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我會無緣無故冤枉她嗎?”,花姐恨的牙癢癢,“我剛剛接到消息,凌顥初你就知道我們藏身的地點,再過半小時,就有軍隊要把我們的島嶼包圍了!”
她早晨纔打的電話,凌顥初現在就趕來了,這效率真不是一般的高。
還有軍隊。
薄心涼心下一驚,她還沒聽說過,哪個商人可以動用軍隊的,這男人的勢力未免太大了點。
“你真的給凌顥初通風報信了?”邵子恩用力捏着薄心涼的下巴。
“爲什麼一定要是我給他報信了呢?爲什麼不能是他動用自己的勢力找到了我?你們還沒有調查清楚,就把罪名安插在我頭上,我還可以辯解嗎?”
這件事情無論如何是不能輕易承認的,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儘可能的拖延時間。
“你以爲我會無邊無際的就來這裡質問你?今早五點四十的的時候,你用子恩的手機給外面打了個電話,你以爲刪的通話記錄我就查不到嗎?”
這下可真的是沒得抵賴了。
薄心涼舔了舔脣角上的鮮血,笑了。
“是我做的又怎麼樣?我訓你們強行綁架過來的,我的所做所爲,不過是在自救,你們有什麼立場來指責我?甚至扇我耳光?”
用力捏着薄心涼的下巴,邵子恩似乎是把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在這個動作裡。
“難道我對你不好嗎?爲什麼你只看得見凌顥初?”
“或許對你而言,你的所作所爲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可你的目的是什麼,你應該比我更清楚,現在又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要求我知恩圖報,感激涕零?”
薄心涼說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紮在了邵子恩的心口上一樣,可是他卻沒有反駁的話語可以講。
“你是我見過最沒有良心的女人!”
“謝謝誇獎了。”薄心涼冷笑反駁。
“你看不出來她在拖延時間嗎?凌顥初馬上就要趕來了,還不快走!”
花姐說着,率先往外走,邵子恩緊隨其後,順便還把薄心涼一把抱了起來。
“你們要走就好了,幹嘛還帶上我?你就不怕我再做出些什麼事來,把你們拖下水?”
“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邵子恩沒有理會薄心涼的抗議,一路抱着她上了船。
“把她的眼睛蒙上,讓她不能判斷方向和時間!”花姐命令道。
NND,連她打電話的內容都知道,這還讓她怎麼伺機而動?
黑布蒙在眼睛上,薄心涼被丟在甲板上,周邊有海風颳在她的臉上,刺激的她肌膚生疼。
手腕也被牢牢綁住了,薄心涼想動,四周卻是一片黑暗,讓她沒了辨別方向的的感知。
“邵子恩。”薄心涼忽然擡高聲音,“把我帶到船艙裡吧,我怕我會掉到海里去。”
雖然看不見,可是薄心涼猜測,邵子恩應該是在她旁邊的。
“你也有怕的時候?”邵子恩的聲音傳來,帶着冷冽的嘲諷。
有了聲音,薄心涼就能判斷邵子恩的位置在哪裡,靠着牆站起來,薄心涼緩緩挪動到邵子恩身邊。
“你不送我回去,我自己摸黑也是一樣的,正好應了你那句話,進海喂鯊魚了。”
“你!”邵子恩氣的胸口直疼,卻還是無可奈何的將薄心涼直接抱起來。
“謝謝。”薄心涼客套而疏離的說,半邊臉頰高高腫起,那是花姐剛剛打的。
“你要是能乖一點,也不會落到現在這個樣子,那凌顥初有什麼好的?我怎麼就看不出來?”
“因爲你是一個寧折不彎的直男。”薄心涼冷不丁的來了個冷笑話。
可邵子恩卻笑不出來。
他能感覺到,他保不住薄心涼了。
動作輕柔的將薄心涼放在牀上,邵子恩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了。
聽着逐步遠去的腳步聲,薄心涼連忙坐起身,沿着牀沿牆壁一路走過去,終於體到了什麼障礙物,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
隨着她這一摔,噼裡啪啦的動靜響起來,各種杯子摔碎一地,有的碎片,甚至劃傷了她的臉頰,溫熱的鮮血涌流出來,不是很多,但卻很疼。
有玻璃碎片嵌進去了。
顧不上理會臉上的傷口,薄心涼摸索起一塊碎片,在這個過程中,手心又被不斷劃傷。
一下又一下的割着繩子,薄心涼終於是把繩子割斷了,活動了活動手腕,薄心涼把眼睛上的黑布拿下來,一時間居然適應不了外界的光亮,有酸澀的眼淚冒了出來。
揉了揉迷濛的眼睛,薄心涼猩紅的鮮血染在了臉上,鹹鹹的淚水又刺激了傷口,這滋味真不是一般的酸爽。
稍微調整了一下,薄心涼探出頭在外面看了看,確定沒有人影,也沒有聽到人談話,或者走路的聲音,然後才走到了甲板上,找了一個視野開闊的地方。
剛剛花姐說凌顥初最多有半小時就要來了,她又拖延了十幾分鍾,按照時間來推算,凌顥初此刻應該要追上來了。
果不其然!
只是遠遠看見了那個疾馳而來的遊艇,薄心涼就可以確定,那個站在甲板上的小黑點,就是凌顥初!
她終於等到他了!
“你怎麼跑出來的?”花姐突然間叫了一聲,“快點把她給我抓回去,絕對不能讓她跑了!”
愣了一下,薄心涼的第一反應就是趕緊跑到甲板邊緣,“誰敢靠近我,我立馬就跳下去!”
“薄心涼!你給我回來!”邵子恩怒喝了一聲,看着薄心涼臉上手上的鮮血,他心底最劇烈的情緒,是心疼。
“沒有人不惜命,你們過去把她帶過來,我就不信,她真的會跳下去!”花姐的語氣滿是篤定。
周圍的人得到了花姐的命令,也開始朝着薄心涼逐漸靠近。
狠狠的咬了咬牙,薄心涼看着花姐的目光有些鋒銳的冷凝,“你做不到的,不代表別人也做不到!”
說完,薄心涼朝着凌顥初的方向看了一眼,剛剛的小黑點已經變成了可以判斷出基本輪廓的人影。
照這個速度下去,凌顥初趕到這裡來,也無非就是三五分鐘的事情,她拼一把好了!
“撲通!”
這是人落水的聲音。
“薄心涼!”邵子恩不可置信的大吼了一聲。
花姐也沒有想到薄心涼竟然是說真的,她居然真的毫不猶豫的跳海了。
可她仍舊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
拉住想要跳海救人的邵子恩,花姐對着保鏢使了個眼色,保鏢上來,直接就把邵子恩打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