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都傳遍了,也是可笑,那些往日裡不拿女人當人看的有錢大老闆,個個恨不得自己是個女人。”助理帶着笑意,實在不想隱藏,安堇顏的存在,可謂是在商場爲女人出了口惡氣。
久經商場的人,都有體會,男人在這方面,好像是王者,從來無人挑釁,而女人,卻延續着千古的柔弱,被男人恥笑着。
商場如此,職場也是如此,彷彿女人幹不了大事,男上女下才是應有的姿勢。
沒想,安堇顏來了個翻身。
儘管,這‘贏’得也不算正面,但助理就是覺得解氣,又好笑。
安堇顏想像着一羣大老爺們在說想變成女人,也是一陣笑,縱然知道那些人的意識裡,對女性的歧視不減 ,還是覺得她安堇顏是牀上手段。
“由他們說去吧。”
“嗯。”助理點頭,忽而想到了消失幾天的秘書。“哦,對了,安總,方茹她請假是請到什麼時候?”
安堇顏扭頭看向助理,不想正面回答,只好笑問:“怎麼,你覺得忙不過來嗎?”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助理不好意思的笑,以前,她習慣了兩個人一直爲安堇顏辦事,突然的少了個人,也就多了個嘴。
有的人是多嘴,而有的人,則是嘴硬。
方茹雖然被秦沫嚇得不輕,但直到被送到船上,她都沒招出到底背後是誰在指使,又讓她做了什麼。
要說損失,邦安目前爲止,沒有因爲秘書方茹而出現什麼虧損,這一點,讓安堇顏想不通,也是她從來沒有懷疑過秘書的原因。無論是公司的項目資料,還是其他,均沒有外泄的跡象,而這些東西,秘書也是有機會接觸的。
是方茹一直沒動靜?那爲什麼這一次她要動呢?
安堇顏苦皺着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縱使秦沫見識無數,也沒遇到過像方茹這麼明明怕得要死,卻肯死扛的人。
船艙裡,方茹被束住手腳,連嘴也被膠布封着,與那些起了灰塵的雜物滾坐在一處。秦沫看出她眼
神中的哀色,於是嘆了口氣。
“何必呢?錢財都是身外物,爲了那些虛無的東西,白白賠上了自己的一輩子,你不覺得自己可憐?”
方茹不能言語,只能回以秦沫恨恨的眼神,她這種情緒仿似憎惡。
是啊,她該恨自己,可不是嗎?自己就要把她賣到國外當娼婦了,不恨自己,纔是不正常。
秦沫笑着,任手中的煙在不怎麼透風的船艙裡吸食着氧氣,把空氣變得嗆人。
船舶的馬達聲這時響起,沒多久,就讓人感受到了顛簸。
方茹沒辦法不安靜,秦沫則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直到,兩三個小時以後,秦沫估摸着船已經開出了很遠,才走過去,唰的一下撕下了封住方茹嘴的膠布。
“你不得好死!”
這是上船後,方茹能說的第一句話,眼睛瞪得比先前還大。
秦沫用手擡起了方茹的下巴,笑了。
“你覺得你能善終?”
大概方茹此生都沒見過如此惡狠的女人,她的心裡也是百轉千回,一生的遭遇都在演幻燈片,她的嘴裡正醞釀着這輩子最厲害的詛咒。
從一個人的眼神,就能看出這個人在想什麼,秦沫見方茹這般模樣,實在不解。
“我不明白,是你背叛了邦安和安堇顏,自己先作了下作的人,怎麼你就如此的理直氣壯?邦安跟你有深仇大恨?還是安堇顏殺了你全家?據我所知,你全家活得好好的,沒有什麼被迫害的地方,怎麼了?你對安堇顏這麼恨?”
“我從來沒恨過安總!”方茹咬着一口牙,氣洶洶的仰首望着秦沫,秦沫的手鬆了開,她還是一直仰瞪着秦沫。
秦沫心中一喜,無恨便還有解,方茹肯說話,這是好事。
“既然你不恨安堇顏,爲什麼又要背叛她呢?”
“跟你這樣的人說了,你也不懂!”方茹扭過頭,看向了船裡灰塵最厚的地方,那是一個箱子。
但凡是人的內心,都有一個箱子,上鎖或者未上鎖,裝着一些秘密。
秦沫不喜歡世界上有自己不懂的事情,儘管很多東西,她未必有興趣,但只要是她想知道的,就一定會千方百計的弄明白。
拿起一把摺疊刀打開,秦沫蹲下了身去,綁方茹的繩子十實的結實,不用刀,是解不開的。
當繩子斷成兩截,方茹臉上有了詫異。
“你這是幹什麼?”
“能幹什麼?現在沒必要綁你了。”
“哼,是啊,反正現在在船上,我想逃也逃不了。”方茹揉了揉被綁得腫痛的手腕,赴死的心都定了,此時,心中更多釋然。
秦沫笑了一聲,轉身向外走去,走到艙門,才喊了一句。
“出來吧,愣着幹什麼?”
聽到秦沫這麼說,方茹皺起了眉頭,她不知道這個把自己綁上船的惡毒女人要做什麼,但是,她想,既然改變不了壞的命運,那麼,什麼地方也比在這船艙裡聞灰塵要強。
出了船艙,世界好像就是另一片天空。
行駛的船在江面上掀起的波浪反拍着船身,兩岸的青山建築一遠而過,晴朗的天氣,亮得讓人有些睜不過眼。
方茹擋着光線,等適應了以後,才發現,自己所在的船,沒有想像中的複雜。
沒有什麼彪型大漢,沒有流氓的身影,只有幾個正常不過的船工在忙活着,她出來後,愣是沒誰多看她一眼。
秦沫站在船尾,背對着方茹,卻已經知道她在自己的後頭。
“想吃什麼想喝什麼,自己去廚房拿。”
方茹有些搞不懂了,秦沫想對她做什麼。
“你安的什麼心?”
回頭一笑,秦沫的眼眸裡沒有了狠毒,只有輕鬆。
“怕我下毒?”
“誰怕?!你不會下毒。”方茹嘴裡說着,心也是這樣想的,她知道秦沫想弄死自己,有很多的辦法,下毒這種爽快的,秦沫這樣的女人怕是不樂意。
秦沫笑着招了招手,示意方茹過去。
雖有遲疑,方茹也還是走到了秦沫的旁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