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我們真要在這裡挖嗎?”
有了昨天的教訓,風水師的嗓門小了很多,大概是他明白,盜墓這種事,光天化日的,不能大聲宣揚。
秦沫覺得這風水師走過來的時機挺好,於是笑着小聲的吩咐:“你等會兒裝模作樣的指揮一下大家挖洞,要讓人看起來,很專業的樣子。”
“……嗯。”風水師點頭,拿人錢財,他得聽人的話,就算他不知道這大山裡要演戲給哪個鬼大爺看。
這個世界有鬼沒鬼?他這個風水師也不肯定。
所謂命理,到底在不在一張八卦圖裡,還是在哪道籤文中,他是不知道的,風水之說,他學了是自己信的。
如果可以換個職業,這個風水師說不定能當個演員。
專業詞彙量大,氣場也足,指揮起苦力們來,頭頭是道,秦沫和汪凱南往他身邊一站,也就是個配角。
“就是那裡,千萬不要亂動,避開那塊石頭,放心的挖吧。”風水師的臉上,很是嚴肅。
要不是暗裡的人有了動靜,秦沫都快笑出聲了。
“秦小姐。”
保鏢的低聲提醒,把秦沫和汪凱南護在了他們的身後,這時,秦沫依然背對着後面,聽着顯然而張揚的腳步,踩在草石上的悶聲。
五個人!
確定人數後,秦沫纔回了頭。
爲首的人,前幾天有點兒眼熟,畢竟,看了他的畫像很多次。
“一把槍?”
秦沫笑看着爲首男人拿着的手槍,點了支菸。
這時,轉過身的汪凱南有些緊張,想要把秦沫護在後頭,又怕死在別人槍下的那種尷尬,寫滿了一臉。
“殺你,夠了。”
秦沫聽了,呵呵笑了起來:“聰明,知道擒賊先擒王。”
“那你現在可以把畫交給我了嗎?”
“爲什麼?”
“你不想活?”
“想,可是,交給你,我就死定了。”秦沫笑着,坐到了一塊佈滿青苔的石頭上,用手示意保鏢們給她留出了一個空隙,讓她和那個人對視。
對方有一張死人的臉,是個連警察都找不到的存在,現在爲了一幅畫出現了。
早知道這招好使,秦沫會選擇報警,跟警察合作設局,拿下這傢伙。
可惜,現在才發現,有點兒晚。
“可以說說,你是誰嗎?爲什麼想要這幅畫?”
“等你死了,我就告訴你。”男人的槍口直指着秦沫,現在沒有保鏢們擋着視線,他指的位置更是精準到了心臟。“其他不想死的人趕緊滾,趁我還沒後悔。”
苦力們一聽,誰也不願意爲了一天800塊錢,把命留在這裡餵動物,工具都不拿,撒開腿就跑。
風水師一副倒想走,不敢走的樣子,看起來特別的滑稽。
此刻,還堅定着,陪在秦沫身邊的,只有那幾個忠誠的保鏢,還有汪凱南。
汪凱南怕是怕得臉都白了,腿也在抖,可是一看到秦沫,他的眼神就有了堅持。
“我很想知道,你每天看着自己的這張臉,不彆扭嗎?”秦沫故意找了個點,去試探。
拿槍的男人發出了冷笑:“死到臨頭了,廢話還這麼多。”
“我會死嗎?那可不一定……”秦沫笑着站了起來。
這是一個信號!
幾個保鏢的手伸向了後背,快速的把槍掏出,指向了拿槍的男人。
拿槍的男人當場就被嚇住了,私自持槍,在國內是違法的,安全的運送一把已經是很冒險,沒想到秦沫帶的人,個個手裡有槍,他錯估了秦沫的黑手段。
儘管拿槍的男人還勉強鎮定,可他身後的人淡定不了,一步步的往後退。
秦沫笑看了一眼。
“跑,是會沒命的哦。”
眼看局勢已經扭轉,汪凱南頓時來了信心,腰都直了起來。
“看是你的槍多,還是我們的槍多!”
說完,他才湊到了秦沫的耳邊小聲:“不是玩具吧?”
“要不你試試?”秦沫抿嘴一笑,用手把汪凱南的頭推開了些,復看向了拿槍的男人。
都有槍,誰會先死呢?
男人手裡有槍,他可以一槍打向秦沫的心臟,可是,對面的槍,會在這時,在他身體打出好幾個洞。
要不要賭一下真假?
男人的眼神似乎在這樣想。
秦沫看出了對方的心理掙扎,笑得更歡了。
“你是不是在猜,我們的槍是不是真貨?”
秦沫一個眼神示意,其中一個保鏢把槍口移了移,扣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一顆子彈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飛進了旁邊的樹杆,扎出了一個洞,洞邊的樹皮泛了些許。
這時,示範的保鏢,又把槍對準了那個男人。
男人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他看着秦沫,估計是怎麼也想不通,秦沫的膽子怎麼會這麼大,他會敗在一個女人的手裡。
“想談談嗎?”
有了優勢,就有了主導權,秦沫高興的提出這個意見。
持槍男人的手沒低,眼神卻發生了變化。
“談什麼?”
“把槍收起來,坐下好好的談談我感興趣的問題,然後,我走我的陽關道,你過你的獨木橋。”
秦沫的話已經表明,她願意給這個男人生機。
在世上,有多少人不怕死呢?
沒有,換了一張臉,爲了什麼?爲了活下去。
男人把槍扔到了地上。
兩個保鏢負責看管跟着男人的幾個手下,秦沫和男人坐到了一邊。
汪凱南跟着秦沫,眼睛都不眨的盯着男人,防着他又整出個什麼兇器。
“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猜?”男人低頭望着秦沫。
秦沫笑着,輕啓了嘴脣:“通輯犯。”
這個答案很準,準得讓男人震驚。
沒錯,他是一個通輯犯,多年前,殺了一家四口,被警察通輯,流浪在外,後來,在一個人的幫助下,他才改變了容貌,活得稍微陽光些。
秦沫知道自己說對了,於是問了想問的。
“說說吧,除了文慶海的事,還有什麼事,是你乾的?”
“那個毛頭小子。”
毛頭小子?
秦沫一笑,是邦安跳樓員工的兒子,除此,無其他了。
“死的兩個都與你無個人恩怨,你再說說,爲什麼?”
“沒有那麼多爲什麼,我也是聽命令行事。”
“誰的命令?”
“恩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