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您有遠見,等到席幕年把華言清理乾淨了,咱們再下手。”
“還沒有消息嗎?”楚雄馬上的換了話題。
他手下的臉色白得不像活人,心都要跳出了嗓子,他不是沒努力,可是這麼多年過去,音信全無,偏是那個‘死’字,他又不敢回報。
“我會繼續努力。”
“……”楚雄心情不好的閉上了眼睛。
這麼多年了,他一直在做夢,夢見女兒在啼哭,像是在說,爸爸救我。
孩子啊,你在哪裡?
楚雄在夢裡哭着追問,可是那個孩子卻不能回答,她被抱走的時候,還沒有一歲,連話都還不會說。
不是沒有想過她已經死了,只是楚雄不甘心,失去女兒以後,妻子已經永遠的離開了他,現在女兒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牽掛了。
華言也好,財富也好,他爲了誰?
外人都道他十分寵愛自己的侄女,以爲將來他會把這些全留給那個女孩。
誰又能明白楚雄心裡所想,再疼再愛,那是別人家的孩子,不是自己的血脈,他真正愛的人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如果能把女兒找回來,所有的一切,理所當然都是女兒的,而其他的人,只是假想和空想了一場。
至於,楚雄想把楚懸嫁給席幕年的想法,不過是爲了拉攏席幕年的一個手段。
好歹楚懸姓楚,和自己有親戚關係,而楚懸一家也是靠自己養着,就好比他養了一羣奴隸,而這些奴隸是預備着哪天給他帶來好處,說白了,工具而以。
親情?
富人家的多是冤孽,哪兒來真情。
楚雄年紀越來越大了,那些人在背後搞什麼小動作,說什麼做什麼,他不是不知道,有好幾次,幾路的親戚,都想逼着他立遺囑。
在那些人看來,楚雄代表的也僅是利益。
什麼大哥,什麼大伯,親人間的稱謂,在某個時期,只具有噁心人的作用。
有時,楚雄會感
傷,他那麼用盡心力的栽培,家族裡也沒出個像樣的,能利用的人出來,使得他只好從國外請來席幕年,來拯救華言的腐爛不堪。
靠那些同姓楚的人?
楚雄不抱這個想法了,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那些人比華言的蛀蟲還能糟蹋成果,作用還不如一頭豬明顯,豬吃了睡睡了吃,過年的時候還可以殺了做點臘腸,而這些人,只會一生不停的吸楚雄的血。
“對了,楚董,楚懸小姐那邊,好像不太順利。”
楚雄的手下,見楚雄半天不說話,輕聲的插了個話題進來,因爲楚雄沒讓他離開,明顯還是有話要說的。
聽了手下的話,楚雄又睜開了眼睛,冷笑了一聲。
“不順利是自然的,她拿什麼和安堇顏爭?叫你來抱怨。”
“那……爲什麼您又要讓楚懸小姐和席總……”
“我讓他們認識,讓楚懸對席幕年動心,也就是隨便試試。”
“試試?”
“試一下,她是不是有腦子用自己的辦法,去解決事情。”
“那萬一,楚懸小姐扳不到安堇顏,得不到席總的心呢?”
“哼,那是她自己的事,自己的幸福,自己不努力,難道什麼事都要我來爲她解決?這件事,我已經幫過她了,至少席幕年看在我的面子上,不會傷得她太難堪,事情成了,對我們當然有好處,不成,也沒多大關係。”楚雄閉上眼,不願身邊人因爲楚懸的哀求,而亂了立場。
他可以利用楚懸拉攏席幕年,也給了外界錯覺,讓人覺得楚懸有這個實力,可是,事情成不成,他左右不了,現目前,他還不至於爲了一個楚懸,去硬逼席幕年。
要懷疑一個自己信任的人,是件很難堪的事。
坐在車裡,汪凱南的手和腳都忘了該放在什麼位置一樣,亂動着。
“真的要這樣做嗎?”
“沒信心?後悔了?”秦沫扭頭看向汪凱南,嘴裡帶着嘲笑。
和她賭?和她賭什麼,也不能
賭人性啊,從一開始,就決定了汪凱南和她之間的勝負。
那個狗仔是汪凱南多年的朋友,友誼很難得,首先要肯定一下,但是這多年的維持,需要花費許多的東西,是感情,是金錢,又或者是其他,世界上的每一樣維持的背後,都有着相應的代價。
多年以後,汪凱南依然是個富二代,而那個他,還是一個狗仔。
兩個人的身份沒變,這違背了地球的轉動,某些人等不來三十年河西,心理就會產生變化,這樣的變化從一開始的溫和,直到接受刺激,變得猛烈。
這一個賭局,無疑是個很強的催化。
秦沫利用了狗仔的老婆,讓她擔任了特別的角色。
“不是我說你,這一天天的往外面跑,你覺得有意思嗎?多少年了,你一點兒長進也沒有,那些老同學不是當了經理,就是當了老闆,最起碼的,人家也混了個部門主管什麼的,你看看你,還這副熊樣兒,虧你當初好意思跟我說,你跟着他混,總有一天能出頭,出頭?什麼時候?哼,你啊,就是想得太天真了,你是什麼,人家是什麼?人家是富二代,不動躺着也有吃喝,你呢?成天做夢!”
妻子的數落,讓狗仔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被妻子罵了,多少年了,妻子無時無刻不打擊着他的信心。他的人生,有他自己的賭博原則,當初,他是一門心思的全放在了汪凱南的身上。不爲別的,就因爲他的這個老同學,是個富二代,而且,是個將來終究會繼承家裡的富二代。所以,一直以來,他心甘情願的跟汪凱南,給他跑腿辦事。細算日子,他已經跟了汪凱南十年,聽汪凱南的話,去當了一個狗仔,然後,又聽汪凱南的話,做其他的事。
“我看啊,你還是聽我的,趁早把你那工作給辭了,我朋友說最近有個招司機的,待遇還不錯,比你那個強,聽到沒?”妻子嘮叨着,發現丈夫沒聽,忙怒了起來:“我問你,聽到沒有?!你聾了?!”
把咆哮留在了身後,狗仔板着臉離開了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