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槍聲響過,驚醒了天空中的飛鳥,都撲楞着翅膀快速的飛過,也都不願停留看地下的一幕。
槍聲沒了許久裡面外面一片寧靜,警察喊道‘剩下的人快從裡面走出來,不要再做無謂的抗爭!‘所有的警槍都指着門口,夜叉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將槍扔向了門口,才從門旁走到了陽光下,兩隻手高舉了起來,踏過那麼多的屍體,笑着看着外面如螞蟻一樣多的警察。
幾個警察駕着槍走了過去,將夜叉拷了起來,冰冷的手銬加在他的身上。
許寧趕過來的時候,看到警察攔了外面的人,裡面被圍的水泄不通,許寧擠到前面,隔着警察露出的縫隙,看到前面門前的一片血跡,腦袋突然一陣的眩暈。
“死了好多人,太可怕了。”圍過來的人們七嘴八舌的說道。
“是啊。”
“剛纔那一陣槍聲,嚇的我直哆嗦!”
人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許寧眉頭緊鎖,咬着下脣,臉色發白,自己當時腦袋一熱,根本沒有考慮到這麼做的後果,現在看來,夜叉肯定是,,死刑!
自己真的是太沖動了,眼前彷彿浮現出夜叉妖孽的笑意,嘴角淺勾,淡然而又無所謂的說道,那我就如你所願。
“讓開,大家不要看了,罪犯已經抓住了。”警察將圍堵的人羣驅散,向着警車走去。
“你們說奇怪不,聽說死了好多人!‘
“挺年輕的,年輕人,不走正道呀。”
許寧捂着耳朵,感覺這些話語像是魔咒在自己的耳邊迴盪,讓她的大腦一陣的抽搐,難以言語的感覺。很難受。
許寧擡眼看了看向着警車走去的警察和罪犯,眼睛猛然的一緊,那個背影,只是光看背影,她便知道,那是夜叉,她這才知道,不知不覺中,自己對這個男人的熟悉已經超乎自己的想象。
警察走了,人羣散了。周圍只剩駭人的血跡,蜿蜒的像是小溪一樣的向着許寧的腳邊流去。
許寧顫抖的拿起手機,撥打了那個號碼。她聽到裡面傳來手機鈴聲的響聲,聲音很單調,但在偌大的空間裡,傳來回聲,有一種淒涼的感覺。
正在案發現場的警察聽到裡面的聲響。向着裡面走出,許寧也隱約聽到門口的鈴聲,忙跑開了,一口氣跑到了海邊,看着手上的手機,突然感覺很沉重。將它向着水裡扔去。
自責和愧疚,溢滿她的胸口,如潮水般。將她淹沒。
從橋邊往下走的時候,她的腦袋一陣的眩暈,下午的陽光明媚,晃眼,許寧本來就沒有多少血色的臉龐在陽光的映襯下幾乎透明。顯得很蒼白,透明的如同一張白紙。腳步虛晃,眼前一片漆黑,暈倒在地。
小白走了出來,惡狠狠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自語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許寧睜開眼睛的時候,飄進鼻翼間的是醫院特有的醫藥味道,眨動着眼眸,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有透明的液體融入自己的血液中。
一個小護士走了進來,看着許寧說道“你醒了啊?”
“是誰送我來這裡的?”許寧聲音還有些沒有恢復,顯得很沒有氣力。
“是一個男人!”小護士看了她一眼,接着說道“你只是貧血加上最近的心神勞累纔會昏倒的,打點點滴就行了。”
“哦,謝謝。”許寧淡淡的回了一聲,眼神恢復了原來的沉悶,沒有神采。
沉默着看着手機,呆滯的像是木偶。
轉而突然表情閃亮的動了一下,抓着小護士的衣角,問道‘麻煩您,描述一下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小白同她隔着一堵牆,將腦袋靠在門上,側耳細聽着,他想知道她心裡期盼的人是誰?是否在這個時候心裡還是沒有老大。
‘瘦瘦的,長相我沒注意,抱歉啊!‘小護士說道。
‘是不是穿着暗紅色的西服,或者穿的襯衫是紅色的!‘許寧焦灼的問道,眼神緊緊得盯着小護士。
小護士正欲回答,小白從門邊走了進來,故意在地上發出聲音,許寧忙向着門邊看來。
看到進來的是小白,許寧的那股精神氣散了,癱坐在牀上,問道‘是你!‘
‘你以爲是誰?‘小白鱉了她一眼,語氣中帶着責備和怒意。
‘他。。。沒事吧?‘許寧擡頭,卻又忽而躲開了,她沒有勇氣看。
‘你說呢!‘小白冷冷的說道。許寧的淚順着眼角滑下,很難過。
‘我就不明白了,我們老大對你那麼好,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就算是被你送去坐牢,都沒有一句的怪罪。‘
許寧垂着頭,很沮喪的樣子,手用力得握成拳,小白看到血從針管裡逆着向上流去,她慘白的臉上越發白的像紙。
小白按住了她的胳膊,將她的手指放平,看着血重新的流回到她的體內,才纔對她說道‘你如果在乎我們老大的話,就去看看他!‘說完將一張紙條放在了她的牀上。‘今天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這是地址!‘小白說完就走了出去,獨留許寧看着那張紙條發呆!
