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柳涵妍堂而皇之的成爲了柳涵雅。
當她看到死亡證明,然後戶口被吊銷的那一刻,還是感傷了很久的。
畢竟她從頭到尾,就沒有喜歡過柳涵雅這個人,甚至於她的名字。
而現在,她竟然要取代她。
並且是徹底的取代她,沒了自我。
從醫院出來,她開快車,韓慧英認爲她是在故意學她的姐姐。
回到別墅,她習慣性的回到自己的房間,韓慧英認爲她是在緬懷她的姐姐。
有時候柳涵妍坐在桌子面前,呆呆地,心裡就在想:這個家到底是怎麼了?即便自己做得那麼明顯,他們也不願意認爲死掉的是柳涵雅而不是柳涵妍麼?甚至他們連去鑑定都不願意做,只是匆匆地把屍身送走。
柳涵妍落寞地站起身來,拿了幾件喜歡的衣服和喜歡的化妝品,後來想了想,又放下了。
她從樓上下來,對着客廳裡坐着的柳榮觀和韓慧英說:“我要搬到姐姐的房間住。”
柳榮觀用力的拍了一下沙發的扶手:“你別犯病了!清醒點吧!”
韓慧英過去勸他,拉着他的胳膊,討好般地說:“哎喲,算了,她現在生病,你讓她想幹什麼幹什麼吧。再說,涵妍的房間沒什麼不好。”
柳涵妍根本就沒聽他們的話,已經再次徑直上了樓,她只是來下達通知的,並不是來請示的。
這是柳涵雅的一貫作風,她倒是運用地還算得心應手。
之前柳涵雅掌握着家裡的絕大部分錢財,弄得她很被動,說話都有點沒有底氣,在家裡也一直直不起腰來,現在這麼命令式的口吻說話,還真合了她的心意。
柳涵妍走到柳涵雅的房間,收拾了一下她的物品,還有遺物,比如,電腦,手機還有錢包,比較值錢的衣服,晚禮服,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她拿出柳涵雅錢包裡的證件,看着屬於她的身份證,護照,默默地對自己說:你,現在就是柳涵雅了。
在北美洲俱樂部裡,年年轉轉悠悠地到處閒逛。
她在做瑜伽的房間門口,看着一個漂亮的教練在教很多漂亮的妹子們練習瑜伽,記得當初路璐非要來學這個減肥,她沒有跟着學,現在看看,還真是明智的決定。
看着大家把身子拐成各種莫名的角度和樣子,她就覺得渾身疼。很多妹子站不穩,都摔了,還是爬起來繼續做,年年彷彿聽到了很多骨肉斷裂的“咔嚓”聲。
旁邊的大廳裡,有個教練在教幾個人玩瑜伽球,因爲剛剛摔倒的緣故,年年也跟着進去學了一會兒。
結果還是摔了五六次,教練眼看着她在繼續學非要出人命了,婉言讓她去別處玩玩。
年年只得悻悻地繼續亂轉。
學街舞的房間,妹子們各種,旋轉,跳躍,橫着走。她轉了一圈就撞到了牆上,摸着鼻子又被趕了出來。
健美操年年總是跟不上節奏,學不會動作,身體極其的不協調,在教練好言好語的“你身材這麼好,根本不用跳
啊”的勸說下,她再次與這些運動無緣了。
終於,被她找到了游泳池。
找到旁邊的泳裝商店,看着各種進口的泳裝一身就好多個零,又想到童一凡和冷皓冽被妹子們圍着歡聲笑語的場景,她還是愉悅地試穿了好多件,最後選中一件淡藍色的比基尼,簡單的款式,可是她穿着效果不錯。
不然也可以這樣說,她的身材和白嫩度,只要不是太過的大媽裝,穿着都還不錯。
比基尼有些小小的褶皺效果,她直接在試衣間裡換好,還特意對着鏡子把假髮弄得再牢固些,盤了起來,最後直接出門,讓店員把商標剪掉,瀟灑地說:“記到YJQ總裁冷皓冽的賬上,還出示了自己的會員卡。”
通過昨天的酒會和今早的報紙,這些俱樂部的店員們都是那些站在八卦最前線的人,從年年進來的瞬間,她們就都認出了她,就差過來八卦地問她,爲什麼沒跟冷少在一起了。
她得意地穿着新的比基尼,到了游泳池,早上,沒多少人。
年年看到旁邊有跳板,想到自己都是從岸邊跳水的,還沒從上面跳下來過,就站到了一米的跳水板那邊,氣沉丹田,學着電視上看到的跳水運動員的樣子,來回的擺着胳膊。
輕輕地擺着還不爽,加大了力度的來回擺,對於她這樣的小白,根本不知道爲什麼要擺手的,就是跟風學樣。
後來記起是不是電視上的人前腳掌都要出去的?好像背跳的時候是後腳跟踮起的。
那麼前跳的時候會不會是前腳掌懸空的呢?
