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萬。”
在醫院樓下的咖啡廳,江雁聲冷豔的眉眼間沁入了幾分冷意,端起杯子湊進脣邊,直入主題:“我給你五千萬,你去將霍修默存儲在醫院的精zi給我。”
坐在對面的女人有些爲難情,幾番猶豫下說:“霍太太,我怕事情被揭發後,不管是醫院還是霍家,都不會放過我的。”
江雁聲手指,朝桌上的支票一點:“丁小姐,五千萬,還不夠你離開宛城到別的地方安家立業?”
丁護士眼睛看向支票,又流露出了心動。
五千萬,以她的能力就算從一個普通護士拼命做到護士長,在熬個幾年進前三甲醫院,這輩子也都掙不到。
也就這樣,她纔會不敢當場就拒絕。
江雁聲看她的表情就懂了,脣上冷豔一笑,將支票朝女人推去:“你只要把它拿給我就能少奮鬥十年不止,何必苦苦糾結呢?我倘若今天找你們護士長,就別你份了?”
五千萬,有的是護士願意去幹。
丁護士心一顫,鬼使神差地收下了這張支票。
可是,終究不安心問道:“霍太太,您不願意人工受孕嗎?”
江雁聲瀲灩的脣角彎着,像是聽了極爲好笑的話卻沒有回答她的困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不言不語的態度已經明確告訴她,可以滾了。
丁護士拿起手提包,走之前想到了什麼,又說了句:“霍太太,我幫你拿出來後,這件事霍家是瞞不住的。”
江雁聲冷笑,她會在意麼?
那女人爲了霍修默,去跟霍老太太和解簽下什麼契約,自然是不敢私底下搞什麼動作,而她,怎麼可能被一張紙給禁錮住手腳呢?
……
天暗了,江雁聲一整天都沒去醫院這事,霍老太太很快就得知,她氣得在霍家連摔兩個杯子,怒氣未能平息:“這個表面一套暗地裡一套的東西。”
管家上前,趕緊將地上的破碎杯子掃去,安撫着老太太:“少夫人連續幾次受孕失敗,難免心理有些落差,等她緩過來……我們在好好勸勸。”
霍老太太坐在高位上冷笑:“恐怕她正琢磨着怎麼耍花招。”
“我瞧着少夫人不像是說話不作數的小輩。”管家看人看了大半輩子,不會這點兒都看不出來。
霍老太太手裡捏着翡翠戒指,尋思了一陣:“我看她就是日子過得太順意,家中再無長輩管教,性格也開始不拘起來。”
江家沒了管她的,霍家這邊又沒了婆婆壓着,這一慣,現在是越發不服管教了。
管家緩緩說:“這也是少爺寵出來的。”
說到愛孫,霍老太太臉色總能緩些:“霍家一個個男人都是情種,也不知是好還是壞。”
“用對了女人身上,就是好。”管家說。
霍老太太看過來,眼神犀利,問的直白:“他用對人了嗎?”
一個個,都鍾情到了禍害身上去,老爺子這樣,養出來的子孫也一個個學的有模有樣。
管家賠笑:“可事已成定局,老太太您別跟晚輩生氣,小心氣壞了身子骨。”
霍老太太冷淡道:“修默娶的這個媳婦兒就是個會裝的,你說她這脾氣一會兒好一會兒又跟你玩花樣,上次她跪在我面前的一幕還歷歷在目,才過多久?又跟我反悔?”
屢次受孕失敗,這讓霍老太太的耐心已經幾乎快要耗盡了,偏偏她這個孫子又護的緊,說什麼都不生了。
管家想了想,出了個招:“不如我們派人去敲打一下?”
“派誰?”霍老太太倒是沒馬上拒絕。
管家想起了一個人,提議道:“我看跟在少爺身邊的女秘書倒是個有靈氣的丫頭,她又對您忠心耿耿將少夫人的行蹤都如實彙報,不如您幫她上位,讓少夫人有危機感?”
霍老太太老眼瞬間冷下,定定看着人。
管家愣了片刻,馬上跪下來:“老太太,是我說錯話了。”
霍老太太最忌諱的就是外面女人名不正言不順的上位,狐狸精這三個字,她恨透了一輩子,不然也不會現在都依舊對霍修城有殺心,她鄙夷的冷笑:“葉宓?”
管家已知說錯話,不敢擡頭。
“她這種身份,也配?”霍老太太是一個控制慾極強和極端的人,她這種人永遠都不可能得上什麼老年癡呆症,對於霍家每一個都算計得恨不得榨乾了他們身上的利益。
對於葉宓,在她眼裡不過就是一個心太假太虛僞的普通女人,也配去服侍她的愛孫?
霍老太太老眼深處泛起了冷光,說道:“就算要選女人服侍修默,也要是跟江雁聲一樣旗鼓相當的名媛千金,這纔不辱了我的孫兒身份。”
管家立馬說:“老太太您說的對極了,我聽說施家的丫頭一直愛慕少爺呢。”
“當年被老爺子不要的那位?”老太太倒是有幾分印象,畢竟當年霍修默娶妻時,宛城那些名媛她可是一個個親自把關過去。
選了幾個,卻被老爺子給先定下了。
管家稱是:“要不是老爺子這關過不了,少夫人的位子是誰來坐,可不一定。”
霍老太太沉思一陣,擺擺手:“我考慮考慮。”
這男人身邊服侍的女人沒選好,搞不好會禍害整個家族,她自然不會糊塗到亂給自己孫兒塞一些心思歹毒的女人。
管家把這事略過,又提起另一件事:“二少最近跟虞家認回來的外孫女在交往,您看,該不該做個主將兩人親事定下來?”
“那個斯家主母當年在外面生的野種?”
這事,早就在宛城貴圈裡傳了個遍,自然,也有不少人在霍老太太耳邊提起黎昕的身份。
她冷笑的意味很深,身居高位,絲毫不把霍修城放在眼裡:“野種配野種,倒是合適的很。”
管家:“可不是。”
……
此刻,在都景苑。
江雁聲已經拿到了從護士手上偷出來的東西,她看着眼前的無菌杯,冷笑一聲,將它放在梳妝檯上,然後慢慢地解開自己長髮,拿起梳子漫不經心的梳理着,直到緊閉的門才外面被推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