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盪的一天在黑夜中落幕。
宮御沒有想到一場婚禮讓宮灝受了這麼大的刺激。
對於孩子而言他是最大的依靠,也是最信任的人。
只是婚禮現場在他眼前發生的那一幕局面過於難以控制,導致宮灝有了兒童ptsd。
“papa沒有想到會嚇到你。”
他抱着宮灝在兒童房間裡走動着。
宮灝從出事開始一句話都沒有說過,他只是雙臂緊緊得抱住宮御的脖子,非常用力的抱着。
宮御沒有辦法放下抱在懷裡的兒子,今天所有的事事出突然,加上他一心想要逼宮家,逼斯圖柴爾德下不了臺階。
經過這一次的毀婚,相信歌菲爾那個賤女人能夠消停很長一段時間,他寧願死都不願意娶她,這明擺着一樁醜事。
要知道,一個男人寧願用死都不願意娶一個女人,這是什麼樣的心情?
阿爾傑推開兒童房間的門,他站在門外輕聲說道,“少爺,夫人來了。”
宮御見宮灝沒有送開他脖子的意思,隨手拿起一條哆啦夢的毯子裹在兒子身上,抱着他走出了兒童房間,公爵跟在他們身後。
宮灝去哪裡,它也要去哪裡,他們是不離不棄的好夥伴。
乘着電梯下樓,宮御來到客廳,裴映蓉一臉倦色,見到他抱着宮灝走進來,她緊張的趕緊從沙發上站起來。
“今天的所作所爲,你真的太欠缺考慮。”她想從宮御懷裡抱宮灝下來。
無奈宮灝死也不肯鬆開摟住宮御脖子的胖乎雙臂,裴映蓉怕傷了孫子,她只好作罷。
他抱着兒子坐在單人沙發上,宮灝靠在宮御的寬肩上,眼皮慢慢耷拉着,他靠在寬肩上睡着了。
“宮御,你父親氣的已經病倒了。”
裴映蓉疲憊的說道。
宮御絲毫沒有要去看宮釋的意思。
“我從半個月前就開始和你們周旋,你認爲我突然降低戒心,放軟態度,爲的就是讓你們有機可趁?”宮御說道,“事實上,我不過是想要你們明白,主動權一直在我手裡。”
他從來不是個被人牽着鼻子走的廢物。
不找出魏小純,一是找不到,二是後期不想再找。
起碼,這半個月的時間以來,沒有人放出任何有關於她的消息。
他在英國,還有很多的事沒有解決,洛庭軒的死,丹尼爾的**,歌菲爾,宮釋,這些統統都需要有人去解決,去處理。
“現在小宮變成這副摸樣,你們開心了?”
宮御冷冷地道。
儘管,他用槍指着太陽xue是一件殘忍的事,可是兒子變成這樣,間接的“兇手”難道不是宮釋和裴映蓉嗎?
“宮御,你要等到什麼時候纔會明白,宮家這份榮耀是需要有人去背的。”
她苦口婆心的說道,優雅的神態出現了少許疲態。
無論如何她都沒有想到,驕傲如宮御,他居然爲了魏小純,用槍指着太陽xue,寧可死也不要娶歌菲爾。
對於男人來說,**是懦弱的行爲,可是一向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兒子居然當着幾百號賓客的面進行舉槍毀婚,這不僅僅震撼了當父母的他們,更是震撼了上流社會。
“宮家的榮耀爲什麼要犧牲我的愛情去揹負,我有什麼錯?魏小純又有什麼錯?你孫子又有什麼錯?你已經沒了一個兒子,我也沒了豈不是更好。”
他怒吼道,人激動的站了起來。
意識到懷裡的兒子動了動,宮御很快壓下了心頭的怒意。
裴映蓉黯然傷神的坐在那裡,一雙漂亮清澈的眼眸深深地凝望着宮御,她悠悠地道,“我很想你大哥,要是能夠有再次重來的機會,我會努力爲他爭取最大的利益,而不是在有生之年,經歷喪子之痛。”
她說話間悄然紅了眼眶。
宮御沒有再說什麼,他抱着宮灝坐在沙發上。
對於裴映蓉而言,也許緬懷是痛苦的,可是這樣也好,起碼是一種寄託。
“有空的話,不妨去看看你父親。”
裴映蓉從沙發上起身,她看着宮御深邃的眼眸。
“就當是我拜託你。”她又道。
抱着宮灝的宮御從沙發上站起來,目送裴映蓉離去。
夜已深,他抱着宮灝再次走進電梯。
這一宿,他要抱着兒子到天明,也不知道宮灝的兒童ptsd什麼時候能徹底康復?
這件事讓宮御感到從不曾有過的後悔。
要是魏小純回來了,他該如何向她交代宮灝的情況?
s市,監獄。
魏小純的傷勢已經復原,她回到了房間,這是十人一間的大通鋪。
她的長髮被剪短,變成了齊耳的短髮,利索,幹練,增添了幾分精明。
那一頭黑色長髮曾經是宮御最喜歡的。
可是現在……
宮御?
這個男人現在徹底的不要她了,這都半個月時間了,他沒有找過來,甚至也沒有任何的消息,她坐在牀鋪上,手上是一張報紙,報紙上刊登着歌菲爾的婚紗照,這上面的報道是她和宮御的結婚喜訊。
半個月的時間,一切物是人非。
這個曾經口口聲聲說愛她的男人,現在已經娶了別的女人,這封信不是別人寄來的,正是裴映蓉寄的。
陽光照在魏小純的身上,她瘦了很多,整個人瘦骨嶙峋的坐在陽光裡,塵埃在周圍飛舞,她美的像是隕落凡間的精靈。
“大姐大,那個小賤人昨晚睡在我的旁邊翻來覆去吵的我難受。”
一個眼睛小如綠豆,身材矮小的年輕女孩朝着大通鋪裡的大姐頭告狀。
魏小純來了這間大通鋪半個月時間,和這裡的人一個也不熟,除了一個長相妖豔的高瘦女孩和她搭過訕,別人不怎麼愛搭理她。
“你們幾個去守着門,你們幾個過去教訓她一頓。”大姐頭在地上吐了一口口水,表情兇狠的道。
三人守住了門,另外二個人走到了魏小純面前。
其中一個一腳踢在她的肚子上,坐着發呆的她根本沒有注意到危險會來的這麼措手不及。
倒在牀鋪上的魏小純,單手死死攥着手上的那張英文報紙,另一個沒有動手的女人蹲下身要去搶她手上的報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