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裡,冷顏少靜坐在座椅上,等待在城言,腦海中竟然現出一個女人的影像來,冷顏少忙端起酒杯,將自己腦海中的影像沖刷掉。
城言趕到酒吧,冷顏少擡頭看到了腳步有些匆忙的他,手持曲線玲瓏、晶瑩剔透的鬱金香型杯子輕輕搖動,當酒液劃過薄薄的杯壁慢慢的流動的時候,冷顏少看着杯中葡萄酒悅人的色澤和流動中的動態美。
冷顏少深呼吸一下,將鼻子靠近杯子,聞着杯中紅酒濃郁的香味,放在了嘴邊,感受着它入口潤滑的感覺。
“怎麼了,把我叫出來?”冷顏少放下酒杯,笑看着對面的城言道。
城言拿過桌上的紅酒杯,喝了一口,他的嘴裡滿是葡萄酒留下的酸澀,無奈的笑了笑,看着杯中剩餘的紅酒,說道“第一次發現紅酒這麼澀!”
擡頭看着冷顏少,城言舉起了杯子,勉強的在嘴邊拉起一絲的弧度,說道“我或許明天就要去巴黎了,爲我幹個杯吧!”
冷顏少擡頭,看着城言。“巴黎?怎麼這麼突然,是爲了什麼?”
“難道就連你也要問個所以然嗎?我以爲冷顏少是個寡言的人,所以找你來喝一杯。”城言說道。
冷顏少看着城言有些憂鬱的面容,淺笑了一下,說道“的確不像我的風格,好了,那別的不多說了,一路順風!”端起了酒杯。
“好,這纔對!”城言笑着拿起酒杯,與冷顏少在空中碰撞了一下,枚紅的色澤伴着會所裡的色彩,照在兩人的身上,罩上一層隱秘的紗帳。
城言忽而想起了什麼,放下酒杯說道“對了,司嫣在你那裡,看在我的情面上,不要爲難她,我只是暫時將你放在你那裡。”
“暫時放在我那裡?她又不是什麼玩偶,怎麼這樣說,再說我又沒有虐人的癖好,不要隨便給我扣帽子。”冷顏少白了也一眼,說道。
“那我走的就能更安心點了!”城言盯着杯子,若有所思。
“好了,我得回去了!”城言說道、
“怎麼,這麼簡短的道別,就走了,太不像你風格了。”
“恩,因爲還有一個人我放不下。”城言站起來說道。
“好吧,隨你,喂,不要開車了。”冷顏少衝着走着的城言說道。
看着城言離去的身影,冷顏少喝着杯中的酒,笑着說道“我怎麼變的這麼的羅嗦,獨自一人飲完杯中的酒。
城言一個人驅車來到和司嫣一同來過的海邊,晚上的海風很涼,鼻息間是海風摻雜着空氣中的溼氣,很涼,很涼,像是一個憂鬱的美人魚在撫摸着男人憂鬱的面容,想要拂去他的愁苦。
獨自在海邊坐了很久,彷彿身側還殘留着司嫣的味道,能夠幻化出她的影像,就在他的眼前,衝着他傻笑。
“睡的好嗎?”城啓東看着緩緩睜開眼眸的司嫣,眼神有着關切。
司嫣緩緩睜開了眼眸,這一夜她睡的很不踏實,或許是外面的天氣使的溼氣太重,不能很好的安睡,她醒來數次、
“謝謝伯父,睡的很好。”司嫣衝城啓東柔柔一笑,但是笑意仍舊掩蓋不住臉上的病態,略有些蒼白。
“司嫣,伯父有些事必須讓城言幫忙處理一下,得去巴黎處理,所以不得不殘忍的將他從你的身邊帶走,你不會怪伯父吧。”城啓東說道,看着她。
城言,他在哪裡,聽城伯父這樣說,司嫣轉頭看向了窗外,是寂黑的夜幕。
司嫣微微一愣,牽了牽嘴角,說道“伯父怎麼這樣說,我很感謝伯父告訴我,說明伯父還在乎我的感受。”將頭從窗邊移過了城啓東那邊,臉上的擔憂被微笑掩蓋、
“真是個好孩子,難爲你了,言兒不再的這段日子,有什麼情況就和伯父說,在伯父心裡,你就像是伯父的女兒一樣。”司嫣擡頭,看到城啓東真摯的目光。
“好的,伯父,我會的,謝謝你、”司嫣笑着說道、
“還這麼見外,還說謝謝”說着替司嫣弄了弄被子,和悅的說。
“不是,只是我從小沒有見過爸爸,所以也沒有感受過父愛,希望伯父不要奇怪,我只是很開心。我是不是應該慶幸這次摔馬。”
城啓東眼裡閃過一絲的難過和心痛,說道“是嗎?是伯父應該感到慶幸纔對,傻孩子。”
司嫣眼角不覺的流下了淚,溫熱的,很暖和。
城言推開門時,看到了父親,放在門把上的手愣了一下,城啓東看着城言,一臉的擔憂,說道“你去哪裡了,這麼晚回來,難道還得擔心你嗎?多大的人了都。”
城言什麼也沒說,走到了司嫣的牀邊,正準備開口,司嫣問道“你晚上去哪裡了?怎麼纔回來”側身看到城言褲腳的泥土,問道“怎麼衣服這麼髒?”
“司嫣,我有話和你說,你聽我說我,不要接話,等我說完,好嗎?”城言停頓了一下,說道“恐怕這段時間不能照顧你了。”城言看着司嫣的容顏,心痛的感覺襲上心頭,就這樣看着她就感覺好痛,難以呼吸,城言才意識到離開他是多麼的捨不得。
“你怎麼了?我都知道,你什麼時候走?我去送你。”司嫣看着城言說。
城言轉身看了看父親,城啓東說道“我剛纔告訴她了,就在你進來的前一會。”
城言重新的將視角轉換到司嫣的身上,說道“明天就走!”
“這麼急嗎?”司嫣纔剛剛感受到被呵護的滋味,這種感覺就要失去了,她很不捨,眼神裡滿是難過。
城啓東看着兩個孩子的情感,如同溢出來的水般,已經在不經意間流進彼此心田,重重的喘了口氣,牽強的笑了笑說道“是這件事發生的太突然,必須言兒去處理一下,他也是伯父臨時通知的”
這個事情不能再繼續發展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