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暮一一怔,然後擡起頭,映入眼簾的就是符袁朗那張無可挑剔的俊臉。
嶽遠站起來笑道:“袁朗,你怎麼在這?"
“見客戶。"
“哦,呵呵,那、那既然你本人在這,我就不多這個嘴了,來來,這個位子讓你坐,嗨,許暮一,我先走了,拜拜!"
嶽遠明顯感覺到符袁朗的氣場不對,所以他還是聰明點趕緊離開吧。
許暮一沒想到這嶽遠竟然說走就走,把她一個人扔在這獨自面對符袁朗,真是一點也不可靠啊!
符袁朗坐了下來,喊了服務員加了杯咖啡,不一會兒,服務員端來了咖啡放到了符袁朗面前。
符袁朗也是一塊糖都沒有加,許暮一一直低着頭所以沒有注意到。不然一定會覺得她居然和符袁朗還有共同的愛好。
接着,符袁朗和許暮一就陷入沉默,許暮一把頭埋的低低的,拿着勺子攪拌着她的那杯苦咖啡。
而符袁朗也有一下沒一下攪拌着咖啡,“怎麼,不是想知道我的事情嗎?怎麼本人親自坐到你面前爲你答疑解惑,你卻不做聲了?"
許暮一簡直不要太尷尬。
“再攪下去,杯底都要攪穿了。"符袁朗拿起咖啡杯,望了一眼許暮一,然後喝了一口苦澀的咖啡。
許暮一手腕一滯,符袁朗放下杯子,然後凝視許暮一,“說吧,想知道什麼?"
許暮一心裡犯嘀咕,“我以前問過你這個問題,你不肯回答,難道我現在問,你就會回答了?"
符袁朗眸光微暗,“你想知道的是,我口中的仇恨?"
許暮一擡起頭看向符袁朗,既然事情都到這份上了,徐青不在,嶽遠這容易“臨時變節"的也不指望,那麼她就只有當面問了。
“是,我想知道,你口口聲聲的仇恨,到底是什麼,憑什麼就這樣把我的生活攪得一團糟。"
符袁朗勾起嘴角,“許暮一,有進步,能鼓起勇氣,當着我的面問出這樣的問題,好,我可以告訴你,但是,有條件!"
許暮一竟是不用想也知道符袁朗說的條件是什麼,不就是做麼,她和符袁朗之間,從來不就只有肉-體的關係麼。
看到許暮一瞭然的眼神,符袁朗笑了起來,“嗯,不錯,不僅有勇氣了,還有腦子了,我沒說明,你就已經知道我想說的是什麼,看來,你真的只是欠缺調-教。"
說完,符袁朗就起身,許暮一雖不願,可是她無可奈何,只好跟着起身,隨着符袁朗離開了。
來到符袁朗的別墅,符袁朗直接上了樓,走在樓梯上,他回頭跟許暮一說道:“洗完澡,自己上來。"
許暮一有些奇怪,符袁朗不是從來不讓人去樓上嗎?上次她不小心躲到了符袁朗的臥室,符袁朗那惱極了的模樣她還記憶猶新。
雖然她不覺得那麼簡單的房間裡藏着什麼秘密,但既然符袁朗從來不讓人進去,她自然不會傻到想要再探個究竟。
只是這次,符袁朗竟然主動說,讓她上樓去。
許暮一不知道符袁朗想要搞什麼鬼,但是,對於她來說,符袁朗再搞鬼又能搞到哪裡去。
於是她老老實實地去洗了個澡,然後上樓去了。
許暮一站在符袁朗的房門前,縱使明白,除了做-愛,符袁朗不會做其他的,可是,這一刻,她的心還是跳的厲害。
許暮一規矩地敲了敲門,等到裡面傳來符袁朗說進來的聲音,她纔敢按下門把手,開了門走了進去。
符袁朗的房間許暮一進來過一次,所以知道里面是什麼樣,這次進去,裡面一如上次看見的一樣,簡潔乾淨。
符袁朗也洗完了澡,正坐在牀上,背靠在牀頭,白色被子蓋住了下半身,而露在外面的上半身,完美輪廓清晰可見,不得不說,符袁朗的身材真他媽好。
“過來。"符袁朗看了一眼穿着浴袍的許暮一。
許暮一嚥了一下口水,然後朝符袁朗走去。
當許暮一走到了符袁朗的身邊時,符袁朗挑了挑眉毛,“還不脫了?"
許暮一隻好低下頭,解開腰帶,然後脫下了身上的浴袍。
裡面什麼都沒穿的許暮一,脫下浴袍之後,自然是露出那讓符袁朗再熟悉不過的身體,符袁朗伸手將許暮一勾了過來。
許暮一慣性地往牀上一栽,符袁朗手快,一個轉身,讓許暮一面龐朝下變成了仰面朝上,而他則同時壓在了許暮一的身上。
符袁朗沒有說話,而是盯着許暮一看,右手放到許暮一的額頭上,然後慢慢下移,像是在描摹許暮一臉上的輪廓。
許暮一起先有些惶恐,可是後來,看到符袁朗這個模樣,她的懸着的心竟然慢慢放了下來。
“許暮一,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很美?"