想着,她就往前挪了一步,又挪了一步。
然後開始用力的甩着手,墊着踏板。
後果可想而知,還沒有準備好姿勢,年年就直接落水了,姿勢很是“優美”,身子成了V型的。
落到水下了之後,她硬生生地嗆了口水,一邊咳嗽着一邊飄出了水面,捏了捏鼻子之後,趕緊摸摸假髮還在不在,然後就是瞅瞅四下裡是不是有人。
多虧早上,人不多,游泳池的位置剛好和賣泳衣的店背對着,也沒有店員過來偷、窺,只有兩個妹子趴在岸邊的躺椅上說話,泳池裡似乎沒有人。
正在她深吸了一口氣暗自慶幸的時候,一轉頭,竟然看見一個男的泡在水裡,靠着岸邊,露着半邊結實的胸膛,臉上的表情非常扭曲,想笑,卻又不好意思的感覺。
年年的眼睛還沒有適應水流帶來的衝擊,再加上睫毛稍稍長了一些,現在眼睛就跟水簾洞似的。
她用力的揉了揉,擦了擦,再往那邊一瞧……
我去,那不是冷皓風麼!
完了,丟人丟到自己家了!
冷皓風看到年年已經看過來了,就招手示意,她只得游過去,“呵呵”笑着:“啊哈……啊哈……好巧啊……”
看到她的樣子,他更是忍不住了,“噗”的一聲:“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看到。”
“額……我謝謝你……”年年撓着頭。
冷皓風奇怪地看着她,許久才說出一
句話:“你的頭髮,是不是歪掉了?”
年年驚恐地瞪大了眼睛:“真的麼?真的麼?我去……還是最好的假髮呢,怎麼質量都這麼差的,難道這些商家都是騙你們這些有錢人麼……”
“假髮?!”冷皓風誠惶誠恐:“你來遊個泳,至於戴假髮麼……現在也愛美到這種程度了?好像看着跟昨晚的一樣,這算很好的質量了,我一直接觸這些都沒看出是假髮來呢。”
年年一邊撥弄着頭髮,一邊說道:“哦,你沒聽家裡人說起麼?我在邁阿密的時候被綁架了,後腦勺留了個疤,正在治癒,喬伊斯趁我暈迷的時候,變態地把我剃成了禿子,現在頭髮只是草坪一樣……”
換成冷皓風長大了嘴巴,久久合不攏。
年年越弄,假髮偏得越厲害,已經到了掉下來的邊緣。
他實在看不下去了,過去幫她弄假髮。
冷皓風想到,年年已經歸屬於冷皓冽了,心情還是有些失落。
他一邊幫她擺弄着頭髮,一邊說道:“你被綁架了?還後腦勺受傷?現在沒問題了吧?”
“當然沒什麼問題了,你看我生龍活虎的。”年年擡起一根胳膊,炫耀自己的肌肉。
當然了,肌肉這種東西就沒在她身上出現過,她是不胖,可是也沒有線條,她還是很羨慕那些有些肌肉的女性的。
冷皓風撇了撇嘴巴:“是生龍活虎的,剛纔那一跳水,那姿勢……噗……”
想到這裡,他還是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年年捂住他的嘴巴:“再笑我不客氣了!”
即便兩個人一起去日本待了幾天,也沒有親密到如此程度,她的這一舉動,還是驚了他一下,他抓着她的手,輕輕放下:“看來,最近你和一凡哥,走得太近了……性格變好多。”
“其實也不是啦。”年年大度地擺擺手:“我本來就是這樣,跟別人熟悉了之後就是個瘋子,不然就總是淑女,反正我們早晚都是一家人,也不必那麼客氣嘛!”
“一家人”這個詞兒,還是微微地刺痛了一下冷皓風的心臟。
他是想成爲一家人沒錯,可是並不是叔嫂這樣的一層關係。
這個緣分就是這麼奇妙,明明早先一步的是他。
冷皓風仔細地幫年年弄着假髮,聽她說起怎麼自己過來的,就一邊數落着她:“你說你自己跑掉也就算了,做了那麼多不合適自己的運動,也不怕受傷,後腦勺還有傷,就這麼跳水,怎麼一點都不會照顧自己呢?”
“嘿嘿。”除了傻笑,年年也沒有什麼別的表情了。
“哦,對了,我有長頭髮快的洗髮水,等給你郵幾盒。進口的,放心用。”冷皓風仔細地幫她弄完假髮。
年年擺弄了一下頭髮:“扎得夠緊了不?我還想挑戰一下五米的!我覺得我能行!”
冷皓風扶着額頭,完全對她無語了。
就在這時,聽到了童一凡的聲音由遠及近:“啊!!年年大寶貝兒!!你果然在這裡!!!救命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