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安逸的風中那輕輕飄動着的雲朵,但是也真是如此,誰也不會預見什麼時候, 便會飄過一陣烏雲,迅速的壓了天空,降來一場陰雨,這個時間段是多長,是永遠都不會,還是在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下,烏雲已經慢慢的籠罩了過來。
許寧終於還是發現,冷顏少那顆心已經不再,心不在了,便真的回不來了!再做什麼只不過徒增厭惡而已。
儘管立春了,但是天氣還是很冷的,哈出來的都是白氣,當冷顏少徹底 和她說清楚的時候,她就感覺自己像是被抽去了靈魂的軀殼,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夜叉把玩着手上的手機,看着手機眼角都不經意的帶出笑意,當他撥下的時候,卻是關機,他立刻從躺椅上坐了起來,一遍遍的撥打,心情也隨着被吊了起來。
“小白!進來一下!”夜叉將手機扔到一旁,喊過小白。
“老大,什麼事?”小白進來後,看到神情帶着擔憂的老大,問道。
“許寧的電話關機,打不通,你說爲什麼?”他的眉頭輕皺,指了指被他扔到一旁的手機。
小白淺淺的一笑,知道自己的老大掉入愛情裡了,湊過去問道“是不是惹人家生氣了?”
他託着下巴,回想了一下,說道“沒有吧,感覺挺愉快的。”
“老大,要不,我去冷顏少那裡看看?”小白說。
“好,快去!打電話給我!”他從軟榻上下來,急切的吩咐道。
而他急切等待着小白撥打着自己的另一個手機,時刻都感覺着手機在震動。
“喂!我在!”夜叉迅速的接起小白的電話,連一秒的間隙都沒有。
“老大,冷顏少家裡沒有人!”
“你確定嗎?”
“恩,確認過了。沒有人!”小白很肯定的回道。
‘小白,把她找回來!必須找回來!‘夜叉眼神帶着懇切,眼睛的神色讓小白都有些動容,自從許寧出現後,他看到了這個平時冷冷的男人脆弱的一面!原來是人都不可能沒有情,有情,就註定不會像石頭一樣,沒有感覺。
“放心吧,老大,交給我!”小白說完。就掛斷了,夜叉的眉頭時而皺起,時而平緩。似乎自己在腦中構想的情節,爲每一個構想的情節揪心。
城市的夜晚,一片璀璨,她的眼底卻是一片的黑白,坐在河邊的石凳上。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湖面拂過的冷風,透過她的毛孔傳入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大腦卻昏沉的難受,眼皮變的困頓,連擡一下手,都困的沒有一絲的氣力。
已經過去兩個小時。心急如焚的夜叉馬上就要到達等待極限的時候,小白打過電話來,他忙接了起來。
‘老大。許小姐找到了!‘小白高興的帶給夜叉這個好消息。
‘在哪兒,告訴我,我馬上過去!‘夜叉顯得很着急,提了褂子,就往外走!
那邊手機還在保持着同小白的通話。那邊已經坐上了車。
慢慢的躺倒在沒有一絲溫度的石凳上,仰頭看着那掛滿繁星的天空。還是不自覺的想起那些事情,胸口越來越痛,彷彿有什麼壓着她,痛到難以呼吸,閉上眼,眼角處感到一絲的涼意。
‘老大,在那裡!‘小白指了指不遠處的石凳,聲音有些低沉的說道,儘管夜色很深,小白依舊能看到夜叉表情裡的痛。
‘小白,把你外套給我!帶他們先回去吧‘他伸出手,語氣淡淡的。
接過小白的外套,夜叉緩緩的向着許寧的方向走去,輕輕的蓋在許寧的身上,看到她現在的樣子,風吹起她並不長的秀髮,像一邊吹去,顯露出掩蓋下的蒼白麪容。
“這是在幹嘛,你還是一個病人,當初從手術檯上活過來是爲了什麼,現在怎麼能這樣對待自己!”夜叉說了一句,沒有感覺到許寧有反應,於是將小白的外套蓋在了她的身上。
沒有反應,彷彿他對着說話的是,一尊石像。
碰到她身體的一瞬,明顯感覺到她在瑟瑟發抖,本能的將蓋在她身上的衣服往緊拉了拉,呢喃道‘冷,好冷呀!冷!‘
“到底爲什麼這樣折磨自己!‘夜叉走過許寧的身邊,用身體撐起她的頭,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感受着他身體的溫度,許寧的臉剛觸到他的脖頸,就感覺到一陣的冰涼。
‘冷,好冷!‘許寧眉頭輕皺,呢喃道。