崇川監獄!
監獄!
這兩個字刺激着她的視覺。
洋沫再次回到郝峰那裡的時候,已經是五天後了,她打開門的時候,郝峰什麼也沒說,起身走到了廚房,給她衝了一杯柚子茶,她沒有看到他臉上的表情,被熱水衝散在整個屋內,他的背影很落寞。
“幫你衝了熱茶,喝一杯吧,外面那麼冷,你又穿了那麼少。”他站在飲水機前,沒有轉身,話語很溫柔,沒有問她去了哪裡,更沒有問她這兩天怎麼過的,因爲她回來了,這就夠了。
洋沫坐在沙發上,溫暖着自己還有些冷的手,看着郝峰從沙發後面轉過來,拉過她的手,將杯子放在了她的手上,擡頭是他溫潤的笑容。
“肚子這麼大了,還到處亂跑,都不爲自己的安全考慮考慮。”他關心的說道。
她擡頭,看着他,一句話也沒有說,表情就已經代表了一切。
“我之所以什麼也不問, 一是因爲,我沒有資格,我不知道以何種角色來問你,二是你回來了,這已經讓我很開心了。”
“謝謝!”洋沫低着頭,看着徐徐升起來的熱氣撲在她的臉上,郝峰的話讓她突然感覺有點對不起眼前的男人,確實她完全沒有給他定過位,他,到底算是她的什麼。
這樣想來,她或許有些自私,只是因爲自己現在無法照顧自己,就留在身邊,其實說的難聽的,自己現在還不是利用這個男人,洋沫,你什麼時候,這麼了,雖然曾經說過,想要找一個有錢的男人,可是,遇到了姚齊,自己的想法已經改變了。
爲了愛的人,可以改變自己的性格,不是隱藏,真的是被改變了,自己對姚齊是這樣的,那郝峰呢,是不是也是如此,如此一個總裁,在自己面前,完全沒有一點脾氣。
“郝峰,你真的沒有必要爲了我這樣,我會不安的。”洋沫一直低着頭,她不敢看他的眼睛。
“洋沫,你什麼都不要想,我從來都不想成爲你的負擔,尤其是現在,你身邊不能沒有人。”郝峰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看着一直垂着頭的她,問道。
“好了,你什麼也不要想,也累了,快睡去吧,我還有點事需要忙。”郝峰衝她笑了笑說。
姚齊站在探監室,夜叉被從裡面帶出來,腳上隨着走路發出鐵鏈拖地的聲音,沉悶而陰冷,響徹在整個樓道內,聽着聲音漸漸的變亮,他的目光看向了門口!
‘坐吧!‘夜叉對着姚齊說道,絲毫不在乎現在自己穿着囚服,更不在乎自己現在的身份,對他來說,一切都沒有多大的改變!
姚齊坐在他的對面,看着外表沒有太大變化的他。
‘抽菸嗎??‘姚齊將盒放在桌上,推了過去‘在這裡應該很難抽到吧!‘他的語氣帶着少許的嘲諷。
‘習慣抽自己的了!‘夜叉輕緩的笑了笑,看着他,沒有伸手去接,從自己的兜裡掏出了煙,對他說道“借一下你的火!”
‘那好吧!‘姚齊爲自己點燃了一根菸,同時將火遞給了他,坐了下來,看着他。
夜叉點燃了一根菸,緩解着自己的心情。
枷鎖什麼的,對他來說,都是擺設,他的枷鎖,是他自己設的,來自他的內心。
‘以你的實力我不相信你出不去,更何況那天所有報社,電臺都沒有報道這件事情,明顯是有人將事情壓了下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姚齊俯身在桌上,低聲的質問道。
“我的事情,你這麼關心?如果這樣的話,當初你開盤的時候,爲何要同時請我和冷顏少!”夜叉表情狠厲,看向姚齊。
“許寧本來就是用來對付冷顏少的,這有什麼,從一開始你就知道的呀。”姚齊說了一半,突然明白了什麼,“難道,你喜歡上那個女人了?”
“她不是棋子!”夜叉吸着煙,眼神卻冷的出奇。
‘就爲了一個女人,就讓你甘願承受這些,這是什麼,英雄難過美人關嗎?夜叉你還真是讓我詫異。‘姚齊很動怒,恨不得大力的槌打桌子。
“你懂什麼!”夜叉吸了一口煙,沒有看姚齊,目光似乎飄的很遠,眼在煙霧後,表情是那麼的不真切,同時有着對姚齊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