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顯城笑着轉身對着旁邊的呂耀說道:“我終於知道爲什麼這馬生的小馬駒兒能賣到十來萬了!”。
呂耀聽了也跟着樂了:“估計憑這爺仨今天是別想抓住這匹母馬了”。
一開始的時候,兩個年青人騎着馬準備去套馬,不過顯然這匹母馬的智商很高,它並沒有直接一頭就扎進草場深處,也沒有沿着馬道奔,而且就這麼憑着幾處小圍欄和兩個年輕人周旋。
所謂的小圍欄並不矮,大約每一個都有一百一十公分高,是用來攔小馬和母馬的,所有的小圍欄圍成的正方形小草場一共有三十幾塊,在山坡上呈現井字形排列,這匹小母馬就是利用這些小圍欄逃避兩個年輕人的追捕。
夸特馬很很好的放牧用馬,但是論起的跳高那就不成了,而且哪家牧場的馬沒事幹訓練它們跳欄杆啊,所以兩個年青人很快就遇到了麻煩,母馬這邊根本不在圍欄間的馬道上和兩人周旋,直接就跳圍欄,從一個小場地越過中間的過道,奔到另一個場地。
這樣兩個小夥子就開始和自家騎着的馬一樣抓瞎了,就算是老鄭加入了進去之後,場面上的形勢也沒什麼改變。
天雖說黑了,但是夜中的月亮高掛,而且不遠的地方還豎着超亮的大燈,所以說盧顯城這個熱鬧看的是不怎麼真切,但是大概還是看的挺開心的。
看着仨人狼狽的樣子,呂耀建議說道:“幫忙去吧,要不看他們這樣就算是再過一個小時也未必能搞的定!”。
盧顯城笑着點了點頭。
於是兩人就並肩回到了馬廄裡,呂耀帶上了幾個工人,而盧顯城則是跨上了爐塵,馬鞍的樁頭上掛上了套索,盧顯城這邊坐在了馬背上,輕輕的撫着套索,想着上一次揮動着套索好像還是一年以前的事情了,這東西以前老盧常玩,但是這一年多來幾乎是不怎麼玩這個了。
活動了一下胳膊,盧顯城把套索從樁頭上摘了下來,拿在了手中甩了起來,很快的一個接近於正圓,兩米左右直徑的索圈就揮重在了空中。
“好!”旁邊有好事的工人看着盧顯城這麼揮套索立刻鼓譟起來,拍了一下老闆的小馬屁。
盧顯城笑着把套索揮了出手,穩穩的落到了旁邊的粗木欄杆上:“還好沒有手生!”。
有了盧顯城等幾個人的加入,再能跑能跳的馬也沒有辦法再蹦躂了,沒用五分鐘,小母馬的脖子上又一次套上了三個套索。
老鄭看着盧顯城想也自己的套索摘下來,立刻阻止說道:“先別摘,等着牽到我車子旁邊”。
盧顯城聽了這話直接點了點頭,這麼着三個人騎在馬背上,這麼想隔着大約四米左右的距離,以母馬爲中心向着卡車走了過去。
這時候母馬想跑就有點兒不明智了,因爲仨位扔套索的沒有傻到用自己的手去穩套索,一個個都是老手了知道把套索的另一頭栓到馬鞍的樁頭上那纔是最保險的。憑着人力想勝過馬那有點兒不太現實了。
而母馬的聰明勁兒也就是到此爲止了,途中還試圖又玩一把兒馬廄中掙脫的動作,只不過這次根本連腦袋都沒有擡起來,直接就被三個同類給死死的拉住了。
老鄭開的是一輛皮卡,也沒有帶什麼運馬車,就這麼只有後廂兒,而皮卡的後廂就算是大,但是也是沒有辦法放下一匹馬的,除非這馬願意在裡面窩着。不過話說回來願意在皮卡車廂裡窩着的馬,也不可能讓大家花這麼多功夫。所以馬只能栓在皮光車後,等着車子開起來的時候,馬自然就會跟着車子走了。
皮光不錯,雪佛蘭進口的大皮卡,美國味道很濃的那種,硬派的皮卡同樣也是牯山鄉下見到的最多的幾種車型之一。
“走了!謝謝大家!這個周未大家賞光,我請大家一起貴香樓吃飯去,到時候都來啊”老鄭把馬栓到了皮光車的後面,鑽進了皮卡車裡,準備打道回府。
呂耀說道:“行,我這邊要是不忙的話一準兒去!”。
“盧總,您這邊也得到啊”老鄭對着盧顯城央聲了一下。
盧顯城笑着客氣了一下說道:“我這邊可不一定,指不定什麼事情就找上我了”。
老鄭這邊也沒有真想着盧顯城可以去,人家其實也就是顧及面子客氣一下,聽了之後對着衆人擺了擺手,然後抱了下拳頭:“麻煩大家了,那今天我先回去了”。
又叨咕的兩句之後,皮卡車就動了起來!
