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修默眼神幽深地凝望着女人歡顏巧笑的模樣,低首逼近,呼吸聲薄燙纏繞着他薄脣溢出的緩慢嗓音:“折騰你,武力就能搞定。”
江雁聲臉上的笑容在他無恥的話裡,慢慢的淡去,白皙的手指將男人俊臉別開,看了心煩。
然後掙扎着要下來,不要他抱了。
“你私底下想做什麼壞事,還怕我保鏢跟?”霍修默放她下地,然後修長有力的大手拉住了女人纖細的胳臂。
江雁聲走不了,挑着眼尾說:“偷男人,可以嗎?”
霍修默深刻的五官逐漸變得幾分冷峻,嗓音一下子就沉了:“以後別用這種事跟我開玩笑,否則,被收拾了別哭鼻子。”
“前妻又不是你老婆,也不知道你哪來的佔有慾來管我……”江雁聲紅脣不服氣的喃喃着,說起來,她現在跟這男人同居都不算合法的呢。
霍修默態度無比的強勢:“是我女人就對了。”
“……”
——
——
書房內的交談不歡而散,江雁聲看着別墅外的兩名保鏢就心煩,以至於,幾天都不出門一趟。
週末,難得霍修默不去上班了,一大早就起來,一身西裝革履的站在牀沿,伸出修長的大手將被子掀開。
女人纖細潔白的身子露了出來,睡的很沉,凌亂的黑色捲髮下,肩頭細帶微微滑下,露出了後背一大片的肌膚。
他伸出大手將她半抱了起來,很有耐心:“去換衣服,今天你跟我去看醫生。”
江雁聲原本朦朧的意識在看醫生三個字裡,猛地清醒,睜開了一雙漆黑的眼眸。
她怔怔的盯着眼前近在咫尺的英俊臉龐,一時半會的,沒反應過來。
“看醫生?”
“柏女士,上次她來過醫院。”霍修默深眸眯了一度,低低問她:“忘了?”
“哦。”
沒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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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雁聲從他懷裡起來,低頭找着地上鞋子,然後也沒說話,便走向浴室去洗漱。
過了會。
江雁聲換了一身潔白的長裙出來,化了淡妝,儼然是要跟他出門的架勢。
“走吧。”
她一臉平靜看着霍修默單手抄着褲袋靠在門前,情緒淡淡的,過了會自己先走出去。
霍修默看的出來她不願意去見心理醫生,眸色暗了幾度,抿緊薄脣,邁着長腿跟上她。
……
柏醫生的諮詢室。
她將百葉窗刷一聲拉上,有了明亮的光線,很容易就能給人心理上造成某種安全感。
“霍總,霍太太,請喝茶。”
她叫助理泡上兩杯清茶,旁邊,還點着薰香,淡淡的絮繞在空氣中,讓人聞着很舒心。
江雁聲雙手握着茶杯,紅脣抿着。
柏醫生的視線,不動聲色在她根根手指攥緊的舉動中發現了女人泄露出的一絲不自在緊張的情緒。
“霍太太最近忙嗎?”
柏醫生語氣溫和,先跟她從簡單的方式開始交流。
江雁聲扯脣,先看了一眼旁邊的霍修默,聲音不大,點頭說道:“還好。”
柏醫生點頭,適宜的打住。
她將話題引向到了霍修默的身上,刻意營造着一種放鬆的氣氛先讓江雁聲心理上慢慢的適應。
不知不覺中,江雁聲聽的入神,一個字一個字去記下柏醫生說的話,又感到口渴抿了幾次茶,可能是桌子上的薰香越發濃郁的緣故,聞久了就有種淡淡的暈眩感。
江雁聲眼神恍惚了一下,又輕眨睫毛,想從這種模糊的意識在掙脫出來。
柏醫生此時,看了一眼霍修默。
霍修默眸色如墨,緩緩伸出手臂溫柔的將女人擁入了懷中,房間裡,所有的一切都開始靜了下來。
江雁聲腦袋靠在男人結實的胸膛前,聽着穩沉有力的心跳聲,漸漸的,半眯的眼眸也閉上。
柏醫生看差不多了,溫和的開口,音量壓的很低:“把她抱到牀上去。”
霍修默頷首,雙臂輕易就抱起女人,邁步走向隔壁,放到了休息室的牀上。
柏醫生跟進來,先說:“這種催眠中去心理治療她的創傷,時間長達三個小時,霍總需要旁聽嗎?”
霍修默站在一旁,修長的大手握着女人柔軟的手,視線定定注視着她沉睡的小臉,半響,抿緊的薄脣扯動:“我陪着她。”
“那好。”
柏醫生將門關了,窗戶也拉下。
房間內的光線昏暗,只留着一盞橘暖色檯燈,她搬了條椅子坐在牀沿,然後拿出了一個很小巧的鬧鐘。
霍修默沒有出聲,英俊的五官很深刻隱在昏暗不明的光線裡。
接下來。
鬧鐘一響。
江雁聲緊閉的睫毛輕顫了下,卻沒有睜開眼醒來,一道很溫柔的聲音,在她耳旁輕輕提醒:
江雁聲的意識中,一下子被深淵的一雙大手拉到了她陰霾的童年裡,獨自茫然坐在小牀上,四周,是她的房間。
無形中,有道聲音在引導着她,僵硬着姿勢緩緩轉頭,看到了一個米白色的書包。
真的有!
江雁聲搖頭,脆弱的聲音溢出脣瓣:“不要。”
“奶奶……”江雁聲潔白的臉蛋皺起,整個人一提到童年的舊事就會變得很膽怯害怕,手上也不知道抓了什麼,指甲死死擰着。
“奶奶會打罵我……好疼。”
江雁聲眼睫眨了眨,突然她看到了一位慈祥的老太太,眼神中帶着愛,而不是她記憶中的那種厭惡。
“嗯。”江雁聲老實點頭。
“哄我睡覺,我一個人睡覺好害怕啊。”江雁聲話語落地,四周環境隨着她心情變化,房間很快就黑了,開着小夜燈。
可是,即便這樣。
她還是有種生在危險中的錯覺,好像黑暗處會突然跳出什麼怪獸抓她。
那道溫柔的聲音,又再次傳來。
江雁聲發現小小的自己躺在了慈祥奶奶的懷中,聽着她哼着歌謠,可是……可是她卻執拗的搖頭:“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