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澤看了看潘璐,潘璐說:“你去吧,我去樓上看看超然洗好了澡沒有,該叫他下來吃飯了。”
李泰澤點點頭,象幫小狗順毛似的摸了摸她的頭。
衛理斯看着她的背影,說:“一個男人,能夠擁有一個善解人意、和自己志趣相投的女人可真是幸福啊!”
這是他由衷地感嘆,李泰澤沒有理他,傲驕地朝花園方向揚了揚下巴:“不是說去花園談談嗎?”
“走!”衛理斯朝花園邁開腳步,李泰澤只好跟上。
兩人走到花園裡的長椅上坐下。
“有什麼事兒快說吧,我還有事兒。”李泰澤冷着臉。
“你很多時候跟我母親真象。”衛理斯則是側着臉,饒有興趣地看着他。
“什麼?什麼我和你母親真象?”李泰澤對他說這話很不高興,他纔不會象那個驕橫無禮的老太太。
“真的,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反正就是有這種直覺。”他其實想說是遺傳,但是想到現在還不能說。
“真看不出衛副總裁一個大男人也會有直覺這種東西?我一直認爲只有女人才有。”李泰澤故意激他。
“是人都有。”衛理斯譏誚地扯了個笑容。
李泰澤鐵青着臉:“衛副總裁沒什麼事兒你自己在這玩吧,我不奉陪了。”
說完還真轉身走了幾步,衛理斯擡手叫住他:“李總裁,請留步!”
其實他真的是有事想和李泰澤說,但是真的當面坐下來,他又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也許該由他們的母親來說。
“還有什麼事?”李泰澤已經極其不耐煩了,停下並沒有轉身。
“李總裁對自己的母親有印象嗎?”衛理斯走到他身後問。
“如果衛副總裁對別人的父母感興趣,那恐怕在我這兒要讓你失望了,我父母早逝!”李泰澤轉過頭語氣不善地說。
“......”父母早逝?衛理斯無言以對,心裡不知爲什麼有些難過起來。
李泰澤的父親去世了,這是真事,但母親,不是活得好好的麼?母子倆一個性子,活得一樣成功,卻是不能相認。
李泰澤說完那句話,心裡不免想起了葉老爺子曾經和他說的話:“泰澤......泰澤......你的......母......母親......還活着......”
那就是說,自己今後再說父母早逝已不合適了。
可是那個不負責任的“母親”人在哪裡?
他緊緊地深閉了一下眼睛,再次睜開時,臉上又恢復了一副清冷的樣子,在沒有理會衛理斯,他轉身大步朝別墅走去。
他不想和任何人談論那個在他幼小的時候拋下他的女人!
在他的心裡,她已經死了!
衛理斯這回沒有叫住他,他看出來了,李泰澤似乎不知道自己的母親還活着,所以剛纔說到父母早逝時那麼痛苦。
看來這事還是必須由母親自己出面告訴他才行。
倆人一前一後走進了別墅,李泰澤黑着臉,沒有看客廳裡任何人,甚至連周媽在張羅大家上桌吃飯他都沒有理睬,徑直上樓去了。
潘璐把超然交給張媽,讓她帶超然去吃飯,然後跟上了樓。
他進了臥室,潘璐推門進去,他站在窗戶旁看着外面。
她打開一盞燈,走進,雙手從他背後環到他前胸,問:“泰澤,你怎麼了?你和那個衛先生在花園裡說了什麼?你不高興了?”
“沒有,沒說什麼,他就是問我對我的母親還有印象嗎?”李泰澤眼睛依然看着窗外。
“你......他爲什麼問這個?你的母親不是在你小時侯就已經......”清明節李泰澤還帶着她去過他父母的墳墓。
“記得葉伯伯去世的前一段時間跟我說,我母親還活着。”李泰澤第一次把這事告訴潘璐。
“啊?那你爲什麼這麼久都不告訴我?”潘璐大吃一驚,這麼震驚的消息他居然自己一個人隱藏到今天。
“因爲我也不敢確定,我也在調查,我想有眉目了再告訴你,什麼頭緒都沒有隻會給你憑添煩惱。”李泰澤嘆了一口氣說。
“那你也應該早點兒告訴我呀,多一個幫想辦法、幫出主意,總比你一個人煩惱得好,你說過有什麼事兒都不瞞我的。”潘璐的語氣透着心疼和埋怨,他這是小看她麼?
“葉伯伯還告訴我,說他曾經看到過我母親在一個姓衛的人家裡出現過,但是後來再去找就再也沒有找到了,人家搬走了。”李泰澤沉重地說。
他相信任何人知道這樣的消息一定內心很激動,但他的內心卻似乎被撕裂了一般,那種痛簡直難以形容。
“那......咱們就按照這個線索去找,能找到嗎?”潘璐把臉貼在他的後背,心疼地說。
“找了,這點線索根本沒有用,時間過去太久了。”李泰澤長嘆一聲。
他還是更願意接受小時候就知道的結果,這麼幾十年都習慣了父母雙亡這個結果,現在突然猶如空穴來風的消息,讓他實在難以接受。
當然,他相信葉老爺子不會騙他,但他內心確實希望那是騙他的。
“你說,夏媽媽那裡會不會有線索?畢竟......”潘璐想了想說。
畢竟夏媽媽是在他父母都走了之後毅然把他接到自己家的,雖然李泰澤還是堅持住在自己的家裡,但從那時候起都是夏媽媽和一些街坊在照顧他。
如果他的母親真的沒有死,那麼夏媽媽一定會知道些什麼,也許因爲什麼原因,所以才一直不告訴他。
“對,葉老爺子去世後我還真忘了要去問問夏媽媽了。”李泰澤頓時眼前一亮,轉過身扶着潘璐的雙肩說:“一會兒我就去一趟夏媽媽家。”
“要我陪你一起去嗎?”潘璐關心地問。
“不用了,我很快就會回來,好久沒去看望夏媽媽了,也去看看她。”李泰澤還不知道從夏媽媽那裡會知道些什麼。
萬一有什麼是難以爲人所道的,他不想讓潘璐知道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他也會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