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成言用手拍着沙發,擡頭很有深意的看了兒子一下,又轉頭看看電視屏幕,眼睛中夾雜着絲絲的愁緒。
姚齊幾乎是不出聲的靜靜的坐在了父親身邊,從茶几上的煙盒裡抽了一根菸遞給父親。
姚成言略帶苦澀的笑了笑,用手夾過兒子遞過來的煙,姚齊也同樣抽出一根菸,叼在嘴邊,然後將隨身攜帶的銀質打火機點着,小小的火苗在姚成言眼前,騰騰的燃燒着。
姚齊替父親將夾到嘴邊的煙點燃,看着隨着父親吸動而向後推燃的菸灰,一絲絲的煙霧在他指變繞動,將姚成言沉鬱的眉頭,暗沉的眼眸,越發的隱秘,藏在了煙霧背後。
看到這樣的父親,姚齊沉沉的吸了口氣,將自己嘴邊的煙也隨即點燃,煙霧繚繞中,是兩人愁緒的面容。
“爹,冷顏少這樣做也太過分了”姚齊怒不可遏的說。
“他是故意的!”姚成言吸着煙,緩緩的吐出煙霧,看着兒子說。
“明擺的讓爹難看,爹,你準備怎麼辦?”姚齊將燃了一半的煙夾在手邊問道。
“怎麼辦,你爹我能怎麼辦?”姚成言無奈的說,脣邊勾起一抹無奈的笑容。
“爹,你就甘願受着這種窩囊氣”姚齊有些激動的要從沙發上蹦起來。
“你爹我現在拿什麼和人家鬥,除了忍着,還能怎麼辦?”姚成言話語略帶不甘的說。
“爹,這樣我看,公司的危機說不定冷顏少也脫不開關係”姚齊眼裡透着冷冷的光。
姚成言一聽兒子這麼說,正在抽菸的手頓了頓,眼帶深意的看着兒子。
“我看八成就是他搗的鬼,然後再假裝讓你受他恩惠!”姚齊對自己的假象很是生氣,手緊緊的握成拳。
姚成言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沉悶的抽着煙,屋子裡被帶上淡淡的香菸的味道。
姚齊嘴角微撇,眼裡閃現着危險的光芒,臉上的那道疤痕隨着他此刻的表情很明顯的表露了出來。
姚齊將幾乎燃盡的煙扔進了菸灰缸裡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未熄滅的火上還在向上嫋嫋的升起着煙霧。
姚成言擡頭看着兒子從沙發邊站起來,忙問“你幹嘛去?”
“心煩,出去喝點酒!”姚齊說着將沙發邊上的褂子拿起來,穿上。
姚成言一直盯着兒子,姚齊看到一直盯着自己的父親,說道“放心吧,我就是去喝點酒。
那邊冷顏少駕着車,向冷家公館開去,臉上有着絲絲的傲氣,黝黑的瞳仁看着前方的道路,手握在方向盤上,靜靜的不說一句話。
奈青和冷陽夫婦坐在後座,享受着兒子的親自接送,臉上帶着笑顏,奈青一隻手放在丈夫的手中,兩人彼此緊握,很是甜蜜的樣子.
";對了,兒子,你今天就別回你的公寓了.";奈青對兒子說.
";我得回去處理點事.";冷顏少淡淡的說,一如他不變清冷的眸.
冷陽拍了拍夫人的手背,用眼神示意她不要管,輕輕的搖着頭.
";那我和你爸就先回去了.";奈青口氣中帶着疑問,等待着兒子的回答.
";嗯,行.";果然冷顏少只是應了一聲,話語少的可憐.
";兒子,把該處理的事情都處理好,別讓小人鑽了空子,還有你姚叔叔,你自己斟酌,我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冷陽看着旁邊熟悉的道路,已經快要到公館門口,忍不住出聲囑咐了冷顏少幾句.
";知道了,爸.";冷顏少說完,踩下剎車,車子慢慢向前滑動了一陣,停在了冷家公館前面.
";爸,媽,我還有事,先走了.";冷顏少和父母拜完別,發動車子,絕塵而去.
城言從司顏家裡走出來,一路上若有所思的樣子,雙手插在兜裡,慢慢的獨自在街道上前行.
姚齊將手機放在桌子上,解掉了領帶,同時解開了襯衣的李冰冰最上面的兩個釦子,裸露出自己古銅色的肌膚,在燈光下泛着好看的潤澤。
姚齊高高的一揮手,看着酒保,酒保會意的跑了過來,將手放在身前,笑着問“先生,有什麼事嗎?”
姚齊將手放在了桌上,用另一隻手向後弄了弄自己的頭髮,對酒保說,";威士忌。”然後用手比了一個五的動作,然後衝酒保揮揮手,示意他快去。
酒保衝姚齊笑了一下,走開了,在走過來時,從托起的架子上拿下五瓶威士忌和一個空酒杯放在了桌子上,走開了。
姚齊輕啓軟木塞,看着液體緩緩的沿着杯壁流入高腳杯內,輕輕的晃動着盛着淡黃色液體的酒杯,陣陣的酒香味刺激的鼻腔,姚齊看了看,衝着酒保說“幫我盛點冰塊過來。”
酒保聽到客人的吩咐,忙盛了一杯的冰塊再次的放到了姚齊的桌子上。
倒了一些冰塊在酒杯內,酒香味被冰塊壓的淡了許多,姚齊晃了晃酒杯,看着裡面的冰塊在來回的滾動着,嘴角一彎,輕輕的啜了一口,冰涼的觸感滑入口腔,刺激着身體的每一處感官,很強烈,很刺激,伴隨着陣陣冰涼感的醇香美酒,姚齊瞪了下眉頭,輕輕的揉了揉額頭,舒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一杯接一杯,姚齊傾倒入自己的口腔,藉着冰塊的涼,刺激着自己的大腦,片刻的鎮定讓他的眼前不斷的閃過冷顏少的面容,眼底是深深的恨意。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嘟嘟的響了,震的桌子發出一陣的摩擦聲,姚齊翻了個眼,看了一下手機,繼續往杯中添着酒,不理會。
直喝倒桌子上的酒瓶七倒八歪,姚齊還坐在沙發邊,手裡拿着半杯液體,眼睛也慢慢的眯了起來,看到一個人影向這邊好像晃了過來。
“先生,您還好嗎?麻煩您結一下帳。”酒保站在喝的大醉的姚齊身邊,問道。
姚齊不理會,一口喝完了杯中液體,伸手拿過自己的衣服,強撐着眼皮看了酒保一眼,從上衣口袋裡的皮夾子裡抽出一張卡。
酒保從姚齊手中接過卡,結了帳,走過來時,看到姚齊晃了晃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忙走過去攙扶。
“先生,,”酒保扶着姚齊重新坐在了沙發上,桌子上的手機又在響了,酒保看了一眼姚齊,替他接起手機。
“喂,您好,這位先生喝醉了,西城酒吧,我看您一直給打電話,就私自接起來了。”酒保慢慢的道來。
“好的,謝謝。”酒保聽到對面女人好聽的聲線,答了兩句,急急的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