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孩子哇哇的哭,隔壁江雁聲就有了不祥的預感,她和霍修默對視幾秒,精緻妝容的臉上隱約擔心,脫口而出道:“不會是墨深,又去打弟弟了?”
這種可能性太大了。
江雁聲從他結實的大腿站起身,急忙忙的出去看,身後,也緊跟着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
夫妻倆跑到嬰兒房一看,只見月嫂耐心地哄着哭鬧不止的老三,而老二眯着眼睛躺在小牀上安靜極了,一旁,小墨深巴巴的站着。
他看到爹地和媽媽來了,還有些小迷茫。
是完全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指了指小弟弟說:“哭了。”
江雁聲先將霍修默的大手拉住,以防他出言去訓喝,自己走上前,很耐心溫柔的問:“弟弟什麼哭了啊?”
小墨深抿着嘴巴兒,搖搖頭。
一旁,月嫂欲言又止,表情複雜極了。
江雁聲這一看,似乎明白過來什麼。
她朝小墨深招招手:“你過來,媽媽跟你好好說。”
孩子到了似懂非懂的年紀了,不教好是打擾的責任,江雁聲沒兇孩子,只是耐心地跟他講道理。
比如弟弟還小很脆弱,是不能用手去打的。
小墨深眼睛紅紅,先乖巧的聽,然後撲在了江雁聲溫暖的懷裡,用很小聲的音調說話:“媽媽最愛我是不是?”
江雁聲低頭,親了親孩子柔軟的頭髮:“是啊,最愛你了。”
“所以,你爹地和媽媽愛你,你要愛弟弟們,對不對?”
小墨深很勉強接受這一點,又擡頭看了看霍修默,最後,繼續依偎在媽媽的懷裡。
江雁聲先將孩子抱回自己的房間,給霍修默遞了一個眼神:“你洗澡,身上酒味太重了,別靠近孩子。”
……
小的有月嫂哄,江雁聲負責要把大的哄好了。
一個小時後,纔回到房間裡。
霍修默已經把一身濃重的菸酒味洗去,披着深藍色的浴袍走出來,他還颳了鬍子,看起來英俊深刻的臉龐顯得乾淨清爽了幾分。
江雁聲給他繫好浴袍的帶子,低垂着眼眸說:“今天一整天,在滿月宴裡,大家都問老二老三叫什麼,你是不是也改給孩子取個正經的名字了?”
不然一直都哥哥弟弟的叫,也不是長久之計。
霍修默單手將她的腰肢摟在懷裡,很是隨意的腔調說:“老二叫霍墨梵,老三霍墨珩。”
順口一來的名字,以墨字排行。
江雁聲想了想,也沒有反對:“那就這樣定下了。”
“嗯。”
……
整個宛城,都知道霍家有三子,等雙生子一歲後,江雁聲就沒有在家繼續看孩子了,她準備回到江家上班,而這事,讓霍夫人愁容了很長一段時間。
江雁聲索性讓霍夫人留在霍家,將孩子都交給了她帶。
兩人的婆媳關係,談不上圈內謠傳的那麼惡劣,也沒有多融洽,在很多事上,霍夫人即便對她頗有微詞,也不會在說出來,頂多忍不住的時候,會和霍修默私底下抱怨個兩句。
對於江雁聲而言,不過是無傷大雅罷了。
第二年春,她便上任做了江氏的副總,很長一段時間,她爲了儘量把事業和家庭維持住,都不會出差和去應酬,這些統統的都交給江錦喬。
而下半年,唐軟懷孕了。
江錦喬宛如面對畢生以來最強大的敵人一般,每天緊張兮兮的守着自己老婆,公司的事物很明顯減產了起來。
江雁聲懂自己弟弟的感受,接下來在唐軟沒有生之前,她都接任下了江氏的重任。
第一站,就是去隔壁城市出差幾天。
週五,江雁聲加完班,八點多才回的家。
她已經在公司吃過,先問了傭人孩子們,才上樓,小墨深乖乖的在自己房間寫作業,兩個被養的白白胖胖已經兩歲的雙生子,就趴在哥哥房間的地毯上玩。
霍墨珩從小就好動,一翻身,就壓到了霍墨梵的身上,小嘴嗷嗷的張着,去啃哥哥的臉蛋兒。
江雁聲還沒換下一身白色西裝,站在門口看到這幕,終於稍微開始懂了爲什麼小墨深動手起來,第一個揍的就是老三。
霍墨梵懶得跟弟弟計較,還瞟了弟弟一眼。
霍墨珩啃的可高興了,口水從嘴巴流淌下來,沾的小胸膛的衣服都是一片水跡,他小手臂緊緊抱着哥哥還想繼續動口,突然身子懸空被抱起。
他扭頭,看到了漂亮的熟悉女人,大眼睛亮晶晶地,咧嘴笑:“媽……”
霍墨珩看到媽媽好高興,小臉紅撲撲的,肉呼呼的小手臂緊緊去摟着不放。
江雁聲一出現,小墨深和霍墨梵也都跑了過來,三個孩子爭先恐後的圍着她。
“都乖乖站好呀。”她將霍墨珩放好,又從口袋裡掏出三個糖果,分別一人一個。
“作業寫完了嗎?”江雁聲看向了小墨深。
小墨深精緻的小臉很正經兒,長大了,就越發有小紳士模樣,轉身,將作業遞給了媽媽檢查。
江雁聲先看完作業,誇讚了幾句,然後在房間裡陪孩子說了好半天話,然後,眉眼間也有一些疲憊了,乖乖讓他們等會聽傭人的話去洗漱睡覺後,便先起身出去。
剛要離開門口,便聽見霍墨梵稚.嫩的童音開口說了句:“媽媽晚安。”
才一點大的小傢伙,就知道對媽媽說晚安了。
她脣邊的笑容很甜蜜,回到房間去洗澡,等穿着浴袍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快深夜十一點,窗外漆黑暗色,主臥內也冷清空蕩蕩的。
江雁聲先是看了眼牆壁處的時間,便拿起手機給霍修默秘書打電話。
大概是半年內,她下班回來後,霍修默也會就跟着在家。
十一點了還沒應酬完回來的次數不多見,江雁聲等電話接通後,也沒問秘書霍修默那邊的情況,只是說:“讓他早點回家,還有三個孩子在家呢。”
秘書恭敬地稱好。
掛了電話後。
江雁聲掀開被子上牀,只留了一盞光線微弱的檯燈,便閉着眼睛,呼吸變得很淺。
也沒刻意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