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鈺皺眉道:“你爸說時間定在冬至,可愁死我們了。”
凌海文見母親和姐姐如此鄭重其事,突然也跟着有些緊張,“爸是當真的嗎?”
“啊?你當他是假的呀?”凌海路叫道,“我看他沒有哪次比這次更認真了。”
凌海文惱火地捶捶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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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葉秋儀驚愕地睜大眼睛,“真的要用這個來考你?怎麼象小孩子似的?”
辛迪安點頭,“是真的呀。我沒覺得怎樣呀,我又不是非要進他家。”
葉秋儀手指點了點女兒腦門,“你呀,真不知道怎麼說你。”
辛迪安捉住母親手指,輕輕“噓”了一聲,望了望睡得正熟的葉少言,“我們去外面講,一下子吵醒小言了。”
母女兩個輕手輕腳轉移到了長廊,坐在門邊的椅子裡。
“爲什麼要拿這個來考你?”葉秋儀皺着眉頭,“你什麼時候冒犯海文的爸爸了?”
“嘻嘻,大概是我破壞了他兒子的婚事,故意找茬來了唄。”辛迪安嘻皮笑臉說道,心頭卻也有三份這樣的想法,“聽說,那個杜月玫很會做菜。”
葉秋儀咬着脣,看了女兒老半天,“他不喜歡你。”
辛迪安仰頭望着天花板,“嗯,我也沒有自信認爲自己人見人愛。”
“可我的女兒,也不是生來讓人嫌棄的。”葉秋儀深思地望着辛迪安,“如果不行,就別去。”
辛迪安卻搖頭,“人家都下戰書了,我怎能縮着不前?”
“什麼戰書?”突然,一個清朗的聲音,“誰向你下戰書啦?”
辛迪安收回目光,看到謝風華已經站面自己面前,趕緊站起身來,訕訕笑道:“哎呀,沒有啦,謝伯伯,你走路好輕哦,就象貓。”
謝風華敲了敲她腦袋,“是你在胡思亂想,沒注意到而已。”
辛迪安嘻嘻一笑,拉了謝風華坐下,才說道:“小言睡着了。我進去看看,您先坐。”
說完,一溜煙閃身走了。
葉秋儀無奈嘆氣,“這孩子,又變回來了。”
“變回來了?”謝風華笑笑,“她以前不是這樣子嗎?”
“從她十六歲那年,子楓出事,她就好象突然長大了似的……”葉秋儀眸光一黯,“哎,不說這個了。”
“剛纔她說,下什麼戰書?”謝風華又轉回了話題。
兩個曾經共同生育了一個女兒的老人,心氣平和地談論起辛迪安的事。
“這麼說,還真有些忐忑,”謝風華聽完葉秋儀說了個大概,沉吟着,“
進不進門,倒是其次,重要的,咱丫頭不能失了這面子,而且,這丫頭也是倔脾氣,自甘認輸的事,估計她也不會幹。”
“誰說不是呢,”葉秋儀搓了搓手,“我都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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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着滿腔愁緒,謝風華回到了家,坐在書房愁眉不展。
妻子陶宛慧端茶進來放到他面前,他居然毫無察覺。
陶宛慧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喂,快快回魂。”
“哎呀,”謝風華這纔回神,朝妻子笑了笑,“怎麼了?”
“我還想問你怎麼了。”陶宛慧往沙發裡一坐,皺眉望着丈夫,“你出去一趟,人回來,魂還沒回吶。”
“看你說的,我這愁呢。”謝風華攤了攤手,將辛迪安的事向妻子說了一遍。
陶宛慧聽完,沉默良久,突然說道:“我們社裡姐妹最近介紹了一位南方的朋友,聽說很會做菜,尤其是家常菜。”
“真的嗎?”謝風華眼睛一亮,“你這兩天找個時間,把他約到家裡來。”
“幹什麼?”陶宛慧斜睨丈夫,“我可只是聽說呀,也不知是真是假。”
謝風華卻肯定地,拍了拍妻子,“你聽說的,大半不會有假,請來吧,你跟他約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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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海路掐着手指頭,數着,“還有十三天,就是冬至了,你到底有沒有做準備?”
辛迪安眨了眨眼睛,“我不知道要準備什麼。”
“哎呀,可急死我和媽媽了。”凌海路敲了敲腦袋,“雖說你可能不在乎,但是,總不能被姓杜的給比了下去。”
“嗯,”辛迪安點頭,“當然了。那麼,海路姐,她做菜真的很好?到底有多好?”
凌海路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要我說嘛,也沒多好,但他們都說好看又好吃,也的確是。”
辛迪安再點頭,“嗯,看樣子很難超越。”
“那怎麼辦?”凌海路見她這樣說,緊張地抓住她胳膊,“要放棄?那就是認輸嘛!”
“不過,謝伯伯說給我約了個師傅,明天去見見面,”辛迪安眉毛揚了揚,“興許,會有什麼秘方呢。”
凌海路瞪大眼睛,“即使有秘方,十三天,你能學會嗎?”
辛迪安拍了拍手,“且看看囉,最壞的結果,就是不進你們家門唄。”
凌海路拍了她一下,“你看你,存心要急死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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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辛迪安原本並不緊張,但看到大家都在替自己緊張,不禁也越來越鄭重。
在開車前往謝天宇家的路上,她腦海裡不斷地過着她認爲能拿得出手的菜式,可惜,距離“好看又好吃”,似乎還差了好大一截。
“嗯,看看今晚這位師傅,也許真有秘招。”她不禁僥倖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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