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穿系統之女配復仇
“爹,娘,這……出什麼事了,”女配看着公爹難看的臉色和那封信,就猜到應該是什麼事情了,可還是這麼問道。或許是心裡還存着那麼一絲僥倖,希望不會是那個答案。
可是方老爺的回答沒有出乎她的意料,“那個不孝子,逆子,居然只留了封家書就走了,說是去南邊進行革命事業……革命,他以爲革命是動動嘴皮子那麼簡單的,”“好,他要走就走,走了就別回來!我倒要看看他能革出什麼來!”
“你就會這麼說,兒子去鬧革命這麼危險的事,你還不趕緊派人去找他!我就這麼一個兒子,要是沒了你去哪裡賠個兒子給我!”方夫人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氣惱道,頗有些不講理的樣子。
方老爺本就心煩着,一聽這話更是不悅:“你還敢說,他會做出今天這種事還不都是你慣出來的!”他一吼,方夫人就不敢再說什麼;方老爺閉眼想了一會,終歸還是嘴硬心軟,又改口道,“我讓人問問看軍統那邊,看看能不能問得什麼結果罷。既是跟着軍隊去的南邊,總歸會有點消息的。”
幾人又說了一會,出了這事,誰都沒辦法好好吃晚餐了,女配也不過隨便吃了幾口,就告歉回了自己的房。
“你何必爲了這樣的事折騰自己的身體,你難道忘了自己現在還懷着孩子嗎?”樑梔勸道,只吃了那麼兩口,又正是孕吐最厲害的時候,可不是在糟蹋自己;看着女配那不太好的臉色,心裡有些沉重和擔心。
女配右手輕輕撫上腹部,感受到那裡邊與自己血脈相連的跳動,心忽然就軟成一團:“我知道了,你放心。再如何,我也不會讓孩子跟着我受罪的。”等回到了房裡,她就讓翠兒去廚房弄了點清爽可口的熱食,讓翠兒送些去正堂,勸方老爺方夫人吃點;自己也慢慢一口一口地全吃了。
“那現在我們開始說正事吧,你也答應了接下來聽我的安排,我給你兩個安