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席家的那個孩子,就不該留着!”
“你以爲我不想?可是我們現在有那個能力動他嗎?”林昆無語妻子的自大。
“但我們總不能像這樣,被他們扼住喉嚨過日子吧?”
“人活着,誰沒被掐着喉嚨?”
“我們老了無所謂,可是兒子和咱們的孫子,他們還年輕啊,就這樣讓他們受制於人一輩子?”
“我說你啊,就是瞎操心,先把眼下過好再說吧。”林昆白了妻子一眼,向屋子走去。
進了屋子,他的臉一下垮了下來,陰毒的一面在黑屋子裡釋放開來,他的手摸向了枕頭的下方,從裡面掏出了一把黑漆漆的手槍。
他覺得妻子說得對,席幕年不能留,剛纔他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該怎麼解決,也就是幾分鐘前,他纔想到,既然席幕年是一個人來了這個島,那麼要把他命留在這裡,應該不難,到時,安堇顏若問起來,就說席幕年回去了,死不承認知道席幕年的行蹤,那麼安堇顏拿他們也沒辦法,這件事得是個秘密,所以,他連妻子也要瞞着。
這時,席幕年在小島上已經逛了一會兒,看着快到了約好的快艇時間,他才向海邊走去,剛走到海邊碼頭,就看到了林昆。
“不會這麼巧吧?”
席幕年心裡有個不好的預感,停下了腳步。
林昆笑着搖頭。
“我還有句話想跟你。”
“什麼話?”
“想知道當年你們席家得罪的是什麼人嗎?”林昆用了一個問句來釣魚。
席幕年明知道這個是餌,可是他忍不住好奇,說到底,當年的事,他知道得並不清楚,席家的任何一個人都不能很明確的說他們到底得罪了誰,讓林昆把他們一家往死裡整,可是,先前林昆和他的談話中,林昆就已經透露了,是席家得罪了人,那麼林昆就一定是知道席家當年得罪了誰。
“說說看?”
“這個人的名字,不能很大聲的說。”林昆一副笑臉。
看着林昆的笑,席
幕年就像是中了魔一樣,他的好奇心推動着他往前走,一步一步的向林昆走去,兩個人的距離不足半隻手臂。
“是誰?”
“是……”林昆的頭往前湊,湊到了席幕年的耳邊,這時,他的手摸出了藏在腰間的槍,抵住了席幕年的腹部,砰的一聲悶響,席幕年覺得痛的往下看,看到了槍,也看到了自己流出的血,他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冰冷帶着鹹味的海水,從席幕年的眼睛耳朵鼻子往裡灌,他覺得冷,好冷好冷,是身體冷,還是心冷,他說不清楚,他想,他快死了,是好奇把他給害了,有那麼一些後悔,他後悔來到這個島上見林昆,還說出那些威脅這隻老狐狸的話,這隻老狐狸沒有忍住,對自己先下手爲強。
聰明?席幕年很聰明,可是他白聰明瞭三十年,在緊要的關頭,笨了一回。
值得嗎?
他在林昆的嘴裡聽到了那個人的名字。
是真的嗎?
真的是那個人嗎?還是林昆在說謊?
是謊話吧……一定不是真的,席幕年想着想着,已經不能再思考下去。
大海,似乎能掩蓋一切的真相,波浪肆虐的把所有都捲走,捲到一個不知名的海岸,捲到魚的肚子裡,或者沉入大海的深處。
看到席幕年在海面上消失,林昆頭也不回的向家走去,他知道剛纔那一聲響,一定會引起人的注意,他不能在這個碼頭久留。
享受外國外的陽光,安堇顏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城市,下飛機後,她第一個電話打給了秦沫,想說,不要浪費半天的休息,兩個人可以好好的去享用一個下午茶。
兩個女人坐在茶吧裡,被暖氣包圍着,看着外面的行人吹着冷水,她們聊着她們自己世界裡的趣事,這些事當然也包括了徐樂,還有席幕年。
“你說什麼?幕年他去見林昆了?”安堇顏睜大了眼睛。
秦沫點頭,吐了吐舌頭。
“他非要去,我也沒辦法。”
安堇顏知道席幕年有這個想法,在情理之中,
可她就是有些擔心。
“那他不會衝動吧?”
“應該不會,他答應過我了,而且,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相信他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秦沫放下茶杯,看着安堇顏笑了笑。“你就放心吧。”
安堇顏這個時候,只有點頭。
“那他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他說會趕在你回來之前……”說到這裡,秦沫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爲安堇顏並沒有提前回來,所以,席幕年完全有時間趕在安堇顏之前纔對,而他到現在都還沒現身,電話也打不通,這讓秦沫有些納悶了。“奇怪……”
安堇顏剛放下的心,又被懸在了半空。
“會不會出了什麼事?”
“就算他把林昆殺了,也不至於不回來吧……”秦沫不覺得殺了林昆是大事,她擔心的是別的,於是拿出了手機。
安堇顏坐在秦沫對面,握着拳頭,焦急的望着秦沫跟人通電話,看到秦沫掛斷電話,臉色變得不好,才問出了口。
“問清楚了沒有?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恐怕是。”秦沫的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
安堇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急躁了起來。
“你別不說話啊,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快告訴我啊。”
“……”秦沫擡頭,看着安堇顏,小聲的回答:“負責接他的人說,把他送去了小島以後,按照約定的時間去接他,卻沒看到人。”
“那他是不是還在島上?”
“沒有。”秦沫吸了口氣,又吐了出來。“我的人已經把島上找遍了,都沒有看到席幕年。”
“怎麼會呢?他會不會是在林昆家?”
“沒有。”秦沫搖頭。“我安排在那裡的人說,說席幕年是在海邊見的林昆,根本沒有去林昆家,他們談了一會兒後,就分開了,然後席幕年就在島上轉了一會兒。”
“轉了一會兒,然後呢?”
“他們說,以爲不會出什麼大事,所以就沒再跟着……他們也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