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珠寶店的葉致遠,並未回去,而是開車兜轉在街頭。方纔他問了店員附近有沒有花店,此刻按照店員所說的路線,沿路找到了那家花店。
葉致遠下車走了進去,他開口說道,“我想買花。”
“先生,您想要買什麼花?是送給誰的呢?”穿着圍裙的花店的小妹殷勤的上前。
這次葉致遠道,“給我老婆的。”
“呀......”花店小妹很是一驚,這麼年輕的男人都結婚了,瞥見那抹停留在身上的陰森目光,她又慌忙介紹道,“那一定要買玫瑰花了!玫瑰是象徵愛情的花!”
“恩,就玫瑰。”那句象徵愛情的花儼然敲擊進了他的腦核,讓他的心緒瞬間頓開。
“先生,要十一朵還是九十九朵呢?”花店小妹一邊彎腰拿着花,一邊詢問他。
“有什麼不同?”對於買花,他一竅不通,這輩子他只送過她一個女人玫瑰花。
“恩,十一朵玫瑰花,代表了一心一意,而九十九朵玫瑰花代表着天長地久。”小妹歡喜的說道,同時晶晶亮的眼睛注視着葉致遠,看他一表人才,財大氣粗的樣子,一定會買九十九朵吧,那樣今天下午就可以早點關門陪男朋友去看電影了。
葉致遠對於玫瑰其實也沒有多大的概念,只是知道女孩子似乎大多都喜歡。然而,聽花店小妹這麼一說,想到了一點,開口道,“我買九百九十九朵。”
“九百九十九?”
葉致遠輕輕的點了下頭,目光堅定而欣喜的看着前方,似乎看到了寧靜手捧着鮮花高興的樣子。
“真的嗎?”花店小妹腦袋裡機械的做着數學題,一朵玫瑰花五元,那麼九百九十九朵就是999乘以5等於,等於多少啊,天哪,怎麼會這麼難?
“沒有這麼多?”葉致遠見她發愣,誤以爲是她的花店供貨量不足。
“先生,有的,我只是在算大概是多少錢?”花店小妹悲哀的低下頭,那高尚的數學啊,她認得它,可它卻不認得她。
“四千九百九十五元。”葉致遠眉宇微挑,嘴裡飄出一組數字來。
“神啊,你是奧數比賽第一名吧?”花點小妹直接蹦到了他的面前,一臉崇拜的看着他。
“(1000-1)乘以5,就可以了。”葉致遠看在想要買花的份上,告訴她這個豬頭。
“天啊,原來這麼簡單,我真是豬頭。”花店小妹拍着大腦,笑的尷尬。
“恩,可以扎花了吧。”
不過五分鐘的時間,花店小妹就將紮好的一大捧玫瑰花抱了出來,接過玫瑰花的時候,葉致遠卻是忍不住又問了一句,“女人都喜歡花嗎?”
“她一定會喜歡的!”花店小妹豎起了大拇指保證,她對自己扎的花相當有自信,而且花店裡的每一朵花都是她精挑細選來的。
葉致遠朝她笑了笑,丟下五千元,隨即走出了花店。
“找你錢......”當花店小妹從抽屜裡拿出五元錢的時候,花店早已沒有了葉致遠的身影。
又是上了車,葉致遠扭頭一瞧,看到副駕駛座上放着的玫瑰花和戒指禮盒,卻是眉宇微皺,她會不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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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裡,時間好像停止了一般。
四片薄脣相貼在一起,寧靜的大腦像是被電流擊過,瞬間短路起來。
一秒鐘,安子皓足足吻了一秒鐘,身子便被猛然的推開,纖細的手臂用力的推着他的胸膛。
肚子抵在手剎上,很是難受,可安子皓依然沒有動,身子側過來看寧靜。
“啪”的一巴掌,清脆的響起在狹小的車廂。
周圍都太靜,這一巴掌顯得太過突兀。
寧靜呆住了,看着還被他握在掌心中的手,他的力氣很大,她的指尖都是麻的。
他的掌心很暖,有溼溼的汗,握住她的手指,那暖意從五指間流竄而來。
“你瘋了。”寧靜咬牙開口,打破此時的安靜。
“你說的是哪一個?是吻你,還是剛纔那一巴掌?”安子皓用力的捏住她的手,手指尖都開始泛白,他依然沒有減輕力道,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感覺她在他的身邊。
“無聊。”寧靜奮力的抽回手,但安子皓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意圖,大手握緊,將她的手指捏的更緊。
“說啊,是吻你還是那一巴掌?”同樣的問題,再次問出口,伴隨的是那心碎的聲音。
寧靜看着他,一向溫文爾雅的他此刻人性的像個孩子,找不到自己的玩具,脾氣火爆的發泄怒氣。
“都是。”良久後,寧靜咬牙說着這兩字。
一時間,他們都沒有在說話。
安子皓盯着她,而寧靜低下頭,留給他烏黑的發頂。
五分鐘......
