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宿舍沿着道兒往女生宿舍那邊走,走了一會兒盧顯城聽到身後有唰唰的聲音,擡頭髮現一些學生也時不時的望向自己的身後,一轉頭看到天王這貨正縮着腦袋跟在自己的身後,不知什麼時候嘴裡叼了一根樹枝。
看到盧顯城望向了自己,天王頓時就是站住了身體,睜着眼睛歪着脖子瞅着老盧。
“你什麼時候跟上來的?”盧顯城說完招了招手。
一看到老盧招手,天王這貨立馬連蹦帶跳的跑到了老盧的腳邊兒,等着老盧邁步的時候,更是跑前跑後的叼着根樹枝自己玩的十分開心。
帶着天王盧顯城來的女生宿舍,和門口的大媽說了一聲之後,聽着大媽打了個電話進宿舍叫童喻下來,老盧就往宿舍的大門口路芽上這麼一蹲,等着。
點上了一支菸,盧顯城一邊抽着一邊繼續想事情,天王玩了一會兒老實的在老盧的腳邊趴了下來,然後一個翻身用嘴和兩隻前爪抓住了老盧的褲角,就這麼愉快的玩了起來。
“你看那小狗,真可愛!”
“看那小模樣,真想上去摸一把!”
一些膽兒小的女生只是看,另外有一些女生就大膽了,直接走到了盧顯城的旁邊問道:“同學,你的狗太可愛了,我們能摸一下麼?”。
老盧擡頭瞅了一眼說話的女生,點頭說道:“行!”。說完一拎天王的頸皮提到了女生面前。
有人和自己玩,天王的興致很高,搖着尾巴不是舔女生的手就是撕咬女生的裙角和鞋帶什麼的,歡快的動作和憨態可鞠的樣子惹的回宿舍的女生們很快圍成了小半圈,嘰嘰喳喳的如同鑽進了麻雀堆裡去。
女生一多,天王可吃的東西自然也就多了起來,也不知道這些女生口袋裡怎麼這麼多吃的,一會兒功夫有人從身上摸出了牛肉乾,有人從身上摸出了魚片,反正什麼奇怪的食物都有,這些東西一股腦都成了天王的貢品。
女生的圈兒圍的始終只能是半圈,因爲天王只要一轉頭看不到老盧,立馬就會丟棄這些女生往老盧這邊奔過來,不論女生用什麼吃的誘惑,都是義無反顧的奔到老盧的腿邊來。而老盧又正好蹲在大樹根邊,所以女生想看到狗,只能圍出一個半圈來。
因爲女生不少,所以老盧的邊上很快裡三層外三層的都是看天王賣萌的女生。
“同學,你的小狗太可愛了,叫什麼名字?”
盧顯城擡頭瞅了一眼,發現講話的女生長的還可以,於是回道:“天王?”。
“四大天王的天王?”另外一個女生問道。
盧顯城把煙放到了嘴裡,輕吸了一口:“託塔李天王的天王!”。
“不一樣麼?”一個長着大嘴滿臉雀斑的女生問道。
盧顯城回答:“不一樣,一個是凡胎俗子,一個是神仙,怎麼可能一樣!”。
老盧不是想擡槓,而是等了一會兒童喻還沒有下來有點兒無聊,反正也沒事正好和這些女生磨磨牙,也算是打發一點兒時間了。
“你的狗是什麼品種?”
問這話的是一個男生,這位男生是個有心人,看到盧顯城的狗邊上圍了這麼多女生,一條狗居然這麼招女生喜歡,立馬想到了自己弄一隻一準兒會成爲泡妞的好助力。
“哈士奇!”盧顯城說道。
聽說這狗叫哈士奇,一幫子男女都不由的點頭,重複了幾句哈士奇,看樣子現在的雪橇三傻還沒有出名。當然了現在也沒以後發達的網絡。估計學校裡也沒有多少人見過真正的哈士奇。
“原來你在這裡啊!”童喻聽到了有人說哈士奇,頓時就過來想瞅瞅看,這一瞅就發現盧顯城蹲在樹下,四周邊上圍了一圈子女生,在嘰嘰喳喳的逗狗玩呢。
盧顯城一看自己找的人來了,就對着四周圍觀的女生說道:“各位學姐學妹,我找的人來了,咱們是不是散了啊?”。
正在圍觀的女生一聽這話頓時就笑呵呵的走開了,作爲大學生大家的素質還是挺高的,沒有想做討人厭的電燈泡。
“徐正和他們說洗澡的錢是你出的,我來還給你”說完盧顯城拿出了錢包,點出了四張票子遞到了童喻的跟前。
童喻推了一下說道:“客氣什麼啊”。
“這不是客氣的事情!”盧顯城說完自然的拿起了童喻的手把票子放到了她的手中:“我一直說要帶天王去洗澡,不過一直沒有時間”。
“那就說這狗不是野狗嘍?”童喻被盧顯城拉手拍錢的動作有點兒弄的不知如何是好,作爲一個好好學生,從記男女有別開始就幾乎沒有親人以外的男人碰過自己的手,這麼被盧顯城一拉一握頓時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想喝斥一下,發現對面的大男孩眼神是那麼寧靜,根本沒有一絲佔便宜的意思。
盧顯城也不辯解直接倒歉:“對不起,我的那幫子兄弟,很喜歡你那幫子姐們,於是就想到了這一招,你們別見怪,別的招以他們的腦袋估計也想不起來!”。盧顯城這一招就是以退爲進了,先把兄弟姿態按的低一點兒。
