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週末。”
當白芨把自己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得到的是這樣的一個答案。
她後知後覺纔想起今天是星期六,也就是不用上班,難怪他會有時間帶她來吃什麼早茶。
凱悅酒店不愧是五星級的酒店,餐廳裝潢得古色古香,很是清幽,上等的木製桌椅,或許是週末,幾乎都坐滿了人。
對於他們的出現,都轉過頭多看了他們一眼,然後轉回去低聲和同桌的人低聲討論着。
白芨知道是在討論她和雲璽恩,她倒不是很在意,嘴巴長在別人身上,想怎麼說都隨他們去吧。
服務員推着餐車在過道走着,餐車上放置的是精緻的竹製蒸屜,而蒸屜裡放着的就是白芨垂涎已久的各種小點。
空氣裡有着食物的香氣,白芨覺得自己的肚子餓得很,她看了眼漸漸靠近的服務員,然後試探性的問對面的男人:“雲總,我可以隨便點什麼吃嗎?”
雲璽恩輕輕頷首:“想吃什麼就拿什麼。”
他看到她聽了自己的話後,兩眼一亮,臉上漾起了燦爛的笑容,只聽她說:“謝謝啊,雲總,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完,她就招手讓服務員把餐車推過來。
雲璽恩靜靜看着她和服務員交談着,問着哪種小點好吃,不到一會兒,桌上便擺滿了各是各樣的小點。
看着滿滿一桌的小點,白芨皺起眉,這桌子怎麼這麼小呢?她想吃的東西還有很多,現在都擺不下了。
“先把點的吃完了,想吃再點。”雲璽恩出聲了。
白芨聞言心裡一驚,難道她就把自己的心裡所想的都寫在了臉上?不然他怎麼會知道呢?
“呵呵……”白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嗯,我吃完了再拿。”
白芨夾起一個還冒着熱氣的蟹粉小籠包放到自己碗裡,擡眼看到他依然端坐着,沒有想動筷子的樣子,她忽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雲總,不好意思啊,我都忘了問您想吃什麼,只顧着拿自己喜歡吃的東西。”
怎麼一見到吃的就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呢?白芨在心裡懊惱不已。
“沒事。”雲璽恩淡淡的應了聲,隨後拿起筷子,夾了個蝦餃放到嘴裡。
白芨衝他笑了笑,然後低頭吃起碗裡的小籠包。
“那不是雲璽恩和那位白小姐嗎?”
在餐廳的角落,一個男人指着不遠處的一對男女對同桌的女人說道。
女人聞言,轉頭順着他指的方向望去,見真的是雲璽恩和白芨,整個臉色都冷了下來。
男人看她臉色變了,脣角勾起一抹譏誚的笑意,“怎麼?是意外還是不爽呢?”
女人回過頭,狠狠的瞪着他,“蕭楠!”
“怎麼了?”蕭楠揚眉,一派的氣定神閒,絲毫不把她的怒意看在眼裡。
女人深吸了口氣,緩和下情緒,然後冷聲質問道:“怎麼璽恩還和那個白芨在一起?”
她這問的是什麼啊?蕭楠啼笑皆非的看着她,“沈小姐,你問我這個我怎麼知道呢?”他又不是雲璽恩肚子裡的蛔蟲,怎麼會知道他幹嘛要和白芨子在一起呢?
“你!”女人被噎得無話可說,只能瞪着他。
蕭楠往後靠着椅背,十指在胸前交握,勾脣一笑,“沈小姐,我不是逸凱,會對你憐香惜玉來着,更不會對你言聽計從的。”
女人的臉色因他的話變得更是難看了。
蕭楠坐直身子,笑着繼續說:“新聞我是看在逸凱的面子上,才淌了這趟渾水。不過也僅此一次。”
說完,他拿過桌上溼巾擦了擦嘴,然後站了起來,“幫我和逸凱說一聲,我先走了。”
在女人既憤怒又不甘的目光中,蕭楠揚長而去。
這時,一個眉目清秀的男人急急走了過來,見只有女人坐在位置上,另一個位置是空的,納悶的問道:“惜惜,蕭楠也去洗手間了嗎?我怎麼沒有遇到呢?”後半句男人是小聲嘟囔着。
女人——沈惜怒視着他,罵道:“你那是什麼朋友?太目中無人了吧。”
面對她的怒火,男人一臉茫然地問道:“惜惜,蕭楠做了什麼事讓你這麼生氣啊?”
沈惜閉了閉眼,平復下情緒,然後指着不遠處,對他說:“你自己看。”
男人擡頭看了過去,皺眉,“雲總和那個白芨。”
沈惜臉色這麼難看,應該也是因爲雲總他們吧。男人眼底劃過一絲落寞,隨後他露出溫和的笑容,柔聲的安撫着她:“惜惜,慢慢來,急不得的。”
“我怎麼能不急呢?”沈惜擡手扶着額,咬着下脣,她在沈家的地位是需要一個強大的後盾還支撐的,如果沒了璽恩的幫忙,她不敢想象自己在沈家還有什麼地位可言。
“惜惜……”男人還想安慰她來着,她突然站了起來,他連忙話鋒一轉,急切的問道:“惜惜,你想做什麼?”
沈惜像是沒聽到他的話,兀自轉身朝雲璽恩他們所在的位置走去。
男人見狀,趕忙站起來追了上去。
因爲不用上班,雲璽恩和白芨兩個人都吃得很慢。其實白芨是捨不得把這麼好吃的東西囫圇吞下肚去,必須得好好品嚐一番,更何況還是在這麼高檔的地方,怎麼能吃相太過粗魯呢?萬一給“金主”出了洋相,下次不帶她出來吃好吃的,那就虧了。
白芨嘴裡喝着海鮮粥,心裡卻想着等下要再吃些什麼。
雲璽恩輕抿了口茶,視線落在正安靜喝着粥的白芨,神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璽恩。”一道小心翼翼的熟悉聲音響起。
雲璽恩皺起眉,白芨扭頭,映入眼簾的是紅豔豔的一片,差點沒晃了她的眼。
她眨了眨眼,視線往上,落在了沈惜那張描繪着精緻妝容的臉上,有句話從白芨腦中飄過。
冤家路窄啊!
雲璽恩放下手中的茶杯,擡眼,視線掃過沈惜身後的男人,然後落在沈惜身上,朝她輕輕頷首,算是打了聲招呼。
白芨看他對沈惜疏離淡漠的態度,暗自咂舌,如果不是知道他和沈惜在一起過,就衝他這態度,還以爲兩個人其實是陌生人呢。
再看沈惜,臉色發白,顯然是被他的態度傷到了。
正所謂,自作孽不可活啊!曾經不珍惜,現在纔來懊悔,也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