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童一凡通過仔細地觀察,發現年年總是喜歡託着小腮盯着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的唐昊軒看。
他打趣地湊到她的身邊,笑話着她:“你還好意思說我,原來真正有癖好的是你自己啊!”
年年看到唐昊軒,還沉浸在想自己小時候的事情,怎麼在孤兒院孤單地度過,怎麼到了養父養母家。
不知道爲什麼,她總是會遺忘了在養父養母家,和年佑愉快地童年,只記得在孤兒院是怎麼度過的。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因爲在孤兒院的時候,受到的刺激很大。
反正也沒有和她相同經歷的人,她也不能抓住個人就去問一下,黑暗的歷史,總是不想被提及。
卻總是在某種機緣巧合下,就開始胡思亂想。
因爲一句話想起一個人,因爲一件小小的事情,想到自己經歷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不過也因爲如此,人們習慣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給別人。
爲此,年年從來不提及自己有着怎樣的童年。
給她印象深刻的是,她剛從幼兒園出來,被送到小學裡面去。
小學裡都是“正常”的普通人家的小孩子,年年就表現出正常小孩子的樣子,和他們嬉戲玩耍,性格陽光向上。
就因爲是這樣的一個孩子,總會被老師表揚,成爲學生中的典範。
就因爲是這樣的一個孩子,老師就會格外的關注,然後在某天下午回家,年年就聽到養母和她說:“今天你們班主任找過我了。”
“聽說你最近和一個爹地媽咪早早離了婚的小女孩玩得不錯。要知道,小孩子,特別是還在長心智的小孩子,最不能接受的事情大概就是這個了。更何況那個小女孩的爹地再婚了,娶了第三者,還懷着小孩。”
“你老師說得沒錯,像你這樣的好學生最好還是離那樣的孩子遠一些,免得招惹什麼不好的習性,特別是,萬一發生什麼不愉快地事情,這都是家長和老師在保護你們的行爲,並不是不讓你教朋友,只是告訴你,朋友這個東西,是要選擇的。”
“什麼朋友對你有用,什麼朋友對你沒用。這點是要從小學會的,嘁,也不是叫學會,你要知道,找對自己有用的人當做靠山,那是人自身的天生的本能。”
年年知道,老師是對自己好,也知道,養母是對自己好。
可是這種好,她不知道怎麼接收。
就好像,她明明知道養母說得這些是什麼意思,卻一直沒辦法正面直視這個問題。
最後,年年還是乖巧地聽取了養母的話,第二天就疏遠了那個小女孩。
太有同情心,太溫柔,是年年致命地弱點。
可越是想變得好一些,事情往往就越往不好的事情上發展。
年年在此後不斷交往的朋友裡,大多都是家庭或者學業多多少少有問題的。
所以在某天放學後,正在做飯的養母看到放學回來的年年再一次提醒
:“你最近似乎和XX走得蠻近的,你要知道,她家裡剛剛發生了XXX變故,你班主任又找我了,實在不想看到那麼一個乖巧地孩子犯這樣的錯誤。”
此後,年年就開始和家長心目中的完美的“別人家”孩子玩起一起,即便那是多麼無聊地事情。
這麼看來,從小年年就在爲了別人活着,就在爲了討別人的歡心活着,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自我,什麼叫做自己的生活。
養父母看管年年要比看管年佑來得緊一些,年年就覺得那是因爲她是從孤兒院來的小孩。
不管是養母不喜歡的那些孩子們,再怎麼心智不健全,也不可能比自己童年的經歷還要悲慘。
養母從來不讓年年提起她在孤兒院的童年,特別是跟那些小夥伴們,她也就乖巧地聽話,不然估計也會成爲老師的“禁忌寵物”。
明明自己和那些孩子沒兩樣,卻還要表現得很好,這一直是她心目中自卑的地方。
別人不能僞裝,而她卻一直在保護下僞裝着。
她看着唐昊軒,知道他要是真得去了學校,不一定會成爲同學們新的朋友,可能也會成爲衆多家長,新的“問題”。
可是把他留在這裡進行的什麼課業輔導,已經是很大的問題了。
年年,唐昊軒和小萱萱,在這幾天童一凡各種備課講課的悉心教育下,英語口語是突飛猛進。
不過童一凡也會好奇年年爲什麼會突然對這個感興趣,他又發揮了他“特工”的潛質,像年年套詞:“你最近是不是打算出去遊玩,是不是因爲我要去邁阿密了,才這麼精心準備的?”
