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江雁聲在霍家等到了六點,李秘書送來了一些換洗的衣物,沒幾件衣服,告訴她:“太太,霍總讓你在霍家安心住幾天,等他手上事情處理完了,就來接你回都景苑。”
霍修默沒霍家,這似乎是江雁聲的意料之內,又是意料之外……她看了一眼樓下,輕聲問:“這到底是怎麼回?”
李秘書沒說太多,只是告訴了她一點:“董事長準備將霍總調到美國分公司半年,讓焦嬌跟去。”
江雁聲有些怔住,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將她變相的囚禁在霍家三個月,然後調走霍修默半年,讓焦嬌陪伴左右。
霍光晟這種行爲,讓她心有些涼:“董事長是想換兒媳婦嗎?”
別說半年了,三個月時間裡只要女人主動點,就足夠跟男人培養出曖昧關係。
李秘書:“說實在董事長這樣的做法讓人費解,畢竟有江家在,董事長想換兒媳婦也要看太太的父親同不同意,可是董事長又太偏心焦嬌,怕是和焦家有什麼交易,想要讓霍總……。”
不管是處於什麼目的,江雁聲都有什麼氣是哽咽在了喉嚨裡的,沒什麼女人是願意把自己丈夫讓出去。
哪怕是幾個月,幾天,一分一秒都不行。
“霍總不會去美國,太太你放心在霍家帶着,等平息焦家這件事,就會來接你。”
李秘書怕她待在霍家不安心,強調着:“霍總不會跟焦嬌發生什麼關係。”
江雁聲笑的有些蒼白無力,轉身,靜靜的朝房間走去。
……
但凡有人忤逆,就會有人上位。
焦嬌有些難堪霍氏兩兄弟把她像扔麻煩一樣,誰都朝對方推去,她被請到了董事長辦公室,當霍光晟問她是不是喜歡霍修默時。
焦嬌有些羞澀,又想到了霍修城說的話。
她要不抓住這次機會,以後就沒機會了,當場就重重點頭。
霍光晟沉默了許久,看人的眼神很複雜。
焦嬌看不透是什麼意思,他什麼話都沒說,就讓自己出去。
後來,她又給爹地打了電話。
爹地說了。
霍叔叔會做主成全她和霍修默的,只要讓她乖乖的等着。
焦嬌小聲問:“爲什麼?”
爹地在那頭也沉默了許久,只是說:“年輕時,爹地幫過一次你霍叔叔,他看在這情分上,會好好待你。”
焦嬌想原來是這樣,也暗暗竊喜幸好是這樣。
她知道霍修默爲了被調動美國開發項目的事,大發雷霆了一頓,鬧的公司上下氣氛都不好了。
原本,焦嬌想要去見霍修默一面,卻不曾想到被黎昕給攔上了。
記憶中這個女人冷冰不好相處,也不是多事之人,一舉一動都謹遵着做秘書的職責。
焦嬌談不上討厭,也絕對不是喜歡。
“焦小姐,霍總現在不想見你,還請你不要出現在他面前。”
一句話,打的焦嬌措手不及,她心有不甘說:“黎秘書,霍修默不願意被調動去美國的事你知道吧?我來勸他不好嗎?”
黎昕態度冰冷:“我已經將霍總的意思傳達,還請焦小姐離開。”
“你!”
焦嬌被她強硬的姿勢氣到,想到在公司私底下聽說過的謠傳,她鄙夷道:“你是不是想趁機上位?”
黎昕一絲訝異,她怎麼會這樣想?
焦嬌看她不說話,以爲被自己說中了,有股火氣冒上來:“你就別做夢了吧,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你要哪天能嫁到霍家做主母,我給你跪下來都行。”
對於焦嬌的話和高高在上的態度,黎昕不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場景,似乎每個人都是這樣對她說。
你這種身份的女子只能做有錢男人的情婦,別想被扶正,名分這種東西你沒有資格得到。
黎昕聽了內心毫無波瀾起伏,她有沒有這個命得到,從來都不是這些人說了算。
面對焦嬌的有意羞辱,黎昕也毫不留情反擊回去:“嫁給一個好男人是每個不同女人殊途同歸的美麗夢想,卻不能成爲搶奪別人丈夫的理由,焦小姐的豪門千金品德讓我有眼界了。”
她就是這副冷冰冰的樣子,明明沒有身份沒有背景,卻總是什麼都無所懼一般。
焦嬌感覺,這一刻,她真的很討厭黎昕。
……
……
霍光晟的行事,霍夫人並不知內情,等晚上夫妻兩人在房間臥室裡,燈一關,剛準備入睡。
霍夫人聽見丈夫問:“焦兄有個女兒,你還有印象嗎?”
“焦顯?”
霍夫人知道這是丈夫年輕時拜過把子的好兄弟,焦家將生意移到了海外去後,才少了聯繫。
他有女兒嗎?
她在疑惑間,霍光晟深沉的嗓音傳來:“他的女兒叫焦嬌,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女孩,很喜歡我們家修默。”
“我們修默誰家的女孩不喜歡啊?”霍夫人提起兒子就眉開眼笑,這張被歲月染上痕跡的臉還有幾分年輕時的姿色在。
她沒想更深的一層,只覺得自己兒子很好。
霍光晟每次跟她說什麼事,都無法一點就透,他眉宇微壓,言道:“改天讓她來家裡陪陪你。”
“好啊。”
霍夫人對丈夫溫柔細語的說:“剛好我也好些年沒有見到焦顯的妻子了,不知道他女兒像母親多一些,還是父親多一些呢。”
霍光晟閉目,沒在說話。
……
夫妻兩人一睡下,江雁聲卻睡不下,她剛洗了澡,披着溼漉漉的長髮坐在牀沿,小臉異常平靜看着眼前的行李箱。
白天漫長的等待,夜晚就更顯得孤寂。
她慢慢的擰眉,吃力起身走到行李箱前,去翻了一遍換洗的衣服,連護膚品都給她拿來了,李秘書卻粗心的忘了拿藥。
江雁聲先是一下子被人扯散了力氣般坐在地上,指尖抵着眉心,呼吸微微的加重。
額頭傳來的不適感彷彿像是蓄謀已久了,肆意的侵佔着她的意識。
江雁聲雙眸逐漸時而清晰,時而又陷入一片灰暗中,有股恍惚帶着疼痛感強烈地影響着她,突然,抿緊蒼白的雙脣溢出了低低的叫聲。
她瞳孔微微的睜大到了極致,好半天才恍惚的看了看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