“其實看着你當時一離開,這小狗的表現就知道了”童喻聽了笑了笑伸手輕輕的一拉暗紅色的方格厚裙的大裙襬,蹲了下來輕輕的摸着天王的腦袋。
天王這會兒半閉着眼睛,擡着小腦,兩隻毛絨絨的耳朵,耳朵的兩面還是一黑一白,尤其是臉上的兩道四十五度站着的掃把眉毛,讓天王看起來有一種威嚴感,但是這種威嚴感中卻透着八成的二逼氣息。
這樣盧顯城就變成了俯視童喻,現在童喻和老盧記憶中的童喻不一樣,在記憶中童喻是那種女強人式的,帶着一種女王範兒,喜歡支使老盧幹這個幹那個。而現在童喻看上去是那麼安靜,一邊輕撫着天王,一邊細聲細語的說着乖啊之類的小話。一頭又黑又亮粗馬尾紮在了腦後,頭上還帶着一個漂亮的紅髮卡,髮卡上是那隻著名的貓hello-kitty。白色的helle-kitty那雙豆眼似乎正無奈的衝着老盧敘述着一種讓人不明的情愫。
老盧不知道在想什麼,或許就是什麼都沒有想,就這麼注視着那隻白色的hello-kitty,腦子裡只有一個疑問:上輩子是誰把你變成了那個一身正裝的女強人,那個讓你爲之痛哭的男人又是誰?
女人的直覺很準很快發現有人望向自己,童喻一擡頭剛想說話就不由的愣住了,因爲擡頭的她又一次發現了那樣的眼神,站在自己旁邊的大男孩眼睛中又一次出現了那熟悉的眼神,這種目光中孕育的有幸福,有痛苦,有不捨還有迷戀,有堅定更有迷茫,這些東西都交匯在了一起,幾乎像是把童喻所能理解的情緒都包涵了進去。
童喻覺得要是自己看到他望向的是另外一個女孩,自己心裡一定會認爲,他和那個女孩有一個心碎的故事,因爲從他的眼神中,童喻覺得自己讀懂了那些他刻在心中的痕跡,有幸福有痛苦。
想到了這裡,童喻覺得自己的臉上很熱,就像是自己臉上貼了半天的熱水捂子一樣,熱的有些發燙,有些心如鹿撞!不由下意識的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龐。
盧顯城注意到了童喻的表情,讀懂了這種少女的羞澀,老盧的記憶中有她發怒的,有她生氣的,有她輕笑的,有她無數的表情,甚至是醉酒後大罵,抱着馬桶狂吐的,但是這種羞澀卻從沒有見過,一次也沒有過。
嗷嗚!嗷嗚!此時的天王有點兒不滿,因爲憑它如何撕扯,面前這個女人鞋子上的水鑽蜻蜓都沒有撕下。
小天王很生氣,所以撅着屁股用力這麼一扯,就聽到啪的一聲,蜻蜓己經化爲兩截,雖說口中只一半,但是天王目前已經很滿意了,甩着腦袋咬着不識相蜻蜓的腦袋,嚼的咔吧咔吧的很是得意,得意的直哼哼!
靠!盧顯城這下子回過神來了,一看這貨把人家的鞋子又搞壞了,不由的一伊手拎着天王的頸皮提到了自己的眼前。
這段時間天王被這麼拎起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習慣性的聳拉着四條小毛腿,一臉無辜的表情,全然想不到自己嘴裡叼着的鑲着水鑽的蜻蜓腦袋纔是自己惹禍的根源。
“讓你亂咬東西!讓你亂咬東西!”老盧立刻給天王來了幾個正反手的耳光,打的天王嗚嗚的叫了好幾聲。
“沒事兒!”童喻立刻伸手攔住了盧顯城。
“對不起!多少錢我賠你”盧顯城立馬說道。
童喻笑着從天王的嘴裡把蜻蜓拿了出來,然後撫着狗腦袋說道:“這個不能吃,知不知道?”
來回摸了兩三趟纔對着盧顯城說道:“不值什麼錢!”。
“還是要賠的”盧顯城道。
“我說不用了!”童喻擡頭望了一下手腕上的表說道:“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吧!”。
說完也不管盧顯城要說什麼,轉身就往宿舍的大門裡走,走了兩步之後又轉過了身體對着盧顯城說道:“記住了,它不是哈士奇,因該是雜交品種,看起來像是阿拉斯加,不過阿拉斯加沒有藍眼睛”。
說完對着盧顯城擺了下手,然後揹着雙手邁着輕快的小步子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門口。
盧顯城望着拎在手中的天王,左看右看都覺得像是二哈,不過對於童喻認狗的本事還是知道一點兒,因爲她們家親戚朋友很多有養狗,在老盧看來有錢人的圈子嘛!除了脖子上的粗金鍊子就是養點兒外國狗啦。
“唉,又要給她買雙鞋了”盧顯城這邊認爲自己在狗弄壞了人家的鞋,不論怎麼說都該給人賠一雙,即便是找不到一樣的,也該給人家賠一雙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