他一邊說着這個,一邊努力地抽動着他那本來就很靈活的眉毛,樣子看起來特別的欠揍。
年年沒有鄙視他,只是淡淡地說道:“剛好有這個機會就一起學習一下,下次有這種機會,就得交錢了。”
面對着她的話,童一凡很是接受不了:“你這種時候不是應該先飛起一腳,然後我抓住,你瞬間起身,利用我抓住的你的腿的慣性,擡起另外一隻腳,側身飛踢過來,我伸出手來護住頭,但因爲你有主角光環,所以最後可悲的只能是我……”
年年白了他一眼:“最近迷上武俠了?還是說最近腦子又抽抽了,你最好給我老實實的,要麼就在這裡好好教英語,要麼就滾去公司了去感受你在那裡到底是多麼的多餘。”
顯然年年抓住了重點,童一凡在那裡表現得相當無辜地樣子:“年年寶貝兒你最近越來越壞了,竟然知道往別人的傷口上撒鹽。”
“你那是傷口麼?明明是你自己不爭氣還有是你自己造成的,我並沒有撒鹽,而是在好心的提醒你。”年年抱着肩膀說道。
童一凡點了點頭:“嗯哪,嗯哪是好心的,那心啊,都溫柔到姥姥家了!”
年年揚了揚拳頭,像他示威,童一凡雙手合十,表示真心的悔改。
童一凡還是好奇:“哎,我
說年年寶貝兒,你不能避重就輕啊!你說,你最近總盯着人家唐昊軒做什麼,小萱萱都沒有你那麼死盯着?”
“在我猜測來,只有兩個可能,要麼你很喜歡他,要麼你防着他。但是看寶貝兒你的眼神,嘖嘖,嘖嘖,不像話啊!”
他說得表情,再加上他的口氣,年年鄙夷地看着他:“得了吧,也就是你能想出這樣的話來了,真是,厲害呢!厲害呀!”
她一邊揚着小粉拳威脅他,一邊再次說道:“不過,看到他的確會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特別是在孤兒院的時候。你說我爲什麼就記得孤兒院的事情那麼深刻呢?我明明沒有體驗到什麼,最後還被領養進了一個很美好的家庭。”
“沒關係,人啊,都有這樣的心理的,誰都會記得傷害自己的事情比較深,而記不住那些以往的美好,就好像戀人一樣,真正分手之後的戀人,哪怕是什麼和平分手的,你見過他們還能在一起談笑風生麼?”童一凡想了想,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
年年撇了撇嘴巴:“唔,就算是吧。”
“看你好像很不想承認的樣子,算了,今天我就充當一下喬伊斯的角色,來,盡情地發泄吧,我是很好的心理學博士喲!”童一凡學着《成長的煩惱》裡,那個家庭的爹地一樣,坐在桌子上,雙手扣在一起,幫助她解決心理上過不去的坎。
年年乜眼看着他,認真地說道:“醫生,我最近心裡有道過不去的坎,我覺得要是不解決了這件問題的話,我遲早會死去的。”
童一凡樂呵了:“快講快講,醫生最喜歡聽八卦了,哦,等等醫生,醫生去微波一包爆米花。”
年年真心對他非常的無奈,接着說道:“醫生,最近一個莫名其妙地朋友纏上了我,可是他是一個神經病,怎麼辦?我要不要規勸他不要放棄治療?”
“那是肯定,一定以及確定的事情啊!”童一凡一邊找着那包微波的爆米花原料放在哪裡了,還一邊偷偷拿了塊起司,他最喜歡吃甜的了。
年年見他根本就找不到,把他推到一邊:“聽見沒,剛纔有位著名的心理學博士跟我說,你千萬不要放棄治療,那樣不好!會好的,你放心,一切都會好的!”
童一凡白了她一眼,剛要反駁什麼,就聽到外面先是“噗通”一聲。
兩個人對看了一眼,證明都聽到了之後,剛要好奇地過去看一下,就聽到了小萱萱的大吼聲。
他們這才發覺到是出了什麼事情,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了出去,發現小萱萱正指着游泳池大喊大叫,嘴裡卻只是發出:“啊!啊!”的聲音,並沒有什麼實際地內容。
經過童一凡的折騰,年年沒有辦法只能求助於周康世的保潔隊伍,昨天已經把別墅裡裡外外的打掃了一邊,當然包括那個游泳池。
在年年在游泳池的底部進行了“人工改造”之後,那裡現在清理起來特別的麻煩。
昨天才又注入了新的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