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薄涼音,他們差點沒嚇斷氣,也深深的爲現在社會的人情冷暖感到憤怒。
她四周全部都是殷紅的血,已經找不到乾淨的地方,腹部一個血洞,還有身上的傷,應該是中槍跑到這裡後,被車子撞到了,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人躺在這裡,路過的車輛會視而不見。
等幾人火速把薄涼音送到西蒙那裡後,差點沒有被西蒙當成實驗體給殺了。
這前面那個小傢伙剛脫離危險,薄涼音卻被用這樣一種慘厲的摸樣送進來,西蒙心都要炸了。
罵歸罵,還是心急火燎的把薄涼音推進了手術室。
幾個大男人坐在外面,無力的垂下頭,雖然剛纔炸掉了艾利克斯的總部,讓他們徹底的擡不起頭,可是那股喜悅卻沒有這次悲傷來的衝擊。
江拓野拿起電話,給手下人交代了任務,“查出是那輛車撞到了老大,越快越好。”
楚翔斜倚在桌旁,看了幾個兄弟一眼,“你們先回去吧,這裡我先守着。”
“別開玩笑了,看不到老大脫離危險,誰會走。”秦朗翻了一個白眼。
衆人隨後陷入沉默。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等西蒙從手術室出來,已經是上午十點了,此刻的他身上的衣服好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臉色蒼白,就算在駐顏有術,也禁不起這麼長時間的手術。
“你們幾個臭小子,還杵在這裡幹嘛?趕緊給我滾,看見你們就心煩。”他嗓音沙啞的看着幾個大男人,如果現在還有力氣,一定把他們狠狠的痛打一頓。
“西蒙,老大怎麼樣?”秦朗走上前詢問,腳步卻踉蹌了一下,站的時間太久,腿都沒知覺了。
西蒙擡手扶住他,自己也差點被帶倒。
“真是的,我這裡沒有椅子嗎?能站到發麻,活該。”他的老胳膊老腿,這一下差點斷了。
其他幾人焦急的看着西蒙,齊聲問着薄涼音的狀況。
西蒙黑着一張臉,憤怒的握緊拳頭,想到她的狀況,恨不得揍死那些人。
“脫離危險,不過什麼時候醒,我說不好。”
“西蒙,什麼叫說不好?告訴我們傷的有多嚴重。”衆人心裡極度的不安。
他們也知道老大的狀況幾乎可以說是凶多吉少了,可是西蒙不是一般的醫生,一定有辦法的。
“腹部中槍,沒什麼大礙,只是失血過多,後來的撞擊,造成後腦破了一個洞,身體多處骨折,那個洞纔是致命傷啊。”西蒙沒有用那一對專業術語讓他們心焦,但是這簡單的大白話,還是讓五個大男人慘白了臉色。
“那現在……”江拓野不敢問。
“隔離病房,沒有脫離危險,只要她能醒過來,一切問題都沒有。”
西蒙的話很含蓄,但是他們心裡也很明白,這個“醒”纔是關鍵,他們幫不上忙,只能看老大的意志力和造化了。
伊森是兩天後才醒過來的,起來後就大快朵頤的享用着西蒙大叔給他特意調配的營養餐。
“身體好點了嗎?”西蒙看着吃的不亦樂乎的小傢伙,想着還在病房裡的薄涼音,想笑一個,卻難看的讓伊森連翻白眼。
“西蒙大叔,別笑了,你笑起來很難看。”
“嗨,你這個臭小子,西蒙大叔是人,心裡也有心事,如果不是你姐姐受傷,我保證笑的很燦爛。”
“什麼?姐姐受傷?”伊森被嚇了一跳,手裡的叉子落在盤子裡,發出清脆的聲音,嚇得從椅子上站起來,“姐姐怎麼了?現在在哪裡?”
西蒙急忙擺手讓他坐下,“哎呀小傢伙,別激動,你着急也沒用啊,她現在還沒醒,再說你身體也不好,先顧好了自己,才能照顧你姐姐不是。”
“可是,西蒙大叔,我現在就要看看姐姐,你讓我先看看吧。”否則他哪裡能吃得下飯啊,姐姐居然來了,是來救自己的吧。
“好好好,先吃完,我就帶你去看。”他哄着,剛醒,還沒有恢復呢,真是的,他一天都閒不住啊。
“哦。”他拿起叉子端起面前的盤子狼吞虎嚥,最後鼓着兩個雪白的雙頰,站起身,“我,吃完了,現在帶我去。”
西蒙嘆息的搖頭帶着伊森就走想其中的一個房間。
伊森跟着西蒙進去後,急忙衝上前,就見一張雪白的病牀上,薄涼音靜靜的躺在上面,雙眸緊閉,臉色蒼白,露在外面的手腕,插着針頭,正在輸液,臉上多處擦傷。
“姐姐……”他顫聲輕喚,“姐姐,你怎麼了?”
此時的薄涼音如何迴應他的話,根本就是毫無意識。
“西蒙大叔,姐姐怎麼了?”他回過頭,看着站在旁邊的西蒙,臉上掛着兩行淚。
西蒙走上前幾步,握住他的雙肩,“哎,身上中了槍了,小傢伙,你姐姐可都是爲了你啊,以後可不能隨便外出,你一出事,可是會連累很多人啊,你姐姐更是擔心的睡不着。”
爲了他?都是爲了他,如果那天不是他帶着蕭逸出去“探險”,蕭逸不會被打,他也不會落到壞人的手裡,姐姐也不會爲了救他,受了這麼重的傷。
“嗚嗚,姐姐,都是伊森的錯,伊森對不起姐姐。”他哽咽的握着薄涼音的手。
西蒙上前,把伊森帶出門,“好了,別打擾她了,讓她先好好休息,我們出去。”
“我,西蒙大叔……”他掙扎,想在這裡陪着薄涼音。
“好啦,以後每天讓你來看看,你也不想她醒來後,看到你這個樣子不是。”
“那,姐姐什麼時候能醒啊。”
“這幾天就醒了,走吧。”
回去後,伊森就一個人悶在自己房間,午餐也沒吃。
“少主,吃點東西吧。”江拓野輕輕推開伊森的房門,走了進來。
伊森沒有看他,恍惚的看着外面的景緻,一張小臉好似想到了什麼,皺巴巴的。
“江叔叔,都是我不好,害的姐姐受傷,我知道錯了,江叔叔,姐姐不會有事的對吧?”
江拓野坐在一邊,輕輕搖頭。
“當然不會有事,不過以後可不能這樣亂闖了知道嗎?”
“嗯。”他用力的點頭,哪裡敢啊,這一次的教訓就足夠了。
最後,在江拓野的勸解下,纔跟着他下樓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