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馬廄裡看到了馬,盧顯城這邊立刻覺得旁邊的這匹母馬很有眼光,因爲它看上的阿拉伯馬很帥氣,油光水亮的棗色毛皮就算是在燈光下也是自帶一種熠熠生輝之感,身形也非常的勻稱,顯得輕盈,楔形的腦袋非常的標準,兩隻耳朵像是斜削的竹杆似的,兩隻眼睛烏亮有神,整匹馬的身上除了棗色沒有一點兒雜毛,馬尾高高的挑起,像是一面戰旗。
這馬可不是買來的,而是一個朋友送的,標準的阿拉伯馬而且母系馬還在阿拉伯國家贏下過大獎賽的,父系也是出自於名門之後,很多阿拉伯的比賽不光是比耐力還有阿拉伯馬選美,也就是大家湊一起評判出標準的阿拉伯馬長什麼樣子,有這樣條件的馬自然是漂亮的緊。
這麼說吧,在盧顯城馬廄裡的這匹阿拉伯真的放到市場上,價值也是不低的,有的是阿拉伯的款爺肯掏錢的。
只不過盧顯城很少會騎它,一來是騎爐塵習慣了,再騎別的馬總覺得沒有那種心有靈犀的感覺了,自己在爐塵的背上一要一個動作,擡個手拉個繮什麼的,爐塵都能很好的領悟並且執行,二來是這個馬是公馬而且是個精力旺盛的年青公馬,騎它那可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的,它可不像泥鰍,從小就跟在盧顯城的身邊長大,脾性沒有這麼爆燥,可以任由梅沁蕊策騎。
所以說這匹阿拉伯馬雖說漂亮,不過一般來說在馬廄裡也就是擔任配種的工作,不光是對馬廄也對牯山這邊的所有的阿拉伯母馬提供配種。別看牯山小,別說是阿拉伯馬了,連阿克哈·塔克馬,也就是汗血寶馬都有六匹,這種精品的阿拉伯馬血統純正有譜可查的就有五十多匹,沒譜兒但是看的出是阿拉伯馬的就更多了,不下四千匹。幾乎在牯山馬種保有量中穩居前五了。
爲什麼這麼多?很簡單的道理,漂亮!因爲漂亮所以想策騎的人也就多,價格也就貴,有的是外來的小土豪們願意一天出近兩千塊騎這種漂亮的阿拉伯純種馬,有利可圖就是這麼簡單。
而母馬看起來也不是一般的二混子馬,以盧顯城的目光看像是安達盧西亞馬,全身深金色的毛,脖子上的鬣毛梳成了幾個小辮兒,整個身體結構還有體格也都很漂亮,原主人餵養的也十分精心。
當然了盧顯城看不出馬有證沒證,要是有證的話,這馬的價格估計不會下於五十萬。更何況馬屁股上面還清楚的烙着牧場的印記,牯山牧場印記很多都是中文的,比如這個馬屁股上烙的就是鄭字加兩條斜槓。一般來講烙上印的馬一般就不會出售了,不是自用馬就是種馬或者繁殖牝馬,準備出售的馬纔不會有人會烙什麼印記,這不是讓新主人看着糟心嘛,牯山這邊可沒有多少人喜歡被別人烙了印的馬。
“孽緣啊!”盧顯城望着隔着隔間親暱的兩匹馬兒說道。
一看到這兩匹馬,盧顯城知道十有八九這兩個馬兒是無緣呆在一起了,原因很簡單,盧顯城不會出售自己的阿拉伯,而那位馬主一般也不會把這樣的安達盧西亞出手,更何況現在看這匹安達盧西亞馬還似乎懷了馬駒兒,肚子稍圓潤了一點兒。
盧顯城也沒有往母馬的跟前靠,這匹母馬腦袋上並沒有裝轡頭,而且自己還不熟悉脾性,盧顯城本着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的原則,決定先站着,反正馬主馬上就來了。
