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城酒吧
文郡彥被文郡涵強行拖到酒吧,說什麼陪喝酒,最後還不是文郡涵自己抱着酒喝個不停。
一杯接着一杯,沒完沒了。
“哥,你明天還有個重要的會議,少喝點兒。”文郡彥奪下他手裡的酒杯,擔憂的看着,想要勸慰,卻又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只能不停勸他少喝點。
“我沒喝醉,我還可以喝很多,來郡彥,我們乾一杯。”他拿過另一杯酒,與文郡彥手裡的酒杯碰撞,然後一飲而盡。
喝到最後,文郡涵直接醉的趴在了吧檯上,嘴裡唸唸有詞着:“然然……”
看着這樣的他,文郡彥拿出手機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撥通了蕭依然的電話。
“喂,你好。”悅耳的聲音從聽筒裡傳出來,帶着一絲疑惑,明顯不是蕭依然的。
聽着這個陌生的聲音,文郡彥以爲自己撥錯了電話,仔細確認之後沉聲道:“你是誰?”警惕着,心裡暗暗猜測對方的身份。
“然然現在不方便接聽電話,我是她朋友,你有什麼事可以和我說。”這回答,明顯此人不認識文郡彥。
猶豫了一下,文郡彥說道:“你告訴然然,讓她來一趟陽城酒吧,我哥喝醉了。”乾淨清透的聲音禮貌到讓人無法拒絕。
就在這時,電話裡傳來一個雜音:“蘇暖,誰的電話?”
“是一個叫郡彥的男人。”蘇暖將電話遞給了吳靜傑。
看着上面顯示的名字,吳靜傑眉頭一皺,沉聲道:“文郡彥,然然生病住院了,如果你沒什麼事的話,不要打電話來。”
音落,不等文郡彥反應,他便將電話掛斷了。
看着吳靜傑掛斷電話,蘇暖有些好奇的開口:“吳先生,這個郡彥是誰啊?他似乎和然然很要好。”要不然也不會那麼親暱的稱呼蕭依然的名字。
吳靜傑目光深沉的看了蘇暖一眼,薄脣輕啓道:“他是文郡涵的堂弟,大名鼎鼎的鋼琴小王子文郡彥。”
蘇暖‘哦’了一聲,難怪她會覺得有些耳熟,原來是文郡彥。
想起文郡彥說的話,蘇暖站起身拿過包:“吳先生,我有事先回去了,然然就交給你照顧了,我明天再來。”然後又和兩個孩子說了幾句,蘇暖這才離開。
離開醫院,蘇暖打了輛出租車,直奔陽城酒吧而去。
另一邊,文郡彥看着手機發了會愣,腦海中吳靜傑的話不斷迴響着,他這才發現自己似乎有段時間沒有見到然然了,不知道她和堂哥之間又發生了什麼事。
心裡深深的嘆了口氣,看着爛醉如泥,嘴裡不停喊着然然兩字的男人,認命的把人扶起來,舉步維艱地走出酒吧。
蘇暖一下出租車便看到文郡彥扶着文郡涵走出酒吧,她小跑着過去,擔憂的開口:“文郡彥先生,文總裁他怎麼樣了?”心疼的看着喝醉的文郡涵,明亮的眼底裡濃濃毫無遮掩的愛意。
文郡彥打量着突然竄出的女人,疑惑着:“你是?”
這女人,有些眼熟,他好像在哪裡見過?
蘇暖忙開口解釋:“我是然然的朋友蘇暖,也是文總裁聘請來替然然看病的心理醫生。”介紹着自己的身份,蘇暖的目光一刻都未從文郡涵身上離開。
“蘇暖。”低念着這個名字,文郡彥恍然大悟道:“原來是你啊。”剛纔接電話的那個女人,好像就是她吧!
蘇暖點點頭,繼續說道:“文總裁,他還好吧!”想到今天醫院發生的事,和蕭依然說的話,蘇暖的心至今都替文郡涵感到心痛。
“只是喝醉了而已,天色不早了,蘇小姐早些回去吧!”打開車門,將文郡涵塞進後座,砰的關上車門。
蘇暖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只好說道:“那我有先回去了,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話,文先生可以打電話給我。”轉身,蘇暖心裡亂成一團麻打算離開。
沒走兩步,文郡彥出聲叫住她:“等一下,蘇小姐。”
腳步驟然而停,蘇暖轉身看着文郡彥:“文先生還有什麼事嗎?”心裡,莫名感到一絲竊喜。
“我想問一下,然然她怎麼樣了?還好嗎?今天下午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要不然堂哥和然然怎麼可能會同時出事,這實在太巧合了一點兒。
蘇暖愣神半拍,隨即說道:“然然她還好,就是……”支支吾吾的,心裡糾結着,不知該如何告訴文郡彥今天在醫院發生的事情。
聽着蘇暖只說一半的話語,文郡彥心裡莫名跟着緊張起來,迫不及待的追問道:“就是什麼?”
