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柔的話讓白宸慕明顯一愣,下意識的停住腳步。
“小初沒和我在一起,媽,她不見了嗎?”
“什麼?”電話那端的鳳柔大驚失色,頓時慌了手腳。
習初已經懷孕八個多月了,不可能自己到處跑。
頓時,不好的念頭一股腦都從腦子裡冒出來,鳳柔聲音都變了。
“怎麼辦?會不會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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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您別想太多,我馬上回來。”
掛斷電話後,白宸慕將手機緊緊的握在掌心間,劍眉冷蹙着。
他當然也明白,習初身子不便,不會輕易離開病房的。
胸膛中的心臟莫名的狂跳起來,他匆匆的向老宅打了電話。
在確定習初不在那裡的事實後,便駕車離開。
他趕到醫院的時候,習成業與鳳柔已經急的團團轉。
病房內空空蕩蕩的,小餐桌上放着保溫桶,雞湯的香味溢滿了整間屋子。
病牀上,卻沒有了女子嬌柔的身影。
“爸,媽,人怎麼會丟了呢,不是一直有護士照顧的嗎?”白宸慕來到兩老面前。
此時,專門照顧習初的小護士正在辦公室中被院領導訓斥,她委屈的不停哭,她只是出去上了趟衛生間,習初人就不見了。
平常這個時間,正好是白宸慕帶着習初到醫院樓下小花園散步的時候。
小護士下意識的以爲是白宸慕將習初帶了出去,也沒當一回事兒,直到鳳柔來送飯,人還沒回來,才察覺到不對。
“監控錄像查了呢?”白宸慕又問。
習成業搖了搖頭,“被惡意洗掉了。”
“成業,怎麼辦?習初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
鳳柔的聲音中帶着哭腔,監控錄像被破壞,明顯是有人蓄意而爲的。
現在,習初懷着八個多月的身孕,根本受不了半分刺激。
一旁,白宸慕沒有開口,俊顏沉穩,高大的身體如山般矗立在那裡。
只是,隱在衣袖下的手掌已經緊握成拳,青色的血管凸、起,好像隨時處於爆裂的邊緣。
“白宸慕,你怎麼看?”習成業壓抑着問道。
白宸慕墨眸深斂着,語氣很淡,卻極沉。
“小初應該是被綁架了,我已經讓手下人去找了,我們現在能做的只有等。”
“綁架?”鳳柔聽罷,腿都有些軟了,險些癱倒在地。
現在的綁匪,索要錢財之後,都不會放人,而是直接撕票,那小初不是就危險了。
“好端端的怎麼會被綁架呢?白宸慕,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啊?”鳳柔哭哭啼啼的詢問。
白宸慕此時也全無頭緒,白家曾經涉黑,他得罪的人太多了,究竟是什麼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手掌壓在額頭上,此刻,白宸慕只覺得頭痛欲裂。
威廉教授不止一次的囑咐過,習初在生產前一定不能有任何意外,可是,這個意外還是發生了。
小初,小初,你究竟在哪裡呢?
他在心中默默的呼喚着,卻永遠得不到回答。
手機再次震動,就好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白宸慕按下接聽鍵,電話那端顧離從未有過的急迫。
“表哥,快去醫院的天台,習初在天台上……”
未等顧離的話說完,白宸慕瘋了一樣的順着安全通道向天臺上跑去。
中心醫院的住院樓一共二十六層,樓頂的天台上寒風呼嘯。
天氣陰沉,烏雲好像就壓在頭頂,壓得人無法喘、息。
白宸慕跑到天台上,已經有些氣喘吁吁。
他一步步向天台的圍欄靠近,映入眼眸的一幕,讓他不由得心驚肉跳。
圍欄邊,習初被人挾持着,鋒利的手術刀就逼在她頸項上。
只要輕輕一動,就能割破她的血管。
劫持她的人,身材高大魁梧,一看就是軟硬不吃的傢伙。
兩個人就站在二十六層高的天台邊,圍欄只到兩人腰際的高度。
下面是醫院的小花園,從上看下去,四十多米的高度,讓人眼暈。
寒冷的北風狂烈的颳着,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將欄邊的人從樓頂刮下去一樣,白宸慕整顆心都抽緊了。
他一步步靠近,每一步都好像踩在尖刀上一樣痛着。
最後,在距離她們五米距離的地方被迫停住了腳步。
“站住,你再過來,我就殺了她。”隨着白宸慕的步步緊逼。
高哥的神色變得驚慌,緊握着手術刀的手微微的晃動着,習初細嫩的肌膚上已經出現了細小的傷口,侵着一絲鮮紅。
她緊抿着脣,臉色蒼白如紙,雙手緊捂住肚子,僵硬着身子不敢動,小心翼翼的,生怕傷到了肚子裡的孩子。
他們的目光在空中交匯,習初清澈的眸中含着盈動的淚,楚楚可憐,好像一直無形的手緊抓住他的心,將他的心捏的粉碎。
白宸慕筆挺的站在那裡,微眯的墨眸深的駭人。
沒過多久,習成業與鳳柔夫婦也趕到了天台上,他們已經報了警,警車呼嘯的停在住院樓下,團團的將這裡圍住。
暗處,阻擊手已經埋伏好,隨時待命。
鳳柔見到此番情景,直接癱倒在天台入口,手掌緊捂住嘴,壓抑的哭泣着。
習成業帶着刑警隊長與一位心理專家一起走到白宸慕身邊。
高哥見此情景,真是後悔當時和習初費了那麼多的口舌,耽誤了最佳的時間。
既然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他反而放肆的大笑,笑聲尖銳刺耳。
手中的手術刀握的更緊了,鋒利的刀刃就貼在習初的脖頸上。
“人都到齊了?你們都來參觀習初的死狀嗎?我保證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你究竟想做什麼?我與你無冤無仇!”白宸慕冰冷的凝視着她。
高哥停止了笑,晃動了下手中的手術刀,利刃在陽光下反射着刺目的白光。
“白宸慕,你沒聽清我說的話嗎?我要習初的命,連同她肚子裡的孽種,都要一起死。”
“她死了,你等着陪葬吧。”白宸慕的聲音陰冷,如同來自地獄的撒旦。
“陪葬?好啊?正好我還沒有嬌妻美眷,更何況是還有一個現成的兒子,哈哈哈哈!”
高哥笑的癲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