還沒有走二十米呢,呂耀就在車後大喊:“停車,停車!”。
盧顯城看到這情況也傻眼了,這匹母馬根本就不走,直就這麼僵着四肢硬繃着,想想看美國皮卡的排量,牧場用的又都是拉貨的,幾乎都在四升往上走的排量,雖說現在還沒有什麼渦輪增加,但是這四五升的排量在這裡擺着呢,這傢伙得是多麼大的一股子力量,別說是一匹馬了,十匹馬也幹不過大皮卡啊,跑了二十來米,這硬邦邦撐着的馬就被皮卡給放倒了,這樣就成了皮卡拖着馬跑。
這要是這麼一直跑下去,等着到了家,老鄭估計就應了那道歌唱的:我想哭卻又哭不出來!這要是拖回去,這馬就算是不死,那也就差嚥下最後一口氣了。
“什麼?”
“馬在地上拖着呢”呂耀大聲的講道。
聽呂耀這麼說,皮卡立刻就停了下來,老鄭是帶着小跑下了車奔到了車後,看着自己的馬果然橫在了地上,還好這裡有草墊着。
“這麼着吧!盧總,再麻煩您借輛運馬車”老鄭一看馬這樣也不成啊,拖回去那是別想了,放到這裡那就更不行了,現在能想到行之有效的辦法就是用運馬車了,這東西別處沒有家裡搞牧場的怎麼可能沒有。
呂耀看着盧顯城的眼神,接口說道:“我們的車子你的皮卡可拖不了,而且要是用拖車的話,你可就不能走這邊了”。
“幫幫忙!”老鄭說道。
“行!那我給你叫人去”呂耀說完跨上了馬。
而老鄭則是和盧顯城這邊攀談了起來。
“盧總,有人傳明年這土地的租金要多收了,是不是有這麼回事兒?”聊了一會兒老鄭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盧顯城很詫異的問道:“你聽誰說的啊,我這邊反正沒有接到消息啊”。
所謂的土地租出就是承包金,大吃貨國內土地是公有的嘛,使用每年都要交租金,想想看幾年前談的租價,還有現在土地價格上漲外加人民幣升值,再加上城市的長展帶來現有土地價格的飆升,不說別的了,現在牯山這邊土地比原來翻了沒有百倍也有五十倍。
“很多人都在傳這個事情,說是現在一畝地一年的租金就要一千塊了,所有的五年一付的人都這麼按着這規矩來”老鄭望着盧顯城眼巴巴的說道。
盧顯城搖了搖頭:“真沒有聽說過!”。
現在牯山的收入主要來自於商業和旅遊,尤其是旅遊這一塊佔了大頭,至於土地的出讓金那是很小的一塊,在市財政中幾乎就可以乎略不計。而牯山商業的發展也得益於此,不說牯山市中的市民,就說原來的農村,人口袋裡有錢了,才能消費的起來,買個車子買個電視什麼的。只有百姓口袋裡存的下錢了,或者說老百姓對於以後的生活預期高了才能捨得消費甚至是提前消費。
如果說政府要收高會地租,那盧顯城第一個反對,並不光是自家佔的地大,而是這麼做對於商業的傷害真的太大了。
一千畝地除了交上各種農業稅之後,還要交上一畝一千塊的租金,那麼牯山這邊最小的牧場一年也要交上十來萬塊錢,多的像是盧顯城這樣的,怕不是要上大幾百萬,對於盧顯城來說這不算什麼,但是對於小牧場來說這就是大壓力了,一年交上十來萬,那麼小牧場主們不說日子過不下去,而是得緊着腰帶過日子了,原本想着換輛車的只得用老車了,原本想着出去玩的就得好好考慮一下了。
還有一點兒,老鄭只所以怕這個事情,是知道別以爲和政府簽了合約就算了,只要是不合他們的利益,不認賬的事情真不是一個兩個了,隨便找個藉口說這合同不合法,就是鬧到了法院信不信也是老百姓吃虧。