也沒讓盧顯城等的太久,也就是六七分鐘的時間,那個所謂的姓鄭的牧場主就跟在呂耀的身後進到了馬廄裡來了。
一看到了人,盧顯城的腦子裡就立刻有印象了,畢竟是住附近的,就算是叫不出名字,也是見過幾面的。
這裡不得不說一聲,盧顯城雖說來的早,但是現在就認識人鄰里相處方面,離着自家的老爸那是差的太遠了。
而一般的牧場主自然也不會有事沒事的到盧家來做客什麼的,因爲盧顯城家的大房子太嚇人了,住這樣的大房子的人讓一般的普通人會覺得有一種距離感。好在盧顯城在外面表現的很好的性子,大家在路上偶遇的時候也願意和老盧打個招呼什麼的,這才認識了一些人,要不是估計連印像都沒有。
“鄭老闆!”盧顯城笑着和人打了聲招呼。
“哎!不敢不敢!沒想到盧總今天也在這裡”姓鄭的牧場主聽到了盧顯城搶先和自己打招呼,立刻笑着迴應了,說完還把自己旁邊的兩個年青人介紹給了盧顯城:“這是我兒子,鄭寶均,這是我侄子,鄭寶海!”。
說完看着兩年青人說道:“還不問盧先生好,一點兒禮貌都不懂!”。
“盧先生好!”兩個比盧顯城小不了多少的年青人,被長輩訓的臉上有點兒紅,不過還是老實的按着長輩的吩咐鞠躬叫人。
“別這麼客套!”盧顯城連忙說道。
呂耀這時看看大家扯完了一堆沒營養的,伸手指着馬廄過道里的那匹母馬:“這是你的吧?”。
姓鄭的牧場主連連點頭說道:“是的,是的,我們這邊都快找瘋了都,找了兩天了都沒有發現它跑哪裡去了,我原本都不存希望了,但是呂耀這邊打電話過來說是馬這裡,可把我給高興壞了!雖說報了警,但是警察的辦事效率您是知道的……”。
說到了這裡牧場主老鄭立刻閉上了嘴,因爲他想起來面前這位的親叔叔就是牯山警察的最大的頭目。
爲了掩飾這種尷尬,老鄭立刻示意自家的兒子和侄子去套馬,兩個年輕人也不含糊而且早有準備,直接一人拿着轡頭放到了肩上,手中拿起的套馬索,而另一人的手中只拿着套馬索,兩人這邊一左一右就這麼向着母馬走了過去。
兩個年青人的動作很熟練,離着四五米的地方就不在往前了,因爲母馬的表情非常的警覺,而且也帶着一點兒防備,兩人站定了之後就甩起了自己手中的套索。
乾淨利落,繩索在空中畫起了兩個圈兒之後,閃電般的落到了馬脖子上,然後兩個年輕人就把各自手的繩索穿過了馬廄隔間兩邊一米七高的鐵環上,所有的馬廄都有這東西的,他們知道如何使用,幾下纏拉之後,母馬就已經被固定到了過道的中間,現在一邊拉一個繩索,母馬是進不得退不得,由它迴旋的餘地並不大,不得不老實的站在了過道的中間,這時候肩上扛着轡頭的小夥子就徑直的走上前去,給母馬套上了轡頭。
“這兩個小夥子不錯!”盧顯城不由的出聲讚了一句,現在原本牯山所謂的農村人不能說全部,但是很大一部分都變成了這個樣子,從原來的面朝黃土背朝關,變成了牛仔,雖說一樣辛苦,但是收入和以前不樣了,以前一年下來一家人也就是一兩千塊的收入,現在一頭羊也就這價格了,更別說牛了。農民這個詞至少在牯山這邊等於至少是有點錢的小康之家了。
“讀書又不成,不幹點兒粗活兒怎麼養活自己啊!”牧場主老鄭這邊臉上露着笑,不過嘴上卻客氣了一番。別人誇自己家的子侄就算是再怎麼同意,也不能這麼生受了,咱們老中可不是老外,一聽別人的誇就特別不矜持,一臉表情恨不得還要你多誇幾句似的。
