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海文一直在觀察她,看到她臉上的這抹笑,突然覺得恐懼,抓住她一隻手,那手是冰涼的,“我說我會解決,我卻不知道要怎麼解決。”
辛迪安輕輕抽出手,放在膝上,“如果你下不了決心,那麼我來幫你下。也許這樣還好,免得我們越陷越深心越痛。”
凌海文把那隻手又捉了過來,有些緊張:“你要怎樣?要離開嗎?”
辛迪安望着他,“我不會離開,我不會不負責任地離開。我還有很多事要做。”她心裡在喊,我是爲了小言纔來找你的,怎麼會這麼輕易就離開!
凌海文鬆了口氣,“那你打算怎樣?”
辛迪安突然一笑,笑意只在脣邊一閃,便消失不見。“應該是你打算怎樣。我並沒有發生家庭戰爭。”
凌海文心頭一涼,感覺她並沒有跟自己站在一條戰線上,只好點點頭,“嗯。確實是我的問題。但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wWW⊙Tтkan⊙¢O
辛迪安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腳尖,“我沒有什麼想法。日子還是一樣要過,上班,下班,吃飯,睡覺。你說過的,不再相見,不再聯絡。”她聲音哽咽了,一串眼淚滴到了裙子上,漫漫浸開,她摸着那團濡溼,“我們好象剛說過這話不久,現在,真的要不相見,不聯絡了。”
凌海文心中一痛,將她攬進懷裡,“只要你不離開,你說怎樣就怎樣。”
辛迪安心中悲痛,聲音帶淚,輕輕說道:“不相見,不聯絡,與我離開又有什麼分別呢?”
“對不起。我一邊要對她負責,一邊又不能捨棄……”凌海文擦掉她的淚水。
“不要說對不起。你既然不能對不起她,那就只能放棄這段情。還好,我們開始得並不久,要割捨也不會太難。”辛迪安輕輕吸了吸鼻子,手捂着胸口,原來,真正的心痛是這種感覺,子楓當年,肯定比她痛了千倍萬倍。
凌海文見她語意澀然,低下頭看她,只見她手捂着胸口,眼中淚光閃閃,臉色蒼白,呼吸急促,恍惚間好象又看到那個女子倒在他面前,哭着問他“要不要聽我解釋”。
辛迪安搖搖頭,推開他,靠在椅背上,手捂着胸口,閉上了眼睛,深深呼吸了幾次,壓下心頭那股尖銳的疼痛,心裡喊着:“我原來真的愛上了他!我竟然真的愛上了他!”
凌海文緊緊盯着她,見她呼吸漸漸平穩,才放下心來。
辛迪安睜開眼,空洞地望着湖面,輕輕說:“既然說完了,那就回去吧。”
凌海文心裡一股尖銳的痛襲來,他握緊拳頭,良久才說:“你不要說割捨不難這種話,我心裡根本就舍不下你。”
辛迪安想起了子楓,一聲冷笑:“你們男人,怎麼會有舍不下的感情!”
凌海文看她,她卻不看他。他痛苦地咬牙:“要怎樣你纔會相信?”
“我信不信又能如何?我知道你的選擇不會是我。”她霍地站了起來,邁步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