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依然下意識的反駁:“不,不是靜傑,這件事和靜傑沒有任何關係。”惶恐着,模樣裡寫滿了不安與緊張。
蕭依然的反應證實了姬元香的猜測,她變得更加肆無忌憚起來:“你以爲郡涵會相信這些話嗎?蕭依然,你應該很清楚得罪郡涵會是怎樣的下場,如果你和你的情人不想死的話,就按照我說的做,乖乖離開,不要再出現在郡涵面前。”淡然的話語,語氣卻不容反駁的。
說完,姬元香站直身體,精緻的臉蛋兒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蕭小姐,你好好養傷,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態度溫柔又禮貌,好似剛纔那些話都不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一樣。
整整一個下午,姬元香的話都一直在蕭依然腦海重複着,夕陽西下的餘暉映在她思促的臉上,紅彤彤的太陽卻怎麼都趕不走她臉色的蒼白。
病房讓被人推開,吳靜傑提着一些吃食走來進來,誘人的香氣瀰漫在安靜的空氣中,可蕭依然卻仍舊一動不動着。
走到牀邊,將與病牀連在一起的用餐桌子放上來,東西如數放在上面,他的動作很輕,深怕會將蕭依然驚醒一樣。
可實際上蕭依然並沒有睡,在吳靜傑準備坐下來時,蕭依然翻了個身,微腫,佈滿血絲的眼睛望着吳靜傑,聲音虛弱的問道:“靜傑,你怎麼來了?”不是找了護士照顧她嗎?又跑來,一會兒被郡涵發現了怎麼辦。
見蕭依然醒來,吳靜傑站了起來,將試圖坐起來的蕭依然扶起,體貼的塞了個枕頭在蕭依然腰後,然後將桌子移了過來:“放心不下你,所以來看看你。”當時那種情況,也不知道文郡涵有沒有爲難然然。
邊說邊將食盒打開,盛三個碗裡,坐到了病牀邊:“醫生說你的胃很不好,現在只能吃些流食,我就專門煮了一些粥給你。”說着,用勺子盛了一些,吹冷,遞至蕭依然嘴邊。
蕭依然幾乎是出自本能的拒絕:“靜傑,我自己來吧!”說着,就要搶過碗的勺子,卻被吳靜傑躲開了。
“然然,你聽話,乖乖的,我餵你就好。”醇厚而富有魅力的聲音,就像一罈剛剛打開的陳年酒釀,味道恰至好處,只是與文郡涵比起來,稍稍遜了一籌。
蕭依然深知吳靜傑的固執,只好妥協,乖乖接受着吳靜傑對她的好。
誰知,就在這時,病房門砰的一聲被人踹開,顫抖的門好似在控訴着來人的粗魯,也將蕭依然和吳靜傑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文郡涵。
文郡涵大步流星的走進來,微眯着眼看着這溫馨的一幕,刀峰般薄薄的脣輕扯出一抹冷笑:“蕭依然,看來你已經完全把我的話當作耳邊風了,竟敢公然勾引男人。”嘲諷的話語,流露出絕對的威脅。
他本來是想偷偷的看看這個女人怎麼樣了,沒想到卻看見這麼有愛的一幕,他來得可真是巧啊。
“文郡涵,你太過份了,怎麼可以這樣侮辱人。”吳靜傑倏的站了起來,眼神凌厲的盯着文郡涵,餘光看向蕭依然,心疼的替蕭依然打抱不平着。
“侮辱她又怎麼樣,蕭依然是我花錢買來的女人,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深凝着眉目,幽黑的冷眸裡閃光着銳利的寒光,眼底閃過一抹複雜之色。
文郡涵有些糊塗,既然吳靜傑那麼在乎蕭依然,當初又爲何要將蕭依然買給他,他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吳靜傑怒火攻心,卻又無法對文郡涵出手,只能無視文郡涵的存在,坐下,繼續喂着蕭依然吃粥。
只可惜,文郡涵是絕對不能容忍別人無視他的存在,他大手一揚,直接將吳靜傑碗裡的愛心粥打翻,雙將小桌子上的食盒狠狠的摔在地上:“吳靜傑,你搞清楚,蕭依然是我的女人,用不着你來操心。如果你不想看到蕭依然繼續痛苦的話,最好立刻消失在我的眼前。”凌厲而決絕的話語,語氣是毋庸置疑的。
一地的狼藉在蕭依然眼中格外的刺目,房間裡瀰漫着淡淡的香味,即使吳靜傑已經離開了好一會兒,房間裡的時間卻好似在這一刻凍結了一樣。
“怎麼,捨不得,很心痛?”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嘲弄的話語裡充斥着巨大的破壞力,將蕭依然僅有的一點兒尊嚴粉碎。
他走到蕭依然身邊,挨着蕭依然坐下,大手攬住蕭依然單薄的肩,冰冷的眼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深邃的黑眸就好似淬了毒一樣,讓人沉醉其中。
