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迪安目光一閃,簡單地說:“見過照片。小言的情況有些不好,不知道媽媽有沒有跟您說起過。”
“哦?你媽媽沒有說起,怎麼回事?”謝風華坐正身子,關切地問。
辛迪安捧起面前的茶杯,慢慢地說:“我們一直以爲他是正常的,直到兩年前小言上學了,才發現。他從來不跟同學交流,在老師面前也不愛說話。開始我們以爲是他性格內向的原因,但後來發現,他跟我們也不說話,一放學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或是對着他媽媽的照片發呆。我和媽媽覺得不對勁,帶到醫院去看,醫生懷疑是患了自閉症,叫我們去看心理醫生。果然,在心理醫生那兒,得到證實。”
“自閉症!怎麼會得自閉症?”謝風華心頭一涼,有些坐不住了,震驚地問:“說了病因是什麼嗎?”
“可能是胎兒時期就埋下的隱患。他媽媽懷孕時,狀態很不好,當時我們不知道是得了抑鬱症,要不是因爲懷着小言,可能那時就……”辛迪安眼圈紅了紅。
“唉唷,造孽啊!”謝風華愁眉緊鎖,“治療的情況好嗎?”
辛迪安嘆口氣,“效果不是很好,那邊醫療水平也不行。所以我纔到濱海來,我想等我穩定下來,就接他過來這邊治療。醫生說越早治療效果會越好。”
謝風華略一思索,有些急切地說:“既然不能耽誤,那就馬上接過來吧,費用我來負擔。”
辛迪安搖搖頭,“不是費用的問題。這學期纔剛開學,醫生說換環境會使他缺乏安全感,影響學習,我想先跟他說好,等他心裡能接受了,再接他來。這幾年我們也存了些錢,就是要給小言治療用的。”
謝風華抓抓頭髮,有些懊惱,“唉,我可憐的孩子。對了,小言的父親是做什麼的?”
“我也不太清楚。”她眼神閃爍着避開謝風華的注視。
謝風華盯着照片上的小男孩,懊惱着,“當初我太忙,一直沒有得空閒見一見那個年輕人。唉,不知道這是不是天意啊。說變就變了,一對那麼相愛的人。”
辛迪安有些詫異:“謝伯伯也沒有見過他嗎?他們當初很相愛嗎?”
謝風華說:“是啊,我從她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來。那場變故,到現在我都還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辛迪安有些失望,她本以爲從謝風華這兒可以探到一點往事,但現在看來,是沒什麼希望了。
謝風華閉了閉眼睛,深深地嘆氣。“小言有沒有問起過媽媽?我可憐的孩子。”
“小時候問起過,我們說媽媽不在了,他也問過爸爸,我們就不知道怎麼回答他了。後來,他越長大就越沉默了。”辛迪安的眼角紅了,“他好可憐,別的孩子都有爸爸媽媽,可他誰都沒有。我也是從小就沒有了爸爸,我知道那種滋味,但我至少還有媽媽。”
謝風華拍了拍她的肩,“你就把我當成爸爸一樣吧。我欠你媽媽太多了。我想多補償她一點,但我怕她不接受,那麼就讓我接受一個女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