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很快消失了。
只剩下,彼此的呼吸還回蕩在耳邊。
顧時年怔了怔,所有的動作都僵硬在那裡。
不知多久沒有抱過他的,他的懷抱,很熟悉,跟他身上的味道一樣,十年如一日得不曾變過。
還有心跳聲。
她就貼着他的胸膛,耳朵裡能聽見那怦怦怦的聲音,嘴脣能碰到他脖子裡的大動脈。
“……”聽見祁司巖走了,他鼻息中籲出一口氣,不知怎麼的竟然害怕別人看到他在這裡。
但動作,卻絲毫沒有什麼尷尬感。
察覺到懷裡的人兒竟然半點反抗都沒有,他低下頭看她。
作爲一個男人來講,他低頭的樣子太過好看,狹長的眼眸中流光閃爍,心思隱約流動着,黯淡着看不清楚。
——不反抗嗎?
他輕輕挑眉,兩個人就這樣對視着,誰,也沒有放過誰。
房內的溫度實在是有點熱了,更別提這樣抱着,顧時年很快就出不上氣了,低頭,很難耐地推他。
奈何他夾着自己的腿,她根本一點兒裡都使不上,只能任由他擺佈。
她一愣,仰起小腦袋來看他。
耳邊,是對面房間隱約傳來的熱鬧聲起鬨聲。
她豎起耳朵聽了聽,說:“你鬆開我,我要起來。”
他索性直接躺在了地上,絲毫沒聽見一樣。
顧時年實在受不住了,難耐地伸手,叫了他一聲:“喂。”
他的眼睛突然睜開。 ωωω⊕ tt kan⊕ CO
一雙犀利的眸,如鷹一般猛地攫獲住她的眼睛,像盯住自己的獵物一樣,亮得可怕。
顧時年剛剛吸了一口氣,就感覺他的臉猛然在眼前放大,他將她壓在身下,長指收緊,俯首狠狠吻了下去……
……
另外一邊,顧牧擎看着房間裡笑鬧着的人,心不在焉地又喝了一口茶。
仔細看一眼這房間,似乎沒有米桑來過的痕跡,看來顧時年消失的這兩年,米桑也沒有她的消息,回來後也不知她們有沒有聯繫過。
他今晚,也是覺得桑桑可能會出現在這兒,纔過來的。
可惜。
佳人不在。
祁司巖從外面走回來,顧牧擎看見了,下意識地看看身後,道:“人呢?”
祁司巖蹙眉搖頭:“借個米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對面沒人。”
顧牧擎思忖一下:“等等吧,等會說不定就回來了。”
……
有技巧地撬開她的脣,容不得她有半點閃躲,跟她結結實實地糾纏在了一起。
熟悉的味道衝進來,霸道,癡狂,逼得她節節敗退,理智潰散。
小手像羽毛一樣,撫在胸口軟綿綿的,騷動着人的神經,慕修辭吻了好一陣,輾轉着換個角度,繼續吻她。
如果不是感覺到手臂被壓得有點兒麻,他懷裡的人兒還會反應不過來。
迷濛的大眼睛睜開,看到他美如畫一般的側顏,和口中霸氣的力道,一下子就紅了臉。
滾燙滾燙的。
小手穿過他的衣服,在他背上捶打着。
慕修辭一開始不爲所動,一直到口中的小牙咬了自己一口,他深邃如海的眸才睜開,凝視她一陣,又親了幾下,才鬆開。
顧時年心跳聲都快衝破天際了。
這樣躺着跟他說話,半點氣勢都沒有,她臉紅,道:“讓我起來。”
他又眯眸,仔細看了她一陣,這才抽回放在她衣服中的手,起身,然後伸出白淨修長的手,拉她起來。
顧時年莫名氣惱,擦了擦脣,看見他的手,“啪”得一聲打開了,自己站起來拍拍土,“不用你。”
“你給我裝的米呢?我要走了。”
他擦擦脣,看了一眼脣上的水漬,淡然道:“在裡面。”
顧時年衝進去,卻看到他把整個內膽都裝滿,滿的快溢出來了。
他在門口,體貼問道:“你拿不動?”
