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宋爸爸那瘋狂的模樣,沐冰雪的心裡滿是害怕。脖子被他緊緊地掐着,想要吸口氣,都是那樣困難。面色逐漸蒼白,沐冰雪滿是痛苦地皺着臉。她,該不會真的要給宋紫清陪葬吧?
緊緊地咬着牙齒,宋爸爸用力地掐着,青筋暴起,指尖早已泛白。“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宋爸爸不停地叫喊着。
沐冰雪動了動嘴脣,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呼吸越來越困難,沐冰雪恍惚間覺得,下一秒,她就要死在他的手中。絕望地閉上眼睛,沐冰雪的心裡滿是悲傷。纔剛剛收穫到幸福,就要香消玉殞了嗎?擡起手,掙扎地想要推開他。卻因爲脖子被他掐着,使不出力氣。
親眼看着她的面色越來越難看,看着她的眼皮慢慢的合上,宋爸爸的眼裡滿是得意:“我要你死!!”
喉嚨早已說不出話來,沐冰雪的意識逐漸地渙散。真沒想到,曾經作爲殺手的她,竟然會淪落到被人掐死的地步。眼前閃爍吳浩天的面容,沐冰雪的心裡一痛。她,終究不能與他在一起了。就在沐冰雪做好死亡的準備時,脖子上的束縛猛然消失。沐冰雪吃驚地張開眼,撲鼻而來的,是一股淡淡的青草味道。“嚴爵”看着眼前的男人,沐冰雪滿是吃驚。他怎麼來了?而此時的她,則被他抱在懷中。那樣用力,彷彿在證實着什麼。
宋爸爸沒有想到,會有人突然出現破壞他的好事。看着嚴爵,宋爸爸用手指對着他,威脅地說道:“你是誰,這件事與你無關,你還是識相點給我離開。要不然,別啊!!”
不等他說完,嚴爵飛快地抓住他的手掌,迅速地一個旋轉,宋爸爸頓時號啕大叫。見此,嚴爵這才放開他的手,冷冷地說道:“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在沐冰雪的印象裡,嚴爵雖然很冷漠,卻不會讓人覺得可怕。而此時的他,身上卻散發着一股說不出的感覺。那種森冷,而讓人覺得害怕的感覺。主動離開他的懷抱,沐冰雪淺笑着說道:“謝謝你,再次救了我。”細算下來,她已經欠他兩條命了。如果不是他及時出現,她怕是真的要沒命了。
重新恢復冷漠的表情,嚴爵淡淡地說道:“不用。”
對於他的冷漠,沐冰雪早已習慣。如果哪天他的話變多了,她反而有些不習慣。調整了下呼吸,沐冰雪緩緩地朝着宋爸爸走去。有了前車之鑑,沐冰雪早已做了準備。剛纔都是她太大意了,要不然也不會讓自己陷入險境之中。
迎視着那雙滿是怒火的眼睛,沐冰雪真誠地朝他鞠了個躬,表達自己的歉意:“宋叔叔,關於宋紫清的死,雖然我不是直接殺死她的兇手,但我卻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在此,我鄭重地向您道歉。”
聞言,宋爸爸冷笑着說道:“道歉有用,還要警察幹嘛!沐冰雪,如果你真的覺得對不起我女兒,那就去給她償命!”礙於嚴爵在場,宋爸爸不敢再動手了。
雙手交叉放在身前,沐冰雪淺笑着說道:“償命?宋叔叔,你真的想要我說得那麼明白嗎?宋紫清爲什麼會死,你應該會很清楚吧。如果不是因爲你們一時貪心,想要得到浩天的財產。你覺得,事情會變成今天這個地步嗎?宋叔叔,我可以給你一些賠償,算是我的一點歉意。”
沐冰雪所說的,宋爸爸怎麼可能不瞭解。可是,他卻很不甘心。半毛錢都沒有得到,還白白賠上唯一女兒的性命。單是想想,宋爸爸便滿是怒意。都是那個賤人,早知道就不該聽信她一面之詞。不但害了自己,更害死了他的女兒!
看出他的失神,沐冰雪感嘆地說道:“宋叔叔,逝者已逝,生者節哀。宋紫清的死,已經無法改變了。如果您真的想要繼續糾纏下去,到頭來吃虧的還是您。難道,您真的希望,下半輩子在監獄中度過嗎?”
難道說,宋紫清就白死了嗎?白髮人送黑髮人,這樣的恨,他絕對不會忘記!當務之急,是找那個女人算賬!所有害死宋紫清的兇手,他一個都不會放過。用手指着沐冰雪,宋爸爸咬牙切齒地說道:“沐冰雪,你給我等着,我不會就這樣放過你們的。吳浩天那個忘恩負義的東西,遲早會有報應的。還有你,你們終有一天,會爲你們的行爲付出代價!”
在回來之前,沐冰雪瞭解到,宋爸爸與宋媽媽,只有宋紫清這一個女兒,並且以後也無法生育。想到這些,沐冰雪還是有些不忍。望着他,沐冰雪真誠地說道:“宋叔叔,我每月都會寄一些錢給你們生活。以後,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事情,可以隨時聯繫我。只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我一定幫忙。這,也算是我對這件事的彌補。”
宋爸爸的心裡滿是仇恨,又怎會看到沐冰雪的用心。深深地瞪了她一眼,宋爸爸這才轉身離開。“沐冰雪,你給我等着,等我回來的時候,就是你喪命之時!”宋爸爸在心中暗暗地發誓。
直到宋爸爸徹底在自己眼前消失,沐冰雪這才收回視線。側過頭,沐冰雪微笑着說道:“對了,你怎麼在這?”
雙手插在口袋裡,嚴爵面無表情地回答:“正好路過。”說完,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目送着他的背影進了一輛保姆車,隨後揚長而去。
世界再次恢復安靜,一切彷彿從未發生過。如果不是脖子上還有一陣痛,沐冰雪或許會覺得,剛纔的一切,只是夢境一場。想起宋爸爸臨走時的眼神,那樣仇恨與痛苦。他,應該很恨她與吳浩天吧?這麼想着,沐冰雪的心中油然生成一種不祥的預感。
注視着蔚藍的天空,沐冰雪的心中滿是蒼涼。殺人償命,這是天理。雖然宋紫清並不是她所殺,卻與她有脫不了的關係。而這條命,遲早還是要還給她的。算了下時間,如果沒有錯誤的話,明天,應該就是半月的期限吧。不知道,到時會是怎樣的情景。單是想想,沐冰雪便有些害怕。經歷過那麼多的磨難,她應該早已習慣。可能是年紀大了,脆弱了。她,再也找不回年輕時的冷情,冷性。
沐冰雪所不知道的是,眼前的一切,只是個陰謀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