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凱聽完了許暮一所說,然後走了回去把衣服穿好了。
嚴瑩瑩看到說:“你、不是讓你上-她嗎,你怎麼回來穿衣服了?"
這許暮一到底跟康凱說了什麼,給他洗了腦?
康凱看了嚴瑩瑩一眼,然後把衣服穿好,接着又笑着走過去給許暮一鬆綁,“來,這邊坐。"
“嗯,把小憶繩子也給解了。"
“沒問題。"康凱積極地跑過去給小憶也鬆了綁。
許暮一抱起小憶原地坐下,讓小憶睡在她懷裡。
而嚴瑩瑩驚訝地眼珠子都要掉了,“康凱,你瘋了吧,你解開繩子幹嘛,也不怕她跑了?"
康凱回道:“她一個女人,抱着這麼大的孩子,能跑得過我?再說了,她已經答應我會跟我好好配合,不僅幫我順利拿到這一筆贖金,而且,還幫我逃脫,以後還每個月給我匯錢,可比你時有時無的錢要可靠多了。"
“那個女人說的話你也信,她不過就是想騙你鬆了綁,然後好找機會逃走!"嚴瑩瑩警告道。
許暮一對康凱說道:“我無所謂,反正我現在人在你手上,你信不信還不是在你麼?"
“信,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你剛纔那些話說的那麼有吸引力和說服力,我怎麼會不信呢?"
康凱眼裡就只有錢,他就想着有着花不完的錢,可以在賭桌上豪賭,讓那些看他沒錢就趕他走的人瞧瞧,他也是能揮金如土的!
嚴瑩瑩惡狠狠地瞪着許暮一,走過去就想毆打她,竟然三言兩語就將康凱哄騙了,可惡!
許暮一一點也不慌張,康凱現在都是她這邊的了,還怕嚴瑩瑩做什麼,她摸了一下剛纔被嚴瑩瑩打痛的臉,立刻對康凱說道:“康先生,我可把醜話擱前面了,
如果我再受到一丁點傷害,別說贖金,就連後續的錢你也別想拿到,我無非就是一條命,我尋死去,到時候符袁朗不僅不會給你錢,你還得賠我的命!"
康凱一聽立馬攔下了嚴瑩瑩,給了她一耳光,“你幹什麼,不準動我的財神爺!"
“康凱,尼瑪的你腦子被狗吃了嗎?這個女人的話你也信?"嚴瑩瑩也氣不過撓了康凱一下。
“啪"
康凱又是一巴掌,“賤人,敢罵勞資,找死是不?!"
許暮一還不忘在邊上添油加醋,“康先生,你可是我見到的第一個被女人打的男人。”她故意將“男人”二字咬的特別重。
這話聽在康凱耳朵裡是多麼的諷刺,這是在說他不是男人!他氣得不行,掐住嚴瑩瑩的脖子就說道:“你個沒用的女人,敢讓勞資丟臉,勞資打死你!”