夜叉將自己的外套也脫了下來,將冰涼的她包裹了起來,緊緊的抱着,儘管自己的手已經凍的冰涼,但還是緊緊的抱着她。
他低頭看到許寧微紅的臉龐,在他的懷裡輕微的呼吸聲,此刻世界是那麼安靜,他聽不到海邊的風聲,感受不到空氣的寒冷,他的眼裡只能看到那美麗的虛弱的可人兒。
“抱,,着,,,我,,求,,,你 別,,,走”她似乎在用全部的意識拼湊出這句話,說道。
“我在這裡!”他滿心的愧疚,看到這樣的她,更是添了幾分。
許寧沒有反應,彷彿隔絕在自己的世界裡,耳旁只能聽到彷彿是從遙遠的地方飄來的聲音,腦袋昏沉沉的說不出話,也睜不開眼,只是眼角緩慢的流下兩行淚,夜叉的心一寸一寸,像被刀割,他十分後悔自己當初愚蠢的行爲。
夜叉將她緊緊的抱着,沉默着,接納着她的眼淚,她的委屈,她的無助。。。
他無法說出任何一句安慰的話語,任何語言彷彿在他傷害她之後,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他此刻的心,也在跟着痛,跟着滴血。
“你,,都,,不,,要,,我了,我就,,那麼討厭嗎?”她似乎在自言自語,眼睛還是閉着,仰着頭有氣無力的說道,幾乎低的聽不到聲音。
她嘴角帶起淺淺的笑意,憨傻的笑着。
夜叉第一次明白,人在絕望,痛苦,難過的時候,笑是比哭更有震撼力的,那種笑容,一眼就能看出來,夾帶了,無奈,痛苦,種種情緒的笑。
那種笑是沒有聲音的,像是那種中午 的太陽,急速的被烏雲遮住,留下的慘淡的光暈。
“別這樣!”夜叉的整個心都揪了起來,她現在的狀態讓他擔憂,驚慌。
她的臉慘白如紙,沒有一點血色,夜叉輕輕的擦掉她臉上殘餘的淚,才發覺她的臉溫度高的異常,落在他手上的淚卻沒有一絲的溫度,那冰冷的感覺一直冷到他的心裡。
“許寧!!”夜叉搖晃着她,擔憂的喊道,卻突然感覺到她的身子一軟,頭無力額垂了下來,彷彿放棄了生命的意識一樣。
“別這樣,求求你,別這樣,你別嚇我!”夜叉看了看四周都沒有人,現在是夜裡,小白也被自己支走了,摸着她的頭,滾燙的像是被烤過。
顧不得許多,夜叉一把拽開了自己的襯衫的扣子,輕緩的將她的臉貼向自己溫熱的胸膛,然後將衣服緊緊的裹在她的身上,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辦法。
許寧。。。
儘管閉着眼睛,儘管身體已經虛弱的沒有知覺,耳旁還是能夠感覺到他的呼喚,如在夢中,看着一個人遠遠的站着,對着她呼喊。
夜叉感覺到了天邊一點點的亮了起來,那一束清晨的光衝破了束縛慢慢的升了起來,這是他第一次看日出,就那樣出神的看着它一點點的爬了上來,光強了起來,照在身上微微有了暖意。
許寧動了動自己痠疼的身子,鼻尖聞到淡淡的味道,在光的感應下,慢慢的睜開眼皮,卻看到了赤!裸的胸膛。
“你醒了?”夜叉這才抽出自己的手,輕微的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肩膀,笑着問道,臉上帶着沒有休息好的倦怠。
她有些不適應從他的胸膛離開,擡頭,現在已經是接近中午時分,眼睛因爲昨天哭過,顯得有些紅腫。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會。。”夜叉看着她,問道。
記憶一點點的回籠,昨天的事情一點點的清晰,眼淚就不自主的流下來,嗚咽的說道“他 離開我了,我沒能留住他。”
夜叉掏了掏,沒有找到可以擦淚的,於是緩緩的伸出手,用自己的大拇指幫她鎧掉淚水。
其實夜叉昨晚就猜到了,現在只是做了確認,他原以爲自己聽到許寧這樣說的時候,會開心,可是當真的擺着這裡的時候,他感覺到的是全然的心疼,或許那一點點的興奮早被掩蓋的沒有蹤跡了。
“先吃點東西,有什麼事情,我們慢慢再說,好嗎?”
他就那樣看着她,許寧,抿了抿脣,點了點頭。
“喂,小白!來接我。還在那裡。”夜叉站起身來,打了個電話,放下手機,緩緩的將自己襯衫的扣子,一道道的扣上。
已經完全感覺不到自己的體溫,胸口被她枕了一晚上,有些木。
重新走到了許寧的面前,剛纔的舉動鼓勵了他,將手放在她的額頭,試着溫度。
似乎溫度降了下來,他還是不確定,於是用另一隻手試了試自己的溫度,然後長吁了一口氣,笑了。
這一晚,還是有成果的,至少燒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