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爲你不過來了呢。”邵子恩的話語有鬆了一口氣的味道。
“我只是路上耽誤的時間長了一點而已。”薄心涼看着邵子恩,最後把目光落在了他的頭頂上,“你給我根頭髮。”
“……什麼?”邵子恩明顯懵了。
也不想和邵子恩多說些什麼,薄心涼直接伸手在邵子恩的頭上拔了一根頭髮下來。
雖然不疼,可是薄心涼的動作還是讓邵子恩皺了皺眉。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怕你會出賣我,所以拿你一根頭髮,給你下個咒,讓你不敢輕舉妄動。”薄心涼說的一本正經。
“……能不鬧了麼?”邵子恩扶額。
“好吧,我只是不想說了而已。”薄心涼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如果我可以告訴你的話,我一定會告訴你的,所以在現在,你能不問了麼?”
他還能說不麼?
邵子恩感覺他回到了當初喜歡安雲清的時候,只要心愛的女人說一句,可以毫無顧忌的橫衝直撞。
見邵子恩不說話了,薄心涼把那根頭髮完好的保存了起來。
“我的事情說完了,我要回去了,你也可以離開了。”
薄心涼說完之後,轉身就要離開。
“你就這麼走了?”邵子恩有些不可置信,“一根頭髮,就是你把我特意約出來的理由?”
“對啊。”薄心涼有些奇怪的挑了挑眉,“不然你以爲是怎樣?”
“你在玩兒我嗎?”
因爲薄心涼的一條短信,所以他就屁顛屁顛的跑過來,一大清早就在這裡守着,在看到薄心涼的時候,興奮激動到不像話,卻又不能露出任何的情緒,只能佯裝淡定的看着她。
看着她毫無顧忌地拔掉自己一根頭髮,看着她在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之後,毫不留情的轉身離開,連一星半點的留戀都沒有。
“你拿我當什麼?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隨從嗎?”邵子恩拉住薄心涼的手臂,不鬆手了。
“你可以選擇不來,既然現在你已經出現在了我面前,就只能說明你是自願的,既然你是自願的,又爲什麼要來責怪我呢?”
薄心涼重重的甩開了邵子恩的手,“你可以選擇不來,我絕對不會強迫你。”
“你……”邵子恩恨得牙癢癢,“你明知道,只要是你主動邀約,即便知道有問題,我還是會出來的。”
“抱歉了。”薄心涼低着頭,眉頭緊緊皺着,“就當是我錯了吧,以後叫你出來之前,我會把我的目的,先告訴你,至於見不見我,這是你需要考慮的事情了。”
薄心涼到底還是就這麼走了,在和邵子恩說完那番話之後,她就進去做了個孕檢。
DNA報告還要過些日子才能出來,她的表面功夫還是要做好,肚子裡的這個孩子,永遠會被排在第一位。
得到了醫生孩子一切健康的答覆,薄心涼終於是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她最近一段時間的自我調節還是有用的,起碼沒再讓孩子受到不良情緒的影響了。
“少夫人要回凌家要回老宅了麼?”陳德問。
在整個言明院裡,照顧薄心涼最得心應手的人就是陳德了,所以即便薄心涼回到了凌家老宅,凌顥初依舊是把他叫了過來。
“我想現在外面散散心,管家隨便帶我去哪裡走一走吧,只要是安全的地方就可以。”
薄心涼也沒有做到車上去,就這麼慢慢悠悠的在路上行走着,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一個羊腸小道,周圍的環境有些僻靜,是薄心涼從來沒有見到過的景象。
“這裡是什麼地方?”薄心涼問陳德。
陳德剛剛想要回答,薄心涼忽然就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管家先別說話,我好像看到熟人了。”
的的確確是熟人,斜陽和劉貞,兩個都挺熟的。
只是薄心涼有些不明白,現在石小暖正在養胎,斜陽不在家裡陪着自己的女人,跑到這裡來見劉貞幹嘛?
而且還是在這麼僻靜的地方,特別適合幹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該不會是現石小暖懷着孩子,斜陽有邪火沒有地方發作,所以就來這裡找劉貞約了吧?
薄心涼爲自己的這個想法,打了個冷顫。
不會的,斜陽就算是真的要找人解決需要,也不應該是找劉貞,隨便招一招手就……
啊呸!招什麼手,自己的女人懷孕了,身爲男人就更加應該守身如玉,約什麼約?
這邊薄心涼還在不斷地思考着,那邊劉貞忽然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聲淚俱下的拉着斜陽的褲腿,似乎是在不停地祈求些什麼。
這又是什麼橋段?
這地方怎麼就聽不見聲音呢?薄心涼皺眉,突然有了一種,“寶寶有小情緒了”的感覺。
在異常僻靜的小店裡,斜陽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他注視着跪在地上的劉貞,臉上的表情居然只有厭惡。
“有話你直說就行了,小暖還在家裡等着我呢,沒什麼重要的事情,以後儘量不要求我出來和你見面,我女朋友會誤會的。”
要是放在從前,斜陽說了這麼不留情面的話,劉貞肯定會被氣個半死,可是現在,她什麼氣也不敢有了。
“我知道你討厭我,可我們從前,好歹是有情意在的,現在我已經落到了這個地步,我沒有前程,也沒有未來,我只求你一件事,你答應我好不好?”
劉貞死死拉着斜陽的袖子,尖尖的牙齒咬着下脣,鮮血流了出來。
“有什麼話你就直說,說出來,我再考慮要不要答應你。”斜陽毫不留情的把褲腿抽出來。
“我要做什麼,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我只希望,如果我之後做了什麼有些過分的事情,我只求你不要拆我的臺。”
“有些過分的事?”斜陽皺眉,“你這個女人就不能消停一點嗎?”
“我對天發誓!我是絕對不會傷害石小暖的!否則就讓我不得好死!”劉貞發了狠的對天賭咒。
劉貞現在是真的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哭起來的樣子難看至極,斜陽連多看一眼都覺得厭煩,更加沒心思和她周旋了。
“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趕緊離我遠一點!”
斜陽很是不耐煩地應付了一句,可劉貞卻好像拿到了什麼免死金牌一樣,匆匆忙忙地站起身,一臉驚喜地離開了。
在劉貞離開之後,斜陽也要走了。
可是一回頭,斜陽忽然發現,薄心涼正在外面,一動不動的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