就在兩個年青人解下了栓在兩邊的套索,準備把母馬牽走的時候,麻煩來了。母馬猛的一擡頭然後整個身體就這麼立了起來,猝不及防之下,兩個年青人直接被帶了兩個趔趄,手中的繮繩直接滑了出去,兩人的反應雖說不弱,但是再想去抓,已經來不及了。
母馬也機靈,掙脫了一之後並沒有向着公馬的馬廄邊上跑去,而是直接加速衝出了門,而盧顯城這些人能幹的就是讓開道,至於什麼英雄主義式的拉繮定馬,別說盧顯城了誰都沒有想過,這麼突然發力衝過來的馬,最爲安全的就是老實的避開,這玩意兒可是要命的,一個蹄子踩你身上就能送你去火葬場爬煙囪去了,沒事還是別給自己找麻煩。
“蠢!”牧場主老鄭臉色很不好,人家剛誇完了自己的子侄,這倆孩子就犯了這麼大的錯誤,兩個大小夥子連一匹母馬都控制不住,而且還是帶着轡頭的母馬,讓老鄭覺得自己的顏面就像是老女人臉上敷的厚粉,一得意就唰唰的往下掉啊。
一幫子人到了門口,看到那匹母馬並沒有跑遠,就離着門口兩百多米的樣子向着這邊張望着。
“盧總,不好意思,借兩匹馬使使”老鄭一看這情況,那就得套馬了。
套馬用自己的卡車那是不成了,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騎馬套,套馬這活兒開卡車明顯是不行的,腦子有問題的人才會開卡車,馬在跑的時候會突然轉彎的,任何一個食草動物避開危險的時候都會這一招,卡車是沒這個本事這麼靈活轉的,而且這是在人家老盧家的牧場裡,開着卡車那不是套馬,誰看了都覺得是破壞人家草場來的。
“沒事,夸特還是什麼?”盧顯城說道。
反正今天也沒什麼事情,老盧樂呵着看人家套馬。
“夸特就行了”說完老鄭對着呂耀說道:“麻煩幫選個好一點的馬,這倆孩子的騎術一般!”。
呂耀聽了笑着點了點頭,然後示意兩個年青人去旁邊的馬廄,讓人給準備兩匹馬。
看着兩個年青人邁步子去弄馬,呂耀則是說道:“老鄭啊,我看你也別折騰了,既然這匹馬和我們的畢弗羅這麼有緣,乾脆把它賣我們得了”。
老鄭一聽立刻苦笑着說道:“呂耀老弟,不是我老鄭小氣,這馬我可是花了少不錢買回來的,不提錢光是折騰這前前後後幾個月,從買到運回國內那麻煩你自己也是知道的,我整整瘦了十來斤。那時候咱們想買馬哪這麼容易的,又不是這兩年,咱們這邊買馬方便了。再說了我這匹是安達盧西亞,你那匹是阿拉伯,都是純種馬,這要是配了起來,淨生雜血馬了,這東西賣賣不出去,養又浪費草料,那還不如直接殺了吃肉來的痛快呢。再說了我這馬可是產了國內三匹盛裝舞步比賽的勝馬了,當然了賣這小馬駒的錢您這牧場是看不上,但是咱們這樣的小牧場就指望着每年靠它把日子過的輕鬆起來呢,怎麼說也頂輛十萬出頭的小汽車了”。
盧顯城自然是知道這個道理的,再說了老盧又不是什麼所謂的動物xx組織成員,硬是要講什麼的動物權,發生了這個情況就要讓兩匹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這破事賊費錢,老盧是不幹的,因爲牯山的阿拉伯馬還要自家的馬來回回血,提升一下牯山產阿拉伯馬的品質,人家的安達盧西亞馬,也是準備產駒賣錢的。
現在的唯一等着兩匹馬的結果就是棒打鴛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