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你別激動,我只是擔心你,害怕你出什麼意外而已。”他站起來,欲靠近的腳步突然停下,耐心的解釋着,心裡的疑惑更深了。
“夠了文郡涵,我不需要你的擔心,我警告你,立刻消失在我家,要不然我就真打電話報警了!”她拿出電話威脅着,心裡卻亂得好似一團漿糊。
誰知文郡涵不但沒走,他一個劍步直接竄到她面前,一把將她抱住:“然然,不管你說什麼,做什麼,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再離開你了。”他用力的將她摟住,彷彿要將蕭依然揉進自己的骨頭裡一樣。
即使文郡涵以前對蕭依然做了很多殘忍的事,可在她心裡對他依舊念念不忘,不管她表現的有多冷漠,對他有多殘忍,可她心裡比誰都清楚,她還愛着這個男人。
聽着他的話,蕭依然心裡一陣感動,卻還是推開了他,厲聲吼道:“夠了文郡涵,這些話我已經聽夠了,你爲什麼就不能放過我?”
逼着自己不去看他,因爲她怕,怕自己會心軟。
“然然,我……”悅耳的藍調打斷了他的話,他本不想接,可電話一直想,只好接起:“什麼事?”冷冽的聲音,好似西伯利亞的寒風般陰冷刺骨。
“總裁,我剛剛收到消息,老總裁去找過蕭小姐。”電話裡傳來林峰的聲音。
聞言,文郡涵擡眸看了蕭依然一眼,心裡頓時明白過來:“我知道了。”掛斷電話,視線落在蕭依然身上:“然然,我父親來找過你是不是?”黑曜石般好看的眼睛裡流淌着絲絲悲傷。
蕭依然一愣,沉默着沒回答。
可有時候,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然然,不管我父親和你說了些什麼你都不要相信,也不要妥協,我會想辦法解決,好不好。”他朝她靠近一步,手想要抓住她的胳膊,卻被她躲開。
“你會解決!”蕭依然冷哼一聲,嘲諷的表情是輕視的:“文郡涵,難道你還不懂嗎?你父親會這麼針對我,都是因爲你,我所有的麻煩都是你帶來的,你爲什麼就不能放過我?”咆哮着,言語間滿是憎恨與厭惡。
“對不起然然,但你相信我,我一定會把這些事情處理好的。”他鄭重其事的開口,語氣肯定,毋庸置疑。
可那又怎麼樣?文郡涵態度再堅定,也抵不過蕭依然的放棄:“文郡涵,我已經不愛你了,把一個不愛你的人綁在身邊,這樣真的有意思嗎?如果你真的愛我,不是應該看着我幸福嗎?爲什麼一定要這樣折磨我。”決絕的話語,不帶一絲情感,殘忍又無情。
“不,然然,我知道你是愛我的,你說的這些都只不過是氣話而已。”他劍步一躍,霸道的將蕭依然抱住,低低的聲音裡是無法掩飾的不安與害怕。
人總是這樣,非要等到失去之後纔想要珍惜。
“文郡涵,你放開我。”她用力的掙扎着,已經將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文郡涵反倒將她抱得更緊了。
“然然,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發誓,我以後一定會好好愛你的。”脣湊在她的耳邊摩擦,溫熱的氣息,弄得蕭依然耳朵癢癢,臉上浮現出一抹嬌羞的紅暈。
蕭依然突然放棄了掙扎,清澈的眼眸裡流轉着詭異的光芒,不知在打什麼鬼主意。
見她驟然安靜下來,文郡涵的手才稍微鬆開一些,卻仍舊不敢放開她。
“你父親說他知道我哥在哪裡。”她突然開口,清冷的聲音裡瀰漫着濃濃的恨意,手不由緊握成拳,清澈的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
輕輕推開她,見她緊皺着眉,一臉擔憂,伸手輕輕撫平她的眉,溫柔開口:“然然,這件事你不用擔心,我會幫你找到你哥哥的。”
“我哥在你父親手裡,你還要怎麼找?”蕭依然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朝文郡涵吼道,神色裡全是對哥哥的擔憂。
“然然,你怎麼那麼傻,我父親這麼說只不過是想要威脅你,讓你乖乖聽話而已。”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派人找蕭依絢,如果真在文遠濤手裡,他怎麼會不知道。
“只是威脅我。”冷笑着,彎腰撿起落在地上的照片,遞到文郡涵眼前:“這些照片是你父親給我,你告訴我,這到底是真還是假。”質問着,激動的神色裡是說不出的複雜情緒。
文郡涵接過照片,深凝着眉,狹長的雙眼微眯着,眼底深斂過一道危險的光芒。
“然然,照片是可以合成的,我最近一直在派人找你哥的下落,他前段時間纔在瀾市出現過,怎麼可能會在我父親手裡。”解釋着,驟然冷縮的瞳孔裡閃爍着凌厲的光芒。
蕭依然半信半疑的看着文郡涵,遲疑處刻,然後問道:“真的,我哥真的不在你父親手裡?”
