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首的男人身材健壯,猙獰的肌肉線條上橫豎佈滿大大小小的傷疤,眉骨連着鼻樑上赫然一道將近十釐米的疤痕,經常年風吹日曬有些泛黃白色。
“給老子跪下。”
傅容笙筆挺的身姿堅定地矗立在衆人中央,男人語氣囂張地開口,“怎麼?傅老闆是不願意?”
傅容笙眼神匯聚成一把鋒利的劍,直直射在男人那張猙獰滲人的面孔。
“少他媽用那種眼神看我,你要是不跪,這個女人長得不錯,不行就讓我的小弟們好好爽一把。”
傅容笙墨色的眼底泛起慌亂的神色,緊握成拳的大手鬆合,鬆懈了準備迎擊的警惕。
對方以安聆音作爲籌碼威脅他。
男人身後的那羣臭魚爛蝦吹着輕佻地口哨,興奮地低語着,色眯眯的眼神盯在安聆音那張失色的小臉上。
看得傅容笙發慌。
從小就學習精通各種格鬥,這種近戰對傅容笙來說輕而易舉,拿下這羣人根本就不在話下。
但是他根本沒有辦法拿安聆音下賭注,更是不敢輕舉妄動。
在江城,人們口中的傅容笙一向心狠手辣,運籌帷幄,今天看來,傳聞中的主角也不過如此。
男人不屑地嗤笑,拿着根粗糲佈滿木刺的棍子,朝着中央的傅容笙走去。
傅容笙似乎在心中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緊閉雙眸,後又張開,眼中盡是堅毅,清涼的眸子看向遠處的女人。
“嗚嗚。”
安聆音嘴裡塞着塊布,如同一隻受傷的小獸艱難地哽咽着,控制不住地瘋狂搖着頭。
微微屈膝,傅容笙高大的身子逐漸弓起。
“媽的,趕緊的。”
刀疤男看得心煩,舉起木棍狠狠地落在傅容笙的小腿上,整個廢墟都可清晰的聽到沉悶的巨響。
後面一羣小弟見勢,一窩蜂地擁了上來,對地上的男人拳打腳踢。
傅容笙不還手,緊抿下脣,默默承受着身上捱得每一重擊。
安聆音無力地叫喊着,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心裡涌上萬千酸楚,眼角留下一滴清淚。
劇烈的疼痛感覆蓋在整個頭顱,腦海裡像是過電影一樣閃過幾段零碎的片段。
抵死纏綿的一夜,男人的張弛有力動作和迷人的氣息...
傅臻那張萌感的小臉,每一聲媽媽,叫得她心頭一軟。
安聆音沒辦法做出任何思考,頭痛欲裂,額頭上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耐不住疼痛,意識逐漸模糊。
門外傳來陣陣警笛聲。
“裡面的人,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趕緊放下手裡的兇器,舉手投降!”
爲首一位年輕特警舉着一把洛克-17,踱步走進廢墟的大樓內,身後跟着一衆黑衣特警。
幾個特警見機衝上前,三下五除二就將幾個霸匪擒拿。
助理森傑上前,將地上的傅容笙扶起,“傅總,你怎麼樣了?”
傅容笙昂貴的西裝上佈滿灰塵腳印,有些發皺,嘴角紅腫,留下一絲鮮紅的血液,眼神殘忍嗜血。
不顧身上的疼痛,爬起來邁着長腿衝向柱子旁被麻繩緊捆的安聆音。
“小音,你還好嗎?”,傅容笙大手扣在安聆音的後腦勺,滿眼心痛地將昏迷的女人按入懷中。
沒多久,在場的幾個黑惡勢力便被江城特警緝拿歸案,救護車也及時趕到,在森傑的掩護下,將兩人及時送往醫院就醫。
救護車上車上,兩個身材高大的男子並肩而坐。
傅容笙俊朗的臉上帶着幾處瘡口,微微滲出的殷紅平添幾分狠戾,傅容笙吸了吸臉頰,視線略顯焦急地投放在安聆音緊閉雙眸,慘白的小臉上。
森傑神情凝重,鼻孔里長出口氣,略顯爲難地開口,“傅總,這個包皮公司我特意查過。”
話語停頓片刻,森傑又繼續說道,“應該..是藍氏集團旗下的一個子公司。”
聞言,傅容笙搭載擔架上的手掌收縮成拳,緊緊捏住欄杆,眼底頓時間漫起一層寒霜,肌肉跳動着。
感受到傅容笙身上散發的怒氣,森傑噤聲,手心裡攥出一把冷汗,幾近將布料浸溼。
“等下下車,你負責把安聆音安置好,我去找她。”,傅容笙聲線森冷。
傅容笙口中的那個“她”,不用問森傑也明瞭,手肘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
念在與老大曾經的舊情,森傑和傅容笙一樣並未趕緊殺絕,而是對那位藍小姐自始至終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
如今觸碰了傅容笙的禁區,惹得老大這麼生氣,那位藍姓小姐只能自求多福了。
江城的郊區地段。
豪華的露天別墅內正在舉行着夏日party,幾個年輕的男子開了瓶香檳,隨着音樂的節奏,暗黃色的液體變成白色泡沫隨之從瓶口噴濺到四周。
“還得借咱藍總的光,多謝藍總款待啊!”
其中一個年輕男子呲着一排白牙,笑嘻嘻地跟着躺椅上的藍芷墨調侃。
藍芷墨帶着一副Gucci的墨鏡,紅潤的嘴脣挑起,透過墨色的鏡片,看着面前幾個穿着比基尼的美女從眼前走過。、
“你還真是好興致,玩得也越來越花了。”
一道陰冷的聲音帶着極其嘲諷的語氣闖入藍芷墨的耳廓,她下意識地摘下墨鏡,順着聲音的方向尋去。
傅容笙面色陰冷,頎長的身姿綽約地映在泳池中,邁開長腿,周身散發着蕭殺氣息走進藍芷墨。
看他身上發皺的鋪滿灰塵的西裝,卻不顯得狼狽,又多了一絲野性,剛剛發生了什麼藍芷墨不難想出,傅容笙爲何而來也自然不言而喻。
但藍芷墨依舊故作不懂,眨着眼睛,無辜地開口,“容笙你這是幹什麼?”
帶着些許不滿,迎上傅容笙如利劍般的眼神,明知故問的樣子看得傅容笙心生厭惡,反感地別過臉去。
“藍芷墨我警告你,你在我眼皮底下搞那些小動作我可以既往不咎。”
傅容笙眼神明亮黝黑,嘴角的紅腫的傷痕將整張臉襯得有些嗜血殘忍,舌尖抵住下牙,一字一句從纖薄的嘴脣中狠戾吐出。
“但是你最好給我離安聆音遠點,別怪我沒告訴過你。”
傅容笙鷹隼般鋒利的眸子,帶着銳利的眼神盯着藍芷墨,視線久久不曾移動過分毫。
藍芷墨怔愣半秒,心裡有些發怵,又整理情緒,重新堆砌起心裡的承重牆,“你這話什麼意思?”
“容笙,我們這麼多年的朋友,你怎麼就一口咬定我在背後搗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