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皓冽最後還是沒有留下吃飯,喝了一杯紅茶之後就匆匆地走掉了。
他在回去的路上,又會想,會不會這只是老頭子想讓他找回年年來的手段呢?
總之,事情太亂了,他根本無法抉擇。
他每天要面對着那個充滿了年年氣息的頂樓別墅,已經夠煩惱的了!
更讓他煩惱的是,他的腸胃已經開始挑食了,沒有年年做得飯,就好像吸毒的人毒癮犯了一樣,鬧心啊!
冷皓冽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已經陷得這麼深了。
柳氏因爲黃金五十週年,要拍一個宣傳片和廣告,就找到了本市最大的最專業的公司,自然也就是年年現在所在的公司。
年年初來乍到,又有很強的功底,被老闆派到了應急小組,也就是專門負責這個項目的小組,擔當很重要的職位——打雜的。
柳涵雅沒有出現,只是先讓秘書送來了一份文件,被打印的密密麻麻的,竟然都有五十多頁,大家一點一點的研究下來,發現,那就是一些廢話!
柳涵雅連自己想要什麼樣的效果都不知道,這個買賣真心不好做。
組裡的人都哭喪着臉,還是得去和柳涵雅好好的研究一下才是。
可是大家看着這些無頭無序的文件,就知道去了就是找抽的,所以所有的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打雜的年年。
就這樣,年年抱着那份寫滿了字的五十多頁的文件,到了柳氏集團。
在秘書那邊說明了來意,柳涵雅卻沒有想見她的意思,讓她去找副總裁,李逸然。
年年只得抱着那份厚厚的材料,到了副總裁的辦公室。
李逸然正坐在老闆椅上,背對着門口看着外面。
辦公室的門大開着,年年還是禮貌性的敲了敲門,可惜沒有什麼反應。
她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一邊輕聲呼喚着:“李副總裁?”
走近了之後,年年才發現李逸然看着外面的景色,在舒服的老闆椅上,已經睡了過去。
她試圖輕輕地拍醒他,可是他沒有任何的反應。
沒辦法,年年只好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無聊地再次把文件看了一遍,等待着李逸然醒過來。
她越看那些文件越困,坐在沙發上腦袋也不斷地點了起來,幾次昏昏欲睡。
最後,年年抱着那些文件,由於想睡覺,一下子栽倒在了沙發的地上,把放在沙發前面的茶几都險些掀翻,桌子上放着的杯子摔在了地上,終於把李逸然吵了起來。
年年睡意全無,手忙腳亂地收拾着殘局,結果杯子的碎渣劃破了她的手。
李逸然在旁邊看着很無語,說了句:“你還是這麼冒失啊!”
年年雖然覺得這句話有哪裡比較奇怪,但是兩個人是有一個多月沒見面了,似乎說這句話也不爲過。
不過怎麼聽着也像是之前就認識的節奏。
李逸然也沒多解釋什麼,喊進秘書來和年年一起把那些碎渣都收拾掉了,還讓秘書幫年年包紮了一下。
秘書顯然對於包紮,這個超出她
職業範圍的行爲不是很精通,拿着備用紗布整個把年年的手纏了起來。
雖然被劃破的傷口不小,可是也不至於把整隻手包得跟糉子似的。
年年一直憋着想表揚一下秘書有包糉子的天賦,說不定能發展個副業什麼的。
後來驚覺原來跟童一凡在一起時間長了竟然能變成這樣的思想,還真是神奇。
看來想恢復到正常人的姿態需要一段時間。
終於在年年豎着一隻殘手的狀態下,李逸然終於想起了她此行的目的。
“你是來商量這次的合作事宜的?你現在工作了?”李逸然問道。
年年點頭:“嗯,我現在在這家公司任職。”
“冷皓冽不管你了?!”李逸然不知道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問得年年相當尷尬。
她心裡吶喊着,還不就是他過生日的那天發生的事情!
爲了談買賣,年年還是微笑着說道:“這件事情沒有管不管的,反正都過去了。我們還是來談談這次的合作吧。”
李逸然顯然對這次的合作一點兒都不敢興趣,再一次問道:“你在冷皓冽身邊就是爲了錢的?”
年年有些生氣了,難道只要在有錢人的身邊就是爲了錢的?
不過又一想,好像當初跟着他的確是爲了錢,所以她也沒什麼好辯解的。
她的表情有些抽搐了,不過還是儘量地想把話題拽回來:“這個,我要是爲了錢,現在就不會和您來談買賣了吧,早就享受榮華富貴去了。我們還是來說說這次的合作吧!”