十分鐘......
半小時過去了......
握緊的手被鬆開,那白希的皮膚上很顯然出現一層紅暈,手指被他捏的時間過長,有些疼,寧靜便伸出另外一隻手輕輕的揉着。
“將悠悠給帶來吧,我們要回去了。”平靜的開口道別,似乎剛纔劍拔弩張的那一幕根本沒有發生過一般。
寧靜擡起頭看着他,想說什麼,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開門,下車,關門。
然後是再次開口。
“爹地,我們是要回家了嗎?”悠悠一拉開車門邊詢問着安子皓,她都還沒有跟辰辰玩夠呢,他們好長時間才見一面的。
“是的。”安子皓看了地上的小人兒,那一臉的糾結,像極了江可馨。
他記得那會大學的時候,在圖書館的門前,她從一羣女孩子中被擠到他面前,卻只是一臉糾結的遞出他方纔在圖書館裡掉下的手帕。
那時的他們十八歲,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年紀,卻沒有遇見對的人。
“爹地,爹地......”見他不說話,悠悠撅着小屁股坐了進來,小手拽着他的衣角。
“恩,我們要回去了,天要黑了。”從回憶裡回神,看着悠悠溫柔的說道。
“那我們還可以再來玩嗎?”悠悠睜着大眼睛,看着他。
“可以。”似乎是對於這樣的請求找不到拒絕的話,安子皓竟然答應了。
“哦,太好了,辰辰說下次我來的時候就帶我去他的幼稚園玩滑滑梯。”悠悠開心的鼓起掌來,眯着眼睛縮着肩膀笑在一起。
“悠悠,你喜歡辰辰嗎?”安子皓不知道爲什麼就開了口,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喜歡啊,很喜歡。”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脆生生的聲音還有那如水的目光。
恍然間,看到了什麼。
曾經也有一位長者摸着他的頭,笑着問他,“皓皓,喜歡我們馨馨嗎?”
“喜歡,很喜歡。”他牽着江可馨的手一臉甜笑,還不好意思的紅了雙頰。
可是,時過境遷,他竟沒有愛上江可馨。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悠悠,那迷人的微笑像極了戀愛中的少女,只是那孩童時期的話有多少可以相信呢?
粉色的擺裙上放着一個信封,悠悠捏着一角,笑的心花綻放。
“這是什麼?”安子皓歪着身子湊近。
“哦,這是阿姨讓我給你的,我差點忘了,爹地你不要怪我。”悠悠撇着小嘴,一臉的害怕。
“爹地不怪你。”伸手拿過信封,很薄,裡面有紙。
打開,一個便利貼,一張百元大鈔。
“阿皓:
這是我欠你的打車費,對不起,過了這麼多年才還給你。
----阿靜”
沒有多說一個字。
安子皓拿着一百元紙幣,笑了。
笑着笑着卻紅了眼眶。
那擋風玻璃外,出現了一個滿頭黑髮的女孩兒......