“當然是真的,我騙誰也不敢騙你,你相信我,我一定會把這件事處理好,你不要再說那些讓我心痛的話了,好不好。”拉着她的手放在心臟的位置,好似在告訴她,他的心很痛一樣。
蕭依然有些尷尬的抽回手,低着頭,勉爲其難的開口:“好,我就再相信你一次。”這語氣,聽在文郡涵耳朵裡,卻是赤果果的妥協。
陰鬱的俊臉終於綻放着出一抹明媚的笑容,富有磁性的聲音說道:“那現在可以看一下幸福公社的圖紙了嗎?”聲音溫柔似水,流露出深深的寵溺與愛意。
“你把圖紙帶來了?”蕭依然疑惑的問道。
“帶來了,在車上,我去拿。”音落,他轉身朝屋外走去,手裡緊握着那幾張照片,棱角分明的俊臉上籠罩着陰厲而殘忍的殺伐。
拿着圖紙再回到客廳時,文郡涵已經將自己的情緒收斂好,鋪開圖紙爲蕭依然仔細講解着上面的格局,和她增添的那些設施都標記了出來。
“那就這樣了,如果你後面有什麼想法,告訴我,我讓方超做一些微調。”一邊卷着圖紙,一邊說道。
蕭依然站在一旁,安靜的看着文郡涵,欲言又止好幾回。
“然然,你哥的事你別想太多,我會搞定的,一有消息,我會立刻通知你。”將圖紙放進畫筒裡,文郡涵擡頭正視着蕭依然,叮囑道。
“文郡涵,謝謝你。”這種時候,除了說句謝謝,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聽到這句話謝謝,文郡涵嘴角弧度更加深了,富有磁性的聲音寵溺着:“傻丫頭,說什麼謝不謝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怎麼可能會袖手旁觀呢!”
“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要說聲謝謝。”固執着,她的脾氣有時候倔的和頭牛一樣,怎麼說都說不聽的。
“然然,你要記住,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和你一起面對。這輩子,只要你能待在我身邊,比什麼都重要。”如果失去她,那他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也就沒有了。
“……”蕭依然沒說話,低着頭,嘴角輕扯出一抹苦澀的弧度。
文郡涵,我們已經不可能了,等找到哥哥,我會帶着思涵和念涵永遠的消失在你的世界裡。蕭依然在心裡說道。
“然然,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先回公司一趟,下班之後再來找你。”依依不捨的轉身,文郡涵出了門。
看着文郡涵離去的背影,想着他說的那些話,蕭依然突然於心不忍起來。她這樣做是不是太自私了?可除了文郡涵,現在沒人能從文遠濤手裡救出哥哥了,她只能這麼做,這些就當是文郡涵補償她的吧!
離開蕭依然家,文郡涵開着車並未回公司,而是直奔文家而去。想起那些照片,他立刻掏出電話打給林峰:“林峰,我不是讓人派你跟蹤我父親嗎?最近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林峰遲疑了一下,然後回答:“除了去找蕭小姐,其他地方沒有什麼不對勁啊。”
“那你可知道,蕭依絢在我父親手裡?”厲聲質問道,陰冷的聲音好似從地獄深處傳來,讓電話那頭的林峰背脊一麻,一絲恐懼在心底蔓延。
“這個……”吞吞吐吐着,不知該如何回答。
“林峰,你自己說,這件事我交代給你多久了,你居然一點兒線索都沒查到,反倒讓我父親捷足先登了一步,你實在太令我失望了。”音落,文郡涵直接掛斷了電話。
黑色邁巴赫在長長的柏油馬路上呼嘯而過,震耳欲聾的引擎聲響徹天際,所過之處總是引來路人好奇的眼神,卻又只能看到他跑車的尾影。
轉眼不過二十分鐘的時間,邁巴赫直接殺進了文家大院,然後穩穩的停在別墅樓下,一雙大長腿從車裡邁開,文郡涵下車疾步衝進屋裡。
李女士端着水果正好從廚房裡出來,看到文郡涵,一臉驚喜:“郡涵,你回來了,媽咪剛好弄了些水果,吃一些吧!”察覺到他神色不對勁,李女士心裡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看這氣勢,郡涵該不回又是來找遠濤算賬的吧!
似乎,除了這種事,文郡涵真的鮮少回這個家。
“媽,我父親呢!”強壓着心底的怒火,儘量保持平和的語氣問道。
“郡涵,是不是又發生什麼事了?你有什麼話,好好和你父親說,不要每次都搞得像仇人見面一樣,你要記住,不管發生什麼事,你們都是父子,血濃於水,知道嗎?”鄭重其事的話語,和藹可親的說着,心裡暗暗猜測文郡涵這次回來的原因。
“媽,不是我要與父親作對,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底線。”如果不是因爲他們是父子關係,他早就對文遠濤下手了,又豈會留他到這個時候。
“郡涵,我知道你父親的想法過於迂腐,有時又很固執。但不管怎麼樣,他的出發點都是爲了你好,你別恨你父親。”她苦口婆心的勸說着,心裡很希望他們父子倆能冰釋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