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邵子恩結束對薄心涼的荼毒之後,薄心涼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邵子恩,你是有多恨我,纔會專門在這裡等我一晚上,然後來對我伸出你的魔掌?”
“你這個女人!”邵子恩恨的牙癢癢,“我就沒有見過你這麼不識好歹的!”
“我一直都是這麼不是好歹啊,你又不是第一天發現,在這裡衝着我兇什麼兇?當我稀罕你對我的這點好嗎?”薄心涼有些嘲諷的勾了勾脣角,一下子就扯動了臉上的傷口,有些疼。
“活該!”邵子恩冷冷的哼了一聲,語氣卻不自覺放軟了,“過來我看看,嚴不嚴重?”
“你離我遠一點,我就應該很安全了。”薄心涼嘴角嘶嘶的痛,一呼吸就會扯動她臉上的傷口。
“你……”邵子恩擡手就要直接把薄心涼拉過來,薄心涼卻是匆匆忙忙的躲開了,臉上的表情非常警惕,寫滿了驚悚兩個字。
“我麻煩你快走吧,算我求你了行不行?你真的會弄死我的,我現在只剩下這麼一張臉了,你是一定要毀了才甘心嗎?”
薄心涼的語氣裡有不易察覺的祈求,邵子恩聽着,突然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能薄心涼說什麼就是什麼,有些不甘願的轉身離開了。
“終於走了。”薄心涼鬆了一口氣,碰了碰臉上的傷口,還是有些疼。
起身走到了浴室裡,薄心涼看着鏡子裡有些猙獰的傷口,眼神有些複雜,最後卻還是用水把臉上的藥膏清洗乾淨了。
她不想在自己身上留下任何有關邵子恩的痕跡。
她在從心底裡討厭這個男人,即使她知道這種感覺有幾分遷怒,即使她知道邵子恩有可能是真的開始喜歡她了。
洗了臉,又洗了澡,薄心涼絲毫沒有顧忌身上的傷口。
披着溼漉漉的頭髮,薄心涼坐在客廳裡,拿出自己新買的藥膏,對着鏡子開始處理臉上的傷口。
取了一點藥膏,薄心涼剛想塗抹在自己的臉上,動作忽然就僵硬在了原地。
有人在她的房間裡安了攝像頭。
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至極,薄心涼在第一時間就把這件事情扣到了邵子恩的頭上。
深呼吸了一口氣,薄心涼繼續塗抹藥膏的動作,直到把所有事情都解決了,這才走到攝像頭的面前,隨便拿起一件不能穿的舊衣服,直接套在了上面。
“你不是喜歡偷窺嗎?那就拿着我這件衣服好好看一看吧,它可陪伴了我好一段日子了。”
薄心涼冷笑,轉身離開了。
在房子裡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檢查着,薄心涼最終確定,邵子恩只在她房間裡安了這麼一個攝像頭,還不是在什麼太過隱秘的地方,只不過是客廳而已,還不算太過分。
既然這樣她就不計較了,反正現在是人在屋檐下,除了低頭還能怎麼樣呢?
薄心涼突然覺得自己現在這幅樣子真的很沒出息,還是在凌顥初身邊待着的時候,雖然事情很多,討厭她的人也很多,但是真的很幸福,那是她前所未有的一種情緒。
可是現在,原本她唾手可得的幸福,就這麼不見了,該怨誰呢?
是怨蘇允諾,還是怨邵子恩,又或者是怨恨凌顥初?
其實說到底,今天的道路,還是她自己走出來的,怨不得別人,怨不得。
只是薄心涼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她才走了不過一週的時間,凌顥初就這麼放棄她了。
直到凌顥初真的和蘇允諾在一起了,薄心涼才反應過來,如果不是凌顥初一直不肯放棄他們的感情,只憑借她一個人,是根本走不到今天的。
現在原本堅持的凌顥初不要她了,她就真的一敗塗地了。
想到這裡,薄心涼忽然很想笑,脣角向上挑起一個弧度,眼眶卻變紅了。
“算了吧。”薄心涼對自己說,聲音輕的像一陣嘆息。
第二天,薄心涼我自己臉上的傷做藉口,連續請了三天的假。
三天內,她一直窩在在房間裡,除了吃飯,睡覺,上廁所,就是一直不停的查看着有關凌顥初的新聞。
她甚至還找到了蘇允諾的微博,看着她在上面肆無忌憚的大秀恩愛,一字一句都充斥着一種叫做幸福的東西。
原本,她也擁有的東西。
整整三天沒有響過的手機,此刻突然嗡嗡的震動起來,薄心涼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花姐的來電。
“什麼事?”薄心涼漫不經心的問着。
“你打算什麼時候來上班?”花姐問,“最近酒吧裡的客人都吵着要見你,你再不來,酒吧就該倒閉了。”
沒想到她這張臉有這麼大的殺傷力?
薄心涼勾了勾脣角,不冷不熱地來了一句,“你的酒吧倒閉了,跟我有什麼關係啊?”
“你……”花姐被薄心涼這一句話給激怒了,正打算說些什麼,薄心涼就緩緩的開口了。
“花姐千萬別生氣,我的臉也是剛剛養好而已,給我一點時間,晚上我一定趕回酒吧。”
聽到薄心涼這麼說,花姐這才緩和了臉色,硬邦邦地說了一句“嗯”之後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現在好像她對花姐的作用變大了呢,這是不是說明,她可以開始籌劃些什麼了?
當天晚上薄心涼準時趕到酒吧,酒吧裡的客人,果然是前所未有的熱情,一聲接一聲的呼喊着她的名字,簡直就像明星開演唱會一樣。
要不要這麼誇張?
薄心涼皺眉,隱隱約約覺得事情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可是具體的又說不上來,只是覺得不安。
這種不安,在一個服務生半哄半騙的把薄心涼帶到一個包廂門口的時候,被無限放大了。
“你要帶我去見誰?我只唱歌,不陪酒,花姐沒有教你規矩嗎?”薄心涼的語氣有些過於嚴厲。
“你進去看看不就知道我是讓你去見誰了嗎?”服務生說着,用力的推了薄心涼一下,直接就把薄心涼推到了包廂裡面。
實在是沒有想到服務生會做出這麼衝動,而大膽的動作,薄心涼直接就倒在了地上,手心在光滑的地板上摩擦了一下,泛起一片紅痕。
連忙站起身,薄心涼發現,這個包廂似乎比一般的房間都要來的更加昏暗,她甚至看不清包廂裡的人是男是女,又或者包廂裡究竟有幾個人。
“抱歉,不是故意的,打擾你了。”
薄心涼甩下一句抱歉,轉身就離開。
這個地方是未知的,裡面的人也是未知的,她不能在這裡繼續呆下去了。
“呵呵。”
包廂裡的人突然在這個時候輕笑了一聲,聲音就像是從咽喉裡溢出來的一樣,低沉而優雅,帶着致命的熟悉感。
薄心涼的臉色在一瞬間就蒼白的厲害。
“在急着道歉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先看清楚,被你得罪的人是誰?”
男人緩緩開口,聲音比出自名家之手的優雅琴聲更讓人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