嚴瑩瑩自然得還手,總不能傻乎乎被打啊。女人打架靠的就是抓撓撕掐,不一會兒康凱的臉上就被弄出幾道口子,而嚴瑩瑩也沒落的什麼好,男人力大,她被康凱呼扇地倒地,臉腫的老高。
許暮一則在一邊勾着嘴角看着這場好戲,似乎剛纔被嚴瑩瑩打的臉也沒那麼痛了。
而這時,小憶轉醒,他一醒來就看到康凱和嚴瑩瑩在打架,嚇得發抖。
許暮一將他摟在懷裡,“小憶不要怕,阿姨在。"
小憶抓着她的胳膊不敢鬆手,瑟瑟地看着康凱和嚴瑩瑩扭打的畫面。
許暮一搖搖頭,爲小憶感到悲哀,他做了這兩個人的兒子,也是倒了血黴了。
“康凱,你給我出來,你要的錢我給你帶來了,你現在把人交出來!"外面響起了符袁朗的聲音。
康凱和嚴瑩瑩這才停了下來,康凱兩眼冒金光,喜滋滋地帶着許暮一和小憶往外走。
這是一棟二十幾層的高樓上,誰也沒有想到,會有人在這裡綁-架了一個大人和一個小孩。
出了門,是一條通道,連接兩棟樓之間,而符袁朗則是站在對面那棟樓的出口,兩撥人之間就隔着這麼一條通道。
“許暮一,小憶,你們別怕,我來救你們了。"
“符袁朗,你很守時嘛,這麼快就把錢準備好了,很好,過來,瑩瑩,還不過去把錢拿過來。"
嚴瑩瑩的臉都腫成饅頭了,醜的見不得人了簡直,她也豁出去了,都幹出這樣的事情來了,也不怕符袁朗怎麼看她了,反正早就沒希望跟符袁朗好了。
她走了過去,從符袁朗手上接過那個拉桿箱,然後走了回來。而符袁朗的目光一直落在許暮一和小憶身上,壓根就不在意嚴瑩瑩是不是醜成豬頭。
康凱的眼睛一直盯着嚴瑩瑩帶回來的那個拉桿箱,那裡面可都是他心心念唸的鈔票啊。
“錢你也拿了,現在可以放人了吧!"符袁朗大聲說道。
“當然可以。"康凱鬆開了許暮一,她抱着小憶朝風符袁朗走去。
而康凱蹲下來忍不住想要打開箱子好好看看那滿滿一箱子的票子是個什麼樣子,可還沒來得及打開箱子,忽然躥出了好幾個警察,“不許動。"
康凱一愣,很快反應過來,立馬過去就準備將許暮一抓回來。
許暮一見狀趕緊放下小憶,將他往前推了一把,“快去爸爸那兒!"
而符袁朗也趕緊衝過來接住了小憶,他剛接住小憶,還沒來得及安頓好小憶,警察看康凱還敢動,開了槍擊中了他的腿,可他頑強,一把拉住了許暮一的胳膊,就將她往懷裡帶。
小憶見許暮一被抓,想也沒想推開了符袁朗就跑回去了,符袁朗沒防備被他推的往地上跌坐。
等符袁朗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小憶已經跑回了許暮一身邊,拉起康凱的手腕,就是狠狠地咬了一口。
康凱吃痛,鬆開了手,惱羞成怒將小憶甩開了。
小憶身子輕,經不得他這麼重的一甩,竟然是直接給甩到圍欄外。
幸好小憶手快抓住了圍欄邊沿,但是,他力氣不大,承受不住身體下墜的力量。
就在小憶鬆開手的時候,許暮一撲了過去,拉住了他的手,可是許暮一也被帶出了圍欄外,而這時符袁朗趕了過來,及時拉住了她的另一隻手。
“小憶,抓緊了,別鬆手!"許暮一咬着牙堅持着。
小憶嚇哭了,這麼高,許暮一都怕的不行,更何況小憶這麼大的孩子,可是他擡頭看到許暮一和符袁朗都在努力拉他上去,他頓時不怕了,什麼都不怕了。
“爸爸……"小憶看着符袁朗喊了一聲,然後他又看向許暮一,“我、我可以喊你媽媽嗎?"
許暮一眼中含着淚,點了一下頭,“可以,當然可以,我的寶貝孩子,媽媽和爸爸會救你上來的。"
小憶笑了,雖然眼淚還在吧嗒吧嗒往下掉,可是他卻笑的比任何時候都要燦爛,“媽媽……"
“誒!"許暮一應道。
有了愛他的爸爸媽媽,小憶想,他就算現在掉下去也沒有遺憾了。
而這時,警察過來幫助符袁朗一起,將許暮一和小憶拉了上來。
許暮一將小憶緊緊摟在懷裡,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不怕。"
符袁朗也走過來,將他們母子摟在了懷裡,“沒事了,我們回家吧。"
康凱被抓,他不甘心地吼道:“符袁朗,小憶是我和瑩瑩的兒子,我還沒有謝謝你給我養了這麼多年的兒子呢!哈哈哈哈!"