“聽誰說的?”盧顯城還真的挺擔心這事兒變成現實的,事實告訴老盧永遠別小瞧了一些官員關於底線的認識,只要是能把老百姓手中那點兒壓箱底兒的錢掏出來,這幫子傢伙跟本就沒什麼底線可言的。
“大夥兒都在傳”老鄭說道。
盧顯城想了一下就走到了一邊開始給杜國豪撥起了電話,這事情不問明白了老盧心裡不踏實。
“是有這麼一回事兒,不過就是一幫子人提,被駁回去了。你怎麼想的起這個事情了,就算是收也收不到你的頭上吧,況且誰敢收你的土地使用金”杜國豪聽了盧顯城的話立刻說道。
“我是怕涸澤而漁,掏空了老百生口袋裡的那點兒銅板,發展什麼商業啊,難不成牯山也要靠賣鋼筋水泥這樣的招兒過日子?”盧顯城說道。
盧顯城知道杜國豪說的沒有敢收自己土地使用金,不是自己的臉大,也不是自己的名聲響,而是老盧有資本可依,就算是杜國豪這些人都交了,自己也能從別的地方撈過來,而且十有八九還得撈的更多。
爲什麼?很簡單啊,盧顯城的掌握的生物公司,握有牧草的專利技術,我問我收土地使用金,那我就收專利費唄,看誰收的過誰。最陰險的是,老盧的生物公司還跟國內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也就是說現在別看牯山這邊草兒長的歡,但是嚴格上來說都是‘非法’的。
反正只是老盧不糾,自然沒有誰說要自己掏錢的,善財難捨嘛。
“放心吧,怎麼可能收的起來,要是收的起來我一年不到給他們小一千萬,看把這幫孫子給美的”杜國豪這段時間的心情那是極好的。
“噢,那我就放心了”盧顯城一想也對,自己有點兒白擔心了,真的這個事情要成了,估計先跳腳的不是小牧場主,而是這幫子大傢伙。
盧顯城想了一下說道:“找個機會把這幫孫子弄去貧困地區鍛鍊去,省的呆在這邊不幹正事老想着歪門斜道!”。老盧覺得這幫子只知道從老百姓手裡弄錢的傢伙就不是好貨,有本事發展工業,發展旅遊業去,靠搶錢裝門面,一準兒是個沒本事的。
杜國豪那頭回道:“這事兒等你弄明白,黃花菜都涼了”。
兩人聊了一會兒,盧顯城掛了電話對着老鄭說道:“目前這還是沒有影兒的事情,就是瞎傳罷了”。
老鄭聽了長出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聽盧顯城這麼一說,老鄭放下了一半的心,至於另一半那是如何也放不下的。
很快運馬車就過來了,母馬還是死活不上,不過這次就由不得它了,盧顯城的運馬車上有電動絞盤,直接把蹶着腚的母馬給拖上了上去,只見啪的一聲,這匹跨品種相戀的母馬,這輩子估計也別想看到自己的阿拉伯情人了。
車子走遠,也就寫告着老盧的熱鬧看完,於是老盧騎着爐塵晃晃悠悠的回家去了。
當然了家裡等着老盧的肯定沒有梅沁蕊熱情的臉,也沒有自己一慣舒適的大牀,老盧同志抱着自己的枕頭臨時把家安在了書房。
除此之外,小日子過還算是平靜,馬皇錦標的事情辦的很順利,今年的超級大獎賽也就剩下牝馬三冠的最後一關了。
小日子過了這麼一個多月,漸漸的老盧和媳婦這邊的關係就慢慢的開始恢復了,一個月之內還和童喻見了這麼一次,也算某種意義上享上了齊人之福了。
但是,破事總是時不時的打斷了人們的好興致,老盧現在覺得很操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