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顏緩慢地冷言道,“你知道凌薇沒死,你一直都知道,雖然,在你和她之間,似乎別有內情,卻不關我的事,爲什麼要拖上我……”
“內情?什麼內情?”
陸子宣眼底迅速的閃過一抹精光,一臉驚詫的問,“小顏,你到底想說什麼?我怎麼可能跟凌薇有什麼關係呢?你別被八卦週刊上說的那繪聲繪色的故事給騙了……”
展顏深知,既然有些話,陸子宣不願意承認,多說也是無益。
她瞭解李喬喬,那種情況下,她喊出來的話絕對不是空穴來風或是胡言亂語的。
擡起眼眸,心底稍稍冷靜了些,但她還是望向了陸子宣,希望他可以回頭,畢竟,她關心他的心情是真的,他對她的好,也不是假的!
“陸大哥,”展顏幾番啃咬着下脣,“希望你……不要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就好了……不論怎樣,我都希望你好好的,因爲你也是對我很重要的人……”
陸子宣眼中閃過一愣,但卻很快的隱去了,笑雖依然溫柔,但已有幾分生硬在其中了,“我當然不會……不過……”
“陸大哥,”展顏打斷他的話,惶惶不安的望進他雙眼,“喬喬……我看得出來,她的真的愛你,而且,她已經懷孕了……那麼,請你……不要辜負她……”
陸子宣翊怔,慢慢的斂起臉上的笑,表情倏地變得陰森起來,“這就是你不答應我的原因嗎?因爲李喬喬?”
展顏看着他變得有些可怕的眸子,連忙搖頭,“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想說,喬喬是個好女孩……而且她現在懷孕……”
不是不知道喬喬因爲感情做出的背棄友情的行爲,但是,現在的她,真的無心在去責怪她什麼了,畢竟從小愛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她的心底也一定很苦,她同情她……
但是,不代表她傻,更不代表她對她釋懷,不生她的氣,可事到如今,她寧願當只鴕鳥,逃避着不願去猜想那背後定會讓大家都受傷的原委,那呼之欲出的真相——
“所以你想要求我接受她?違心的接受一個我不愛的女人……展顏,你還真是高風亮節,偉大的很啊,你以爲你是誰?你自己不接受我就算了,你以爲隨便塞個女人給我,我就要接受嗎?你當我陸子宣是什麼?”
陸子宣怒極反笑,狹長黑眸深沉的看着她,黑眸閃爍着冷鷙的光芒。
展顏看着這樣陌生的陸子宣,心心頭的鬱結越來越大,眼神漸漸地終於變得脆弱無力,勉強的扯出一抹牽強的笑,“我沒有要隨便塞給女人給你,畢竟喬喬肚子裡的孩子也不是憑空飛來的,若你不願意,誰也勉強不了,誰也逼迫不了,不過——”
說到這,臉上的笑她無力再去維持了,也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聲音悶悶的,沉沉的開口說,“陸大哥,若你真的放棄喬喬,你總有一天會後悔的……”
因爲,喬喬的性格她最瞭解不過了,剛烈,甚至,玉石俱焚!
陸子宣苦笑了一下,“後悔嗎?我只知道,若是我放棄你,我纔會真的後悔!”
說完,他愛憐的目光落在了她晶瑩白希的臉頰上,輕聲說,“小顏,你到底懂不懂,只有我,才能給你安寧幸福的生活,他真的做不到的……答應我,留在我身邊好不好?不要再被他蠱惑了,他真的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單純……”
“對不起,我們……不可能……”展顏突然紅了眼眶,拼命的搖頭。
“不可能嗎?”陸子宣突然目光閃爍。
說到底,不就是因爲,她跟那個該是的安翊臣生了兩個孩子嗎?
最開始,她不也是憎恨他,討厭他的嗎?
是他該死的強迫她,又用那兩個孩子來牽制她,她纔會這樣,纔會拒絕自己,對自己不冷不熱,滿不在乎——
該死的,他真蠢,六年來,他有那麼那麼多的時間,他卻沒有把握,不然,屬於他和她的孩子說不定也有好幾個了——
還好,現在,還來得及!
這一點,他在回到b市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於是,那次在酒店,他驅逐了李喬喬,想要將她徹底的變成自己的女人,無所不用其極的令她懷上自己的孩子,到時,情況肯定就會大逆轉了,但那一次,卻被一些無謂的人給生生的破壞了——
但是,他不會放棄,絕不!他還有機會!
陸子宣死死的盯着展顏,在心底暗暗發誓!
展顏緩緩擡頭看着他,“我很抱歉,辜負了你對我的好意,但請你相信,我可以做你的任何人,唯獨你身邊的女人,不可以!”
空氣瞬間凝固住了。
半響,陸子宣那決絕的眼神再度變得狂傲霸氣起來,勢在必得的說,“我說過,我怎麼都不會放棄你,爲了你,我遇鬼殺鬼,遇神弒神!”
展顏倒抽了一口氣,表情駭人,明顯被這句恐怖的話嚇到了!
“呵呵,看不出來,你還挺自負的嗎?”安翊臣走了過來,眼底更是一片陰冷,“不過自負倒也沒什麼,愚蠢的人才是最短命的!”
他從身後將展顏摟住,炙熱的呼吸落在她的耳畔,用故意能讓陸子宣聽到的言語,在她的耳邊輕輕的說,“親愛的,你也累了,我們回家吧,孩子們在等着我們……”
展顏身體一頓,如櫻花般美麗的眼睛定定的看了陸子宣一眼,神情間有着顯而易見的堅決,而後回頭迎上了安翊臣溫柔的凝視,“好,我們回去。”
“陸子宣,你好自爲之。”
安翊臣輕蔑的看了陸子宣一眼,緊摟着展顏朝着不遠處的黑色汽車走了過去,很快,兩人消失在了陸子宣的視野之內。
“該死的,我不會讓你們稱心如意的,我絕對不會!”
陸子宣瘋狂的跑去了那艘豪華的油輪內,看見撲面而來的玫瑰花香,灑滿花瓣的心形大*,滿屋的浪漫氣息和唯美的裝飾、精緻的擺件,突然狂亂的砸毀了艙內所有能砸的東西,猩紅的雙目盡是瘋癲……
良久,他終於累了,一屁股在靠近窗邊的高腳凳上坐了下來——
滴滴滴——
突然,在他的身下,有一種屬於秒錶跳動的聲音詭異的清晰的傳入他的耳膜,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