許暮一不知道,符袁朗到底在想些什麼,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符袁朗也不等許暮一回答,也好像根本不需要許暮一回答,繼續說道:“你這麼美,是不是像你媽媽?"
雖然不知道符袁朗到底想要表達什麼,但是,聽到這句話,她不由得點點頭,她的樣貌自然是像舒萍了。
當符袁朗的手滑到許暮一的下巴上時,忽然用力一捏,“你也覺得,你媽很漂亮是吧?"
“符袁朗,你到底想說什麼?!"許暮一微皺着眉,下巴被捏疼了。
“你媽長得漂亮,就可以到處勾-引人嗎?啊?!"說完,符袁朗加重了力道,像是恨不得捏碎了去。
許暮一聽不懂符袁朗這沒頭沒回的話,但是,舒萍是她媽,舒萍的好,她是知道的,說舒萍勾-引人,怎麼可能?
“怎麼,不信?你不是想要知道真相嗎?可我說了你又不信,你叫我怎麼辦?"
“不,你胡說,我媽不是那種人!"
“她不是那種人,誰是那種人?!如果不是她,我爸會不要我媽嗎,我媽帶着我離家出走,結果出了車禍,雖然人活下來了,可是她肚子裡孩子,會沒了嗎?"
許暮一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她耳朵聽到的一切。
原本,符袁朗將這事埋在心裡,埋的結結實實的,可如今許暮一非想要真相,就像是在符袁朗的心口上撕開了一道口子,所以情緒擠向那道口子,爭先恐後地涌了出來。
“那時我才五歲,我媽出了車禍,她的第二個孩子就這樣沒了,她自己也因爲這場車禍大腦受創,失去了記憶,整個人就跟得了老年癡呆症一樣,
她把我給忘了,把所有人都忘了,不過,忘了也好,至少,把受到的傷害也給忘了。當年如果不是嶽叔叔,只怕,我和我媽都活不下來。
許暮一,這個真相夠了嗎?"
許暮一僵硬地搖着頭,“不,我、我媽不會,她、她不是那種人!"
“等我們做夠了,我就放你離開,你回去問問她,問她還記不記得符敏豔!"
“符……敏豔……"許暮一默唸了一聲。
所以,符袁朗是跟他媽媽姓是嗎?
那,符袁朗的爸爸呢,就算,就算像符袁朗說的,是因爲舒萍勾/引,才發生這樣悲慘的事情,可,這件事的當事人還有符袁朗的爸爸啊,他在這中間,起了什麼作用?
符袁朗說當時要是沒有嶽叔叔他和他媽媽就活不下來了,那個嶽叔叔,是嶽遠的爸爸嗎?
可符袁朗的爸爸,就算再如何被勾-引,難道連自己的兒子都不顧了嗎?
許暮一仍然是滿頭的疑問,就算符袁朗說的都是真的,可還有很多事情,符袁朗沒有說清楚啊。
許暮一想要問出心中疑惑,符袁朗卻不給她機會。
“許暮一,你別怪我對你太過分,比起你媽對我媽所做的事情,這都不算什麼,你媽這些年來,還能過的如此心安理得,我真的是佩服,無比佩服,
你是她女兒,母債女償,沒毛病!你媽要是知道,因爲她曾經犯的錯,要你這個做女兒的來償還,不知道,她還能不能繼續心安理得下去?"
許暮一明白了,原來,符袁朗這樣對她,是爲了報復舒萍,她是舒萍唯一的女兒,舒萍那麼疼愛她,舒萍要是知道,她因其遭受這樣的事情,肯定會痛苦萬分。
就在許暮一還在思忖的時候,符袁朗忽然毫無徵兆地進入,讓她瞬間回神,“許暮一,現在知道了真相,什麼感覺,心裡是不是亂的很?有時候,傻傻地什麼都不知道,反倒是幸福,可是有些傻子,非要弄清楚。"
“符袁朗,如果、這都是真的,那我代我媽,跟你和你媽說聲,對不起……"
符袁朗不屑道:“對不起?呵呵,許暮一啊許暮一,你真的是天真的可愛,你以爲,憑這三個字,就可以抹掉過去的一切了嗎?"
許暮一咬了咬脣,“我知道這三個字自然不能彌補什麼,可是,說與不說,是不一樣的,這三個字是代表我的一種心態,對於給你造成的傷害,我是歉疚的,可是,你也不該用這樣的方式,來報復我媽,來傷害我。"
符袁朗的臉從來沒有那樣冰冷過,“好了,廢話少說,我們繼續……"
話音一落,符袁朗就往前進,想要埋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