烈日下,她跑的很急,汗水順着臉頰滑下來......
“美女,要搭車嗎?”
“不要。”
“我載你,你可以付車錢。”
......
......
手指按下了發動鍵,向後倒了一下,然後車子駛離別墅區。
別墅窗前,寧靜依窗而站,身邊是氣呼呼的辰辰。
“媽咪,你爲什麼不讓我出去送悠悠?”
“因爲送了便會捨不得。”寧靜看了那越走越遠的車子,輕輕的說道。
送了便會捨不得,送了便會忘不掉。
視線裡卻突然又出現一輛車,黑色卡宴,流水的弧度,迷人的線條,寧靜不得不說,葉致遠對於車有很高的鑑賞力,從認識以來,他似乎每次出現都沒有重複的車,他到底有多少車,寧靜蹙眉,轉身準備離開。
辰辰稚嫩的臉頰擰在一起,還在思索剛纔寧靜的那句話。
葉致遠推開門的時候,便看見了那個女人的身影,朝着樓上走去。
她沒有看見他回來嗎?
居然連招呼都不打?
握緊拳頭,真是慣壞了她?
一個箭步向前,一把便將她纖細的手腕攥在掌心。
他的體溫透過薄薄的皮膚傳遞而來,寧靜沒有回頭,用力的抽開。
葉致遠用足了力,她根本動彈不得
鼻息間傳來花香,很濃,很香。
“拿着。”葉致遠將手中一大捧玫瑰花遞上去,硬是塞到了她的懷中。
那麼一大束,她根本抱不住,手只是環着一側,而他並未收回手。
“神經。”寧靜手要抽回來,他卻眼明手快的拉回,按在了玫瑰花束的底座,穩穩的託着。
“這是送給你的。”從來沒有幹過這事,做起來尷尬的很。
寧靜白了他一眼,沒有忘記之前白天在咖啡廳發生的事情。
“葉致遠,你瞎了嗎,看清楚,我不是沈小愛,你的花送錯地方了?”她冷冷的嘲諷,語氣很是涼薄。
“沒有錯,就是給你的。”葉致遠一張老臉氣成豬肝色,她難道不知道爲了哄她開心,他費了多大的力氣嗎?
這個該死的女人?
果然,是太*她了?
“我不要。”寧靜手一揮,甩開他攥住她手腕的大手,嫌棄的轉身離開。
挫敗,從未有過的挫敗,葉致遠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麼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這輩子第一次送出的玫瑰花,居然被這樣的嫌棄。
“寧靜......”上前邁了一個大步,身子擦過她,站在她的前面。
手裡的捧花再次塞進她的懷裡,“不要也得要。”葉致遠氣的上下頜都咬在一起了。
“我說了不要。”寧靜像一股擰在一起的麻繩,使出渾身解數的越擰越緊。
“寧靜,你如果不要,明天就從這裡搬出去,我一輩子都不會讓你見兒子。”無奈,他實在不想這麼卑鄙,可是誰讓這個女人太不好說話了。
“卑鄙。”她怒瞪着他。
“哼哼。”看着她將手裡的花抱緊,葉致遠心情賊好的離開。
“其實......”葉致遠的手摸着西裝口袋裡的戒指禮盒,想要拿出來送給她。
“陳姨,過來下。”寧靜的聲音打斷了葉致遠未說完的話,葉致遠順着聲音看去。
陳姨圍着圍裙一路小跑的朝這裡來,她正在做飯,手上都是摘菜的水,在圍裙上擦了兩下,“少夫人,您找我有事?”
