。”
無賴忽然發現身旁的幾個地痞都退了好幾步遠,心知今日是佔不了好去,自是訕訕地帶着那幫地痞去了。
“王爺,得罪了。”這青年長噓一口氣,這纔對司馬穎抱拳行了一禮,又望了阿琇一眼,一言不發地便跟着那些無賴走了。
阿琇自氣得臉色通紅,問道:“十六叔,你爲何不教訓那個無賴?”
司馬穎仰頭望天,嘆道:“你沒聽到嗎?他姓孫,他父親恐怕就是當年謀害石崇的孫秀了。孫秀是趙王手下最得力之人,此人是我也惹不起的。”
阿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孫秀是什麼人物?怎麼會連十六叔也惹不起?”
司馬穎緩聲說道:“你可知道趙王爲何能威震天下?除賈后、平禍亂,他靠的便是這個孫秀。”
隔了不幾日,宮裡便傳下旨意,要接清河公主回宮。司馬穎心知這是趙王爲了表示對自己善意,特地下的旨,但他仍有幾分擔心地去問了阿琇:“趙王把阿鄴也尋着了,送回了宮中教養。你若不願意回宮去,就在十六叔這裡住下來也行。”他瞧着阿琇眉頭微蹙,眉宇間都是疲憊恍惚的神色,便打趣她道:“十六叔這裡寬敞得緊,並不多你這一雙筷子吃飯。”
阿琇緘默良久,聲音平靜如常:“十六叔還未娶妻,阿琇在這裡久住多有不便,我還是回宮去好了。”
豆蔻反而是傷心的一個,她照顧了阿琇這些時日,哪裡捨得下她,哭哭啼啼地替阿琇收拾了東西,眼邊的淚總是拭不盡,阿琇笑着逗她:“你要是這麼舍不下,就跟了我入宮算了。”
豆蔻睜大了眼,點頭道:“奴婢千情成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