顧時年小臉氣得通紅,艱難地抱起來,走過去說:“能,你讓開,我要回去了!”
結果經過的時候,顧時年沒看到旁邊橫出來的一個清潔刷,腳下一絆,連人帶內膽,帶內膽中滿滿的米……全部都摔在了地上……
……
對面砰得一聲動靜。
顧牧擎震驚看着那邊,接着看向祁司巖道:“你不說那邊沒人?”
祁司巖也怔住了,愣了愣:“我去的時候,的確是沒人啊……”
……
十幾分鍾後,房門開了。
顧時年掛了一點小彩,下巴上,兩隻手手心裡,被堅硬的米粒卡得破了皮,下巴周圍還滿是硬硬的米鉻出來的印子,疼得一瘸一拐地走進來。
“天啦,年年,你這是怎麼了?”小護士驚訝地迎上去。
顧時年尷尬極了,搖頭笑:“呵呵,沒事……我沒事的……”
她的旁邊還有個男人,架着她,蹙眉死緊,跟着一起走進來了。
小護士藉着微弱的玄關燈看了一眼,看到輪廓後震驚地捂住嘴,連連吸氣:“慕先生……”
他淡淡一挑眉,道:“嗯。”
小護士見也不用自己攙扶,只好先跑回去,瞪圓了眼睛鄭重地宣佈:“我告訴
你們你們別驚訝,慕先生來了……”
不驚訝纔怪。
祁司巖和顧牧擎四隻眼睛齊刷刷朝那邊看過去。
只見顧時年疼得皺眉,滿眼的埋怨,慕修辭架着她,一開始柔聲安慰,見她還是喊疼,索性蹙着眉蹲下去,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撫上她的膝蓋,繼續貼心地問話。
“是這裡最疼嗎?”
“你管我?”她氣得不行,眼裡閃爍着埋怨的亮光,“你故意叫我摔倒了,你滿意了吧。”
他皺眉不鬆:“提醒過你要小心了。不是這裡疼那是哪裡?”
她走路明明不對勁。
她臉紅紅的煩躁搖頭:“不用你管。”
但雖然這麼說,走路的時候,慕修辭看到她總是吸氣,右手垂着,一直捏着褲線。
高大挺拔的身影起身,猛地走近了她。
她一愣。
他的呼吸猛地撲灑在她頭頂,手,擡起來插進了她的腰裡,一邊有力道地揉着一邊輕柔問:“是傷在這裡嗎?鍋掉下來的時候鉻到的。”
她想回一句“纔不是”,但他一個用力,她就疼得直冒冷汗。
他嘆口氣,心疼地上前,撫了一下她的頭髮:“我抱你進去……”
“你千萬別!”
兩個人還在鬥嘴說話,玄關處猛地燈光一黯,回頭,看到衆多的人齊刷刷看猴似的看着他倆,祁司巖好笑地摸摸鼻子,道:“要不,你們倆……進來說話?”
一直藏在衆看不到的地方親親我我的,影響多不好啊!
……
因爲顧時年傷到了腰不能動,所以一切的佈置都是慕修辭來的。
他如今堂堂的一個慕氏總裁,給這些人蒸飯上菜,包括招呼人,甚至照顧她,都是親自來。
最高興的是小思年,撲上去抱着他的腿,任憑他在廚房裡團團轉都不鬆開。
嘁。
顧時年冷嗤一聲。
好像從小到大你吃過他的奶一樣。
沒良心的小東西。
顧時年狠狠咬着蘋果吃,好像能咬下慕修辭的肉來一般。
“來來來,我們來舉杯,感謝慕先生的盛情款待,我們真的超級超級,超級榮幸的!”
“哎?好像不對,我們好像不是……不是來慕先生家做客的,我們……我們是……”一個療養院的人尷尬地看向顧時年。
慕修辭一手摟着小思年,運籌帷幄地看向桌上的人,順帶着也看了她一眼。
顧時年早就滿臉的黑線了。
呵呵。
虧你們還記得這是祝我喬遷之喜的聚會啊!
可真是給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