“陳姨,這個送給你。”寧靜將手裡一大捧玫瑰花塞到陳姨的懷裡,不顧身旁葉致遠的憤怒,擡腳便朝樓上走。
“少夫人,這......”陳姨尷尬的看了眼葉致遠,又看了眼離去的寧靜。
“陳姨,祝你十一快樂。”響亮的聲音響在客廳,聲聲的砸在葉致遠的心口,握着戒指禮盒的手,越來越緊,緊到盒子的邊緣割着掌心的嫩肉,也絲毫沒有鬆手。
“少爺,這......”這麼一大束玫瑰花,陳姨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拿去吧。”葉致遠低聲說完,一步兩個樓梯的上樓。
窗臺邊的那個小身影依然沉寂在自己的思緒裡,全然都沒有發現他的爹地和媽咪已經過一場鬥爭。
“小少爺,來,陳姨給你花花。”陳姨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根本就用不着這花。
“呃,好漂亮的花啊!”辰辰擡頭看去,不禁驚歎。
“恩,送給你。”陳姨將花遞過去,笑的一臉慈祥。
“可是,悠悠已經走了,我不能送給她了,還是不要了吧。”辰辰嘆了一口氣,悠悠這個臭傢伙幹嘛走的那麼早。
“沒關係的,小少爺可以把它們插在花瓶裡,下次悠悠小姐來的時候,再送給她啊。”陳姨摸着辰辰的頭,笑着告訴他。
“恩,好的,我要送給悠悠,悠悠看見這麼大捧花肯定看信死了吧。”辰辰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一想到悠悠會喜歡這花,他就開心的手舞足蹈起來。
“走,陳姨給你送屋裡去。”一大捧花,一個五歲不到的孩子着實抱不動。
“恩,謝謝陳奶.奶。”辰辰禮貌的道謝,然後跟在陳姨的後面。
臥室裡,寧靜站在陽臺外,任憑窗外的風將頭髮吹亂。
突然有種恍惚的感覺,因爲這一切看似和五年前不一樣,卻又那般的一樣。
推門而進,葉致遠看到的就是那抹站立在陽臺的纖細身影。
凝着眉心看着她,她很瘦,骨架子瘦瘦小小的,看起來弱不禁風,可是她那瘦小的小身板裡卻蘊藏着大能量,倔強,執着。
“爲什麼不要?”低沉暗啞的聲音猛然響起在安靜的房間裡,她卻沒有驚嚇,似乎是意想中的結果。
“不想要。”她的話依如方纔,堅定無疑。
“爲什麼不想要?”葉致遠又問了一句。
寧靜深深的看着前方,夏末的殘陽斜斜的掛在西方,照射着大地上的一切,彎彎的柳樹留下長長的身影,那一縷縷的秀髮隨着清風飛揚......
輕輕地搖了搖頭,心裡一陣苦笑。
他到底懂不懂玫瑰的用意,玫瑰代表着愛情,而火紅的玫瑰更是代表堅貞不渝的愛情,她何曾奢望他會給她這樣專屬的愛情,他是說過愛她,可是那也改變不了他已經結婚的事實。
“葉致遠,你永遠不會懂。”她的聲音很輕,落在葉致遠的耳畔,像被春風拂面般溫柔。
他定定的看着她,薄脣緊抿,他沒有去深究他不懂什麼,此時,他似是明白了,她還需要時間,需要時間來愛他。
“寧靜,不管我懂不懂,這輩子你即便是死也得在我身邊。”他霸道的宣誓着他的主權,然後低着頭的寧靜就感覺指尖微涼,一個硬生生的指環便帶上了她的無名指。
“這是什麼?”她啞然,不懂的看着他。
“是戒指,全世界每個尺寸只有一枚,而你帶的剛剛好,你說是不是緣分?這是屬於我們的緣分。”
篤定的自信,瀟灑的轉身,揚起的嘴角,砰砰亂跳的心臟,他好怕戒指會不合適,這會完全吻合,像是爲她量身定做一般,他心裡便樂開了花,那是他們的緣分,他們的時間。
“不許摘下來,不然你再也見不到辰辰。”走到門邊的位置,他停下腳步,冰冷的命令着。
寧靜的右手停在左手無名指上,他腦袋後面長眼睛了嗎,怎麼會知道她要摘下來呢?