“那麼就是說,你和冷皓冽現在分手了?”李逸然不依不撓地繼續問道。
還能再三八點麼!怎麼就那麼喜歡刨根問底呢!臭不要臉啊!年年在心裡吶喊着。
她儘量地擠出笑容,對他說道:“李副總裁,我們今天不是來討論方案的麼?我還是不說這些私人的問題來打擾您寶貴的時間了吧。”
年年說着,就把之前柳涵雅派人送去的文件放在李逸然的辦公桌上,然後她在他的對面坐下:“李副總裁,您看,這個上面有幾百套的方案,恕我直言,都很混亂,我們從中根本看不出,柳總裁到底想要什麼樣子的,還請您明示,起碼給個大方向也是好的。”
李逸然這纔不情不願地看向桌子上的文件。
顯然當他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字時,也怵了,抱歉地說道:“不好意思,柳總裁沒跟我說過這個項目的事情,所以我也幫不上什麼忙。”
年年不悅:“可是柳總裁讓我來找您啊,她說這個項目由您負責。”
見她說話這麼客氣,李逸然也不好說什麼難聽的:“那我就不清楚了,過會我可以幫你去找總裁問問。”
年年有些着急,這離交工的日子沒多遠了,一天確定不下來,就要加一天的班,她現在就是在爲那些同仁們爭取時間。
李逸然一點兒都不着急,拿出自己的名片遞給年年:“喏,有什麼事情可以打我的私人電話。”
年年就這樣被“請”出了柳氏,一邊走一邊輕聲地罵着
:這個李逸然,以前就是個窮屌絲,現在倒是學會擺架子了!還名片!還什麼都不知道!還回去等消息!這明擺着就是欺負她麼!明擺着就是冷皓冽生日聚會的時候,笑話沒看夠麼!
她生氣地把名片扔到了垃圾桶專門扔菸頭的地方,走出去沒兩米又折了回來。
因爲她突然想起來,好像二月姐想找李逸然來着。
年年憤恨地把名片又從垃圾桶的菸頭堆裡拿了出來,彈了彈上面的菸灰,把李逸然的手機號先存入她的手機裡,就屁顛屁顛的去找二月了。
她按照慣例先去超市買了些孩子要用的東西,然後買了蔬菜水果,又是大包小包的提着來到了二月所住的地方。
在樓梯間遇到了一個好心的大媽,她笑着說:“哎喲,姑娘,你多虧也就是個姑娘啊!自從那家搬來後,就沒見她出來過,總看見你提着東西來看她,要是你是個男的,我真就覺得你是把人家母女倆囚禁在這裡的,指定報警!”
年年只能尷尬地笑着,禮貌地點着頭。
到了二月家的門口,年年邊敲門邊喊:“二月姐,二月姐,我來了。”
“我今天沒叫你來。”二月在裡面冷冷地回答,一幅老孃今天不想待客的口氣。
年年故意大聲地說道:“二月姐,我今天拿到李逸然的聯繫方式啦!”
果然,門在不到三十秒的時間內,打開了。
年年被允許進入到了二月的地盤。
顯然二月在聽到那個消息了之後,心情異常的激動,她眼巴巴地等着年年說下文。
年年先把買好的東西全部放好,這次過來,房間裡明顯沒那麼亂了。
她都有種李逸然給了二月活下去的勇氣的感覺。
年年把買的快餐放在桌子上,招呼二月過去吃飯,然後掏出了那張名片:“喏,二月姐,這就是他的聯繫方式,但是我不確定是不是你要找的那個李逸然。”
二月拿着名片,看了一會兒,坐在了躺椅上,嘟囔着:“不對,不對,他怎麼就能當了副總裁呢,應該不對。”
年年疑惑:“二月姐,你不是說你們只是一面之緣麼?人家怎麼就不能是個副總裁啦?!不過他當上這個副總裁還真沒多大的時間,也就幾個月呢。”
年年解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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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看着她,拿出一個漢堡,咬了一大口:“那你給我形容形容,他什麼樣子的?”
年年想了想,說道:“綁着個小辮子,臉有點長,高鼻樑,薄嘴脣,眼睛不大不小,整個人精瘦精瘦的,好像風就能把他吹倒一樣,個子沒有很高,一米七八做喲……”
二月咬着漢堡的動作停下了:“沒錯,沒錯……”
她喋喋不休地重複着,突然扔掉漢堡抓着年年的胳膊問道:“那他現在幹嘛了?是柳氏的副總裁了?”
年年點了點頭:“沒錯,我們公司最近一個業務就是和他們一起做的呢!我確定他是副總裁。”
二月的眼睛裡,有很多年年讀不懂的東西,她自言自語的嘟囔着讓人明不清楚的話,年年費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