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楓在聽到吃醋兩個字時,心也止不住的狂跳了兩拍,他不想承認自己有這種情愫,可是不能否認,從第一次看到她和易少鋒在一起時,他就極不舒服。
難道,他真在吃醋?
他偷偷睨了眼身邊的小女人,心頭情緒繁雜……
車子兜兜轉轉,最後停在了一幢不知名的公寓前,也不知道爲什麼,他的心中好像就是有這樣一個地方,幾乎不受他控制的就來了。
項可可望着窗外的風景,先是沒感覺什麼,可是遂即就變了臉色,她不敢相信的看着周圍的一切,等確定自己真的沒有看錯,才把目光轉向他——
他竟然開車把她帶來了這裡!
那是他們結婚不久,曾經住過的一幢公寓,如果他不帶她來,她幾乎都忘記了,可是他不也該忘了嗎?
“遲楓,你……”項可可驚訝的一把抓住他的手。
遲楓看着她眼裡的震驚,眉頭皺了皺,“怎麼了?”
“你,你記得這裡?”項可可聲音顫抖,一顆心更是顫抖的不行。
望着眼前這幢高樓,遲楓眼眸變暗,好一會才說,“我不知道,只是好像心裡就是有這樣一個地方。”
“遲楓……”項可可激動的不行,原來他並沒有完全忘記,只是記不太清了。
“這裡有什麼特別嗎?”遲楓又問。
項可可點頭,拉開車門,然後對他說道,“你跟我來!”
乘坐電梯,他們一路直上,最後停在一座門前,看着密碼鎖,遲楓的手指動了動,然後就見項可可擡起手,輸入了一串號碼,邊輸邊說,“密碼是我們倆人生日的後三位。”
他一愣,門卻在密碼輸入正確後應聲而開,他們走了進去,正對着門廳的牆壁上,是一副巨照,上面的人正是他和項可可。
他的目光又從她的臉上掃過,可是她卻極其自然的去推窗子,然後把蓋在傢俱上的遮灰布一點點的掀開,一會的功夫,所有的一切都呈現在了眼底。
白色的家裝,紫色的窗紗,還有藍色的大牀,每一樣都是他喜歡的風格,遲楓一路看過去,最後推開了浴室的門,洗漱臺上一對心形的洗漱杯立在那裡,還有兩條情侶圖案的毛巾……
項可可隨着他走過來,見他發呆,說道,“我們結婚後,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雖然很短但很開心,今天如果不是你帶我來這裡,我都快忘記這個地方了。”
忘記?
遲楓聽到她說這兩個字,莫明的有些生氣,“看來這個地方對你很無所謂嘛!”
聽出了他話裡的怪味,項可可苦笑,“我們從結婚到現在雖然已經是五年了,可是我們真正在一起的時間也就是一年多,我有四年離開了你,獨自生下寶寶。”
對於這段,遲楓是知道的,可是聽她親口說出來,心還是悶悶的疼了。
“我以前很混蛋,是麼?”他低問。
項可可沒有回答,只是淡淡一笑,如果說以前的他很混蛋,可是現在他又何嘗不是呢?
“咕嚕!”就在這時,空氣中傳來極不和諧的一聲怪響。
項可可看過去,只見遲楓不自然的神色變了變,“午飯都沒吃,所以肚子抗議了。”
他的胃不好,是與五年前吃了安眠藥有關,項可可是知道的,看着他臉色明顯不好,她連忙拿起沙發上的包包,“你等我!”
“喂,你幹嗎?”他問着的時候,她已經快速的出了門,根本沒有回答他。
遲楓繼續打量着這個房子,最後來到了書房,紫黑色的筆筒上粘着一張便利貼,上面寫着幾個胖乎乎的字:熬夜會變小老頭哦!
旁邊還附了兩個畫像,生動又可愛!
這是她給他的提醒吧?
遲楓拿在手裡,仔細端詳着,忽的覺得想像不出以前的她該是怎麼樣的活潑甚至是調皮,纔會想出這樣的辦法來。
項可可進來的時候,遲楓還在看這張便利貼,項可可也看到了,她聳聳肩,“那時很喜歡玩!”
“你以前很活潑?”遲楓又問。
項可可沉思了兩秒,“算是吧,小辣椒類型的,但現在已經不是了。”
“爲什麼?”他隨着她來到了廚房,只見她買了一些食材回來。
“聽說過歲月催人老這句話吧,我老了,”項可可邊說邊從塑料袋裡往外掏自己買的東西,“門口的小超市就只有榨菜,雞蛋和麪條,只能湊合一頓了。”
遲楓沒有說話,就那樣看着她煮麪條,一會的功夫,熱騰騰的兩碗麪便出鍋了。
大概是真的餓了,遲楓捧着麪條暢快的吃了起來,一碗麪很快就被他吃光,然後把碗伸出去,“還有麼?”
項可可一愣,怎麼也沒料到他會吃這麼多,不過鍋裡是真沒有了,只剩下一些湯湯水水,於是她把自己吃了一小部分的面推到他的面前,“吃吧!”
遲楓的眉頭皺起,“這是你吃剩下的?”
“以前的時候你經常吃!”項可可接話,讓遲楓呆住。
他會吃別人剩下的飯菜嗎?這連他都覺得駭聽,但是看着她的眼神又不像是騙他!
以前的他該是怎麼的寵她,纔會吃她剩下的東西?
遲楓遲疑了幾秒,在項可可伸手要把麪條拿走時,他忽的按住,然後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這下換是項可可震驚了,其實剛纔這樣不過是試探他,沒料到他真會吃?
“你,你……”項可可語結,晶瑩的淚水已經在眼眶裡打轉。
“我餓了,”遲楓說完,繼續吃飯。
眼前浮現從前在一起的時光,他每天晚上忙到很晚的時候都會讓她煮飯,有時只煮一碗,看着他吃的歡騰,她就會搶吃他的。
眼淚嘩啦掉了下來,幾乎不受她控制,遲楓看見了,手伸出來握住她的,“哭什麼?”
項可可說不出話來,心裡噎堵的難受,抽出手,她快速的跑去了陽臺。
一會的功夫,就聽到身後有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她的小身子被他扳了過去,柔軟的指腹落在她的臉上,爲她擦拭着那些淚珠,可是這些眼淚就像是脫線的珍珠,一直簌簌不停的落,最後他竟低下頭去,張嘴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