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邱晨這邊,秦沫搖搖晃晃的回了自己該待的病房,席幕年和安堇顏雖然疑惑秦沫怎麼去了這麼久,但想到,她是一個煙癮大的人,也就沒多說,只是讓她躺下休息,然後喚來了護士,把打點滴的管子插進了留置針。
躺在病牀上,感覺液體輸往體內時的冷,秦沫拉了拉被子後,覺得眼皮重的閉上了眼睛。
聽到秦沫的呼吸聲,安堇顏纔敢說話。
“幕年,我很害怕。”
“不怕,有我在。”席幕年摟住了她的肩,雖然這樣的動作,能讓她有些安全感,可說到底,那份擔憂來自心底,沒這麼容易散去。
“我怕失去你們任何一個人,我寧願死,也不想再嚐到失去的感覺。”
“傻瓜,不許這樣說,你死了我怎麼辦?”席幕年把安堇顏摟得更緊了些。“我們誰都不許死。”
安堇顏把頭靠在了席幕年的肩上,想到這些事的源點,止不住的亂想。
“要是,我不是我爸爸的女兒,該有多好,要背起他的債,真的好重,我要付出的代價好多,多到讓我無法承受。”
“父母,我們是沒有辦法選擇的。”
“是啊。”安堇顏勉強的笑了一下。“我也只是說說,他始終是我的爸爸,他給了我好的,難道,我有資格說拒絕一個錢幣的另外一面?不可能的事。”
席幕年不想繼續這麼悲傷的話題,溫柔的吻了一下安堇顏的額頭。
“餓不餓?我去給你買些吃的。”
安堇顏輕輕的搖頭,這時,另外一張病牀,發出了抗議。
“MY GOD,你就不問問我餓不餓嗎?”
聽到聲音,安堇顏和席幕年齊齊的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忙起身走到了那張病牀邊。
“威爾森,你醒了?”
“你們中國有句話叫顯而易見。”威爾森白了席幕年一眼,這個洋胖子本來就白,看起來沒有秦沫那麼虛弱得明顯,當然,大概也有他那一身肉的功勞,總之,他的情況好像比秦沫要好很多。
見威爾森還能開玩笑,席幕年
臉上有了笑容。
“想吃什麼?你說好了。”
“呃,我想吃……滷豬蹄,還有烤鴨。”威爾森對着席幕年砸了砸嘴,嚥了咽口水。
席幕年聽了,哭笑不得。
“大半夜的,我上哪裡去給你買?就算有,也要很遠,買回來已經冷了,你就不能吃點兒別的?”
“OK,我知道,我吃,你就會說這些,如果是她,那就不一樣。”威爾森短粗的手指點了點安堇顏,對席幕年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安堇顏見了,忙笑着說:“我去給你買。”
“別陪着他鬧,他說着玩兒的。”席幕年拉住了安堇顏。
威爾森笑了。
“我算是看出來了,席幕年你這小子,沒有人家安堇顏可靠,我和你友誼的小船,看樣子是要翻船。”
“好了,幕年,既然威爾森想吃,就去給他買吧。”
“他吃什麼?”席幕年雙手叉在了腰上和,舔了舔嘴脣。“他現在這個樣子,打着點滴,十分虛弱的情況下,不適合吃那樣的食物,不是有句老話說嗎?虛不受補,再說了,他打了那麼多點滴,怎麼會餓?”
威爾森聽了,在旁狡猾的笑。
“騙不了你,真的很遺憾。”
知道是被逗以後,安堇顏鬱悶的搖了搖頭,沒有了玩笑話,這個病房總是讓人覺得壓抑。
“對了,威爾森,你和小沫到底去了哪裡?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席幕年問了以後,威爾森看向了另一張牀上的秦沫,想了想後,搖頭。
安堇顏覺得奇怪,先是那個莊可,然後是威爾森,他們好像都不願意說。
“是小沫不讓你說?”
這樣的試探,沒能把威爾森誆進去,他的回答還是一樣的‘官方’。
“這件事,最好,等秦沫醒了以後,你們問她。”
無可奈何,席幕年和安堇顏只有等,可是等到秦沫醒來的時候,警察已經來了。
在秦沫和威爾森錄口供的時候,安堇顏隱約的聽得明白,什麼車禍,還有爆炸
,還死了人,這讓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可是有警察在,她不能衝過去問秦沫到底是怎麼回事,
席幕年和安堇顏一樣,豎着耳朵在聽,等到警察走後,他們纔有機會。
“小沫,剛纔警察說的什麼爆炸?”
“先幫我們辦出院手續,回去了再說。”秦沫看了席幕年一眼。
席幕年拿這個妹妹沒轍,只好趕緊去辦手續,兩個多小時後,一輛車,四個人,回了臨江別墅。
坐在沙發,秦沫停不下來手裡的煙。
“我,威爾森,還有你們看到的那個莊可,一起去了張一龍畫的那個古墓,你們先不要問我,去了結果如何,爲什麼要去,等等這些,先不要問,我要說的是,回來的時候,剛下飛機,我們纔剛坐上我們的車,就發現了不對勁,車子被人動了手腳,剎車失靈,在那樣的情況下,我們沒有選擇,只好隨機在一個下高速路的收費站衝關,撞了出去,可是撞出去後,車子還是沒有停,而是一直向前,沒辦法,我們只好把車往前開,一直開到見荒地的地方,車子總算是停了下來,我們準備下車,這時,發現安全帶不能打開,只有當時沒系安全帶的莊可下了車,然後,努力的想辦法幫我們,而這個時候,我們聽到了一聲異響,就發現在我們的座椅底下,有一個定時炸彈被啓動,當時,時間只有一分鐘……我們想盡了辦法,終於,在關鍵的時候,從車子裡面跑了出來,可是,還是有一個和我們同行的人,他沒有這麼幸運,時間不夠,救不了他,炸彈就爆炸了,炸彈爆炸以後,我記得我暈了過去,怎麼回來的,我想要問莊可,應該是他找人救了我們。”
安堇顏摁住了自己的胸口,光聽這些,她的臉都嚇成了一張白紙,她不敢相信當時有多麼的兇險。
“剎車失靈,炸彈……怎麼會這樣……”
“這個問題,我想,要問楚雄。”香菸在秦沫的指間陰染出了一縷灰色的煙霧。
席幕年一拳打在了沙發上,咬緊了牙齒。
“又是楚雄!”
“除了他,還有誰?”秦沫冷冷的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