寧靜回到客廳往裡面一瞧,辰辰坐在沙發裡,正在看着十萬個爲什麼。他一扭頭,也瞧見了寧靜,小傢伙兩隻眼睛綻放光芒來,立刻從沙發上跳下來,一聲接着一聲喊着,“媽咪,”猛地飛奔向她。
寧靜一彎腰便將兒子抱個滿懷,母子兩順勢坐在身後的沙發上。
“投懷送抱想幹嘛?”寧靜捏着辰辰肉呼呼的小臉,笑的很開心。
“媽咪,你幹嘛把我說成這樣?”辰辰小手緊緊地抱住她,臉上的表情卻很是糾結和無奈。
寧靜親了親兒子,“呵,說吧,出賣色相想幹嘛?”
“媽咪!”辰辰雙手從她的脖子上拿下來,叉在腰間,嘟着嘴,看着寧靜。
“呵呵,媽咪還不知道你,每次這麼熱情必然有求於我。”寧靜捏着他的小臉,使勁的揉着。
辰辰微微一個皺眉,低聲說道,“媽咪,你可以給悠悠打電話嗎?”
“呵呵,媽咪就知道。”寧靜“吧唧”一口親在了他的臉上,拿出自己的手機。
這一幕正好被下樓來的葉致遠看到,她對兒子笑的那麼甜,還親吻兒子的臉蛋,相反對他總是一副冰凍三尺的樣子,這差別也太大了吧,心裡極度的不平衡。
“嘟嘟嘟嘟嘟......”
“喂,爹地,我是辰辰哦。”電話接通,辰辰便奶聲奶氣的自報家門。
“恩,是辰辰啊,爹地今天太趕了,都沒有好好地陪你玩。”安子皓剛下飛機,此時正抱着悠悠走出機場。
“恩,沒關係,我們下次再玩好啦,爹地,悠悠在你身邊嗎?”
安子皓笑了笑,這纔是主題吧,這一對母子都是白眼狼。
典型的白眼狼。
“辰辰。”接過手機,悠悠小聲的叫着他,手還不忘捂住話筒,害怕別人聽到他們的談話一樣。
“悠悠,我告訴你哦,你要快點來看我哦,我給你準備了好大好大的一束花,大紅紅色的,可好看了。”小孩子永遠擱不住話,一股腦兒全部說了出來。
“真的嗎?”
“當然啦,等你下次來,我就送給你。”辰辰揚着眉,呵呵的笑着。
“爲什麼老是要我去看你,我可是女孩子。”忽然,悠悠神色一轉,傲嬌了起來。
安子皓抱着她,低頭看着她那鼓起的腮幫子,愛憐的摸了摸她的頭髮,笑了笑。
“對哦,我也可以去看你的,你等着,這星期天我不上學,就過去看你。”
“恩,好。”悠悠咧着嘴對電話笑,她剛纔只是小小的提了下,辰辰竟然答應了。
外婆就經常跟媽咪說,都怪你太主動了,哪有男人會喜歡倒貼的女生?
後來,她問了媽咪的朋友,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的。
就是男孩子和女孩子在一起,一定要男孩子去看女孩子。
呵呵。
悠悠的心裡像吃了蜜一般,甜死了。
“辰辰,快把電話掛了,不然紅燒肉要涼了,涼了不好吃。”葉致遠雙手插在口袋裡,一副一家之主的樣子。
“哦,悠悠,等我過去的時候給你電話,我現在要吃飯了,拜拜嘍。”一提到紅燒肉,辰辰的眼睛就放着亮光。
“恩,拜拜。”
電話掛斷,寧靜抱起辰辰,徑自朝着洗手間去,洗完手出來,又一起朝廚房去,沒有人看到還站在原地的葉致遠。
造反了,是不是!
同時心裡對安子皓的敵意更深,自己來禍害他和寧靜不算,現在居然弄個女兒來勾.引他的兒子,他的女人和兒子都被勾走了,想想都氣。
葉致遠暗暗發誓,這輩子要與安子皓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