才幻想着有爸爸媽媽疼愛的小憶聽到康凱將實情說了出來,只覺得夢要破滅了,他難過地擡起頭看向符袁朗,“爸,不,符叔叔,對不起,我、我騙了你這麼久。"
許暮一趕緊解釋道:“這不關小憶的事,小憶也不想騙你,他也是被嚴瑩瑩逼的,他很想你當他爸爸的。"
以前,許暮一知道小憶的真實身份之後,她氣惱,但也只是氣嚴瑩瑩用小憶來欺騙符袁朗,離間她和符袁朗。
可原來小憶也是受害人,小小年紀就遭受了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她心疼,小憶本質一點也不壞,只是沒有反抗能力,所以纔會被嚴瑩瑩控制。
符袁朗連看也沒看康凱一下,而是笑着摸了摸小憶的頭,“剛纔風太大,爸爸什麼都沒聽到,好了,我們回去吧,等你弟弟放學,我們一家四口去吃烤肉怎麼樣?"
小憶沒有說話,眼淚又開始往外冒,他點了點頭,然後就靠在許暮一的懷裡嚎啕大哭起來了。
許暮一微微一笑,擡手抹了抹眼角的淚,符袁朗將他們扶起來,然後走了。
剩下的交給警察就行了,康凱和嚴瑩瑩都被抓了,嚴瑩瑩哭喪着臉,絕望中帶着羨慕,看着符袁朗和許暮一還有小憶離去的背影。
她忽然悽悽涼涼地笑了,原來自從她那年拋棄符袁朗,貪慕虛榮去了之後,她和符袁朗就算是徹底斷了。
剛纔到現在,符袁朗沒有看過她一眼,即便她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符袁朗也不憎恨地看她一眼。
這世上,最可悲的事莫過於那個人連恨都懶得恨你了吧?
呵呵,她居然還在擔心,符袁朗會怎樣對她,是怒罵還是甩耳光,甚至說掐死她,可是結果卻是,她就像是空氣一樣。
她好後悔,真的。
如果那個時候她沒有這樣做,是不是現在被符袁朗緊緊摟在懷裡的是她和他們的孩子?
康凱卻還不死心,在那吵吵,無非就是嘲笑符袁朗傻,給他養兒子什麼的,可是人家根本不理會。
然而就在他嚷嚷不停地時候,忽然身邊一道黑影呼嘯而過,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就只聽到有物體落地的聲音……
剛纔還在嘰嘰喳喳嚷個不停的康凱突然安靜下來了,他驚恐地看着圍欄的方向。
而許暮一則靠在符袁朗的懷裡沉默不語,符袁朗一手攬着她,一手捂着小憶的眼睛。
在嚴瑩瑩跳下樓的瞬間,他第一反應就是趕緊捂住小憶的眼睛。
良久,符袁朗才說了句,“回家了。”
許暮一“嗯”了一聲,符袁朗放下捂着小憶的手,轉而牽住小憶的手,一家三口回去了。而康凱就像是沒了三魂七魄一樣,被警察帶走了。
回去之後,符袁朗就帶着許暮一和小憶去了新家,因爲現在他們可是一家四口,符袁朗那個華而不實的大別墅已經住不下了。
不過,說是新家,也不是新家。
當許暮一站在新家大門口時愣住了,因爲這個新家不是別處,而是她原來的家,也就是她的孃家。
她回頭看向符袁朗,“這?"
“嗯,我覺得還是這裡的別墅很實用,又大房間又多,而且,你應該會喜歡的,五年前你離開之後沒多久,我就讓崔鬱一家搬出去了,然後將它空置了五年,我想
崔鬱一家讓人厭惡的氣味也該消散了,你回來時,我就讓人把這裡翻新了,就想着有一天你原諒我了,我們一家人,就回來這裡住下。
我知道,這個家,在我出現之後,有你很多不好的回憶,可是。"
還不等符袁朗說完,許暮一就打斷道:“沒有可是,除了崔鬱一家留下的噁心氣息之外,所有的記憶都是美好的,特別是你出現之後,如今空置了這麼久,那些噁心的氣息也沒有了,剩下的就只有我成長的記憶,還有與你的回憶。"
符袁朗笑了笑,將許暮一攬在懷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