蕭依然呆呆的扭頭看着文郡涵,突的大力推開文郡涵,聲嘶力竭的朝文郡涵吼道:“文郡涵,既然你這麼討厭我,爲什麼不一刀殺了我!”說出這句話,蕭依然的心好似被鋒利的刀刃千刀萬剮着一樣的痛。
郡涵,對不起,我不想離開你,可現在的我已經配不上你,又如何能鼓足勇氣繼續留在你身邊。
文郡涵沒想到蕭依然居然會將自己推開,腳步踉蹌的後退了兩步,狹長的丹鳳眼眯成一條細小的縫:“殺了你,那豈不太便宜了你。”咧嘴而笑,嘴角勾勒的弧度嗜血的殘忍。
遊戲纔剛剛開始而已,怎麼可能會這麼簡單的結束。
“……”
蕭依然不說話,文郡涵突然欺身而上,強大的氣息將蕭依然包裹在其中:“雖然我不知道你和吳靜傑究竟在玩什麼把戲,但我警告你,你若是敢爲了吳靜傑而背叛我,這一次,我是絕對不會再善罷甘休了。”冷幽幽的聲音,好似北極寒冰般陰冷刺骨。
“還有,千萬別再挑戰我的底線,因爲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恐怖的事情,所以你千萬不要惹我。”警告着,文郡涵抽身而去。
房間裡再次恢復了安靜,隨着夕陽西沉,房間裡漸漸暗了下來。房門關上的那一刻,蕭依然的眼睛如決堤的洪水般傾泄而水,將她整個人淹沒。
郡涵,如果恨我是唯一能讓你記住我的方式,那你就恨我一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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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依然哭了好久,哭到聲音都啞了,再也沒有淚水可以流,卻始終抽泣着。病房裡沒有人收拾,那個護士也沒有再出現,蕭依然好似已經被這個世界遺忘了一樣。
突然,一道閃電劃破夜空,照耀在坐在病牀上的蕭依然身上。凌亂的頭髮,紅腫的眼睛,狼狽的她在閃電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恐怖。隨着閃電的出現,夜空中響起了轟隆隆的雷聲,閃電越來越多,雷聲越來越大,暴風雨即將來臨。
一閃而逝的閃電中,蕭依然翻身下牀,光着腳丫踩在地板上,細嫩的腳被碗的碎片劃破流血,她都沒有察覺到。她好似行屍走肉般的離開了病房,一個人遊走在幽深的走廊,然後離開了醫院。
她走的每一步都留下了一個血腳印,直至傷口止血,而這些蕭依然自然沒有發覺。
隨着一聲巨雷,夜空中下起了瓢潑大雨,蕭依然卻好似沒有感覺一樣,任憑冰冷的雨水打在她瘦弱的身上,她一步一步走着,溼透的衣服緊貼着她姣好的身材上,身邊匆匆而過的路人忍不住回頭看了她一眼。
她漫無目的的遊走在大雨裡,就像一隻找不到回家的鳥兒一樣,遲早都會死在這場大雨裡。
此時,想趁着夜深人靜,文郡涵不在的時候去看看蕭依然的吳靜傑趕到了醫院,他站在病房門口,卻始終沒有推門而入。藉着閃電的光亮,吳靜傑看到病牀上空無一人,猛的推開病房門,打開燈。
一地的狼藉和他走的時候一樣,更加刺眼的無疑是地上殘留的血漬,吳靜傑心猛然一緊,立刻轉身飛奔到前臺:“請問618房間的病人去哪裡了?”焦急着,緊凝的眉宇間寫滿了不安。
剛換班的護士搖頭,表示不知道。
吳靜傑這下火了,衝着值班護士大吼道:“你們什麼醫院,連病人不見了都不知道?”然後轉身跑出了醫院。
然然,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心裡祈禱着,吳靜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上。
開着車,一路尋找着蕭依然,滂沱大雨沒有要停的意思,糟糕的情況讓的吳靜傑心越發的不安了,好看的手指一直緊握着方向盤,眉頭緊皺,溫潤如玉的眼底是緊張與擔憂。
正在這時,吳靜傑電話響了,可他根本就沒有心思接電話,眼睛一直瞥向車窗外,深怕自己一個慌神,就會錯過蕭依然一樣。
鈴音不耐其煩的響起,一副吳靜傑不接電話就一直響的樣子。
無奈,吳靜傑只能接起電話:“思涵,這麼晚了還不睡,小心明天上學遲到被都是責罰哦!”壓低着聲音,語氣盡量保持平和,害怕思涵會發現什麼不對勁。
“傑爸爸,我們想媽咪了,你有沒有見到媽咪,她現在怎麼樣,還好嗎?我想和她說話。”思涵珠連似泡的問了一大堆,一旁的念涵也跟着說道。
兩個小寶貝的話讓吳靜傑的眉皺的更深了,他深呼吸一口氣,保持鎮定之後答:“你們媽咪現在已經睡着了,所以不能吵到她,等明天傑爸爸再來醫院的時候,再讓媽咪接電話好不好。”找了個藉口搪塞着兩個寶寶,吳靜傑心裡卻已經緊張到不行。
要知道兩個小寶貝可都是天才兒童,他還真擔心自己的謊言會被拆穿,拆穿後他倒不會覺得尷尬,就怕發生些什麼不可預估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