“文先生,有些事作爲一個旁觀者我不好告訴你。”蘇暖顯得很爲難,更何況吳靜傑叮囑過今天發生的事不能告訴別人,她就更要保密了。
雖然心裡很好奇,但文郡彥並未追問下去,而是說道:“那好吧!如果然然那邊有什麼情況的話,還請蘇暖告訴我一聲,這是我的名片。”他走過去,將名片遞到蘇暖面前。
蘇暖低頭看了眼名片,遲疑瞬間,伸手緩緩接過:“好,我知道了。”她杵在原地,看着那輛載着文郡涵的黑色轎車消失在夜色盡頭,好半響才挪動步子離開。
因爲蘇暖的緣故,蕭依然不記得那天在醫院發生的事情,而文郡涵也沒有再出現過,他們彷彿迴歸於兩條平行線,不會再有任何交叉。
這天,吳靜傑帶着蕭依然出現在文郡涵別墅家樓下,而這時的文郡正與江仲成和文郡彥在說幸福公社的事,對於突然到來的蕭依然和吳靜傑,江仲成和文郡彥心裡莫名覺得不安,視線不由自主的看向文郡涵。
大廳裡,空氣那麼的安靜,氣氛顯得有些凝重,誰都沒有說話,更不知該如何打破這樣的沉重。
他們對視了好一會兒,蕭依然輕咳一聲,打破氛圍沉聲道:“我來收拾一下我的東西。”音落,她連看都未看文郡涵一眼,徑直走向息的方向。
這纔多久沒見,他似乎又瘦了好多,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憔悴。
文郡涵的目光一直跟隨着蕭依然而走,見她進屋,他也跟了過去。吳靜傑也想跟上去,卻被江仲成攔住:“吳靜傑,讓他們再說幾句話吧!”
“然然,你……”文郡涵張嘴打算說些什麼,可話卻卡在喉嚨裡,始終無法說出。
看來,沒有他的打擾,她的精神狀況很好。這樣的話,他就放心多了。
蕭依然安靜的,動作乾淨利落的收拾着,拉開抽屜,看着裡面塵封的信件,她的動作猛的僵住。
曾經美好的記憶如潮水般席捲而來。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容,收拾好信件塞裡包裡,直起身。
這時,文郡涵突然出聲:“那些信件,是寫給我的嗎?”
平靜的話語裡藏着絲絲期待。
蕭依然未作任何猶豫,肯定的說道:“不是。”淡漠的語氣,不帶一絲情感。
“然然,你明明……”
不等文郡涵說完,蕭依然提着簡單的行李走過去,停在他面前,將脖子上的項鍊摘下:“這個還給你。”將項鍊塞到文郡涵手裡,蕭依然頭也不回的離開。
那條項鍊,正是託蘇暖送給蕭依然的那條粉鑽項鍊。
目送着吳靜傑和蕭依然離開,江仲成走過去,推了一下發杵的文郡涵,沉聲問道:“郡涵,你真的打算放棄了嗎?”明明心裡就很愛蕭依然不是嗎?可爲何他卻連一句挽留的話都沒有。
文郡涵迅速的收斂好情緒,緊握住手裡的項鍊,邁開大長腿朝沙發走去:“感情的事,不是我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話近乎無力,彷彿真的要妥協了一樣。
看着這樣的文郡涵,江仲成與文郡彥面面相覷的看了一眼,驚訝的神色裡是不可置信的。堂堂文氏財閥的總裁文郡涵,居然會說出這句話,這根本是天方夜譚。
雖然很震驚,但他們倆並未追問下去,而是坐下來談起了公事。
車上
吳靜傑的餘光看向一直安靜的好似一副畫的蕭依然,心裡不免有些擔心,開口道:“然然,你還好嗎?”
她太過於平靜了,靜得有些可怕。
好半響,蕭依然才反應過來,扭頭看着吳靜傑,嘴角扯出一抹淺笑:“我沒事,怎麼了?靜傑。”難道她看起來像有事的樣子嗎?
“然然,你在想什麼?”扭頭看了他一眼,手輕打着方向盤,拐入另一條道。
“沒什麼,只是突然覺得輕鬆了不少。”粉嫩的脣角微揚起一抹淺淺的弧度,略顯輕快的話語裡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憂傷。
“然然,如果你……”
蕭依然直接打斷了吳靜傑的話,凝着眉,神情不悅:“好了靜傑,我們不要說這些了好不好。”扭頭,看着車窗外迅速倒退的風景,眉宇間是揮散不去的陰鬱。
沉默片刻,吳靜傑換了個話題:“對了然然,你對翔宇集團的總裁康陽有沒有印象。”
“康陽?”驚訝的扭頭,看着吳靜傑:“有點兒印象,靜傑你怎麼突然問起他來了?”
“就你哥的事,那天我去警察局的時候康陽也在現場,我到的時候,他已經將你哥保釋出來的。”本不打算把這些事告訴然然的,可這個康陽的舉動實在太可疑了,他這麼做究竟有着什麼目的?
“康陽將我哥保釋出來,怎麼可能?”蕭依然一臉不可置信的問道,對於這樣的事實,她根本無法接受,要知道她對這個康陽的印象並不好,而且和康陽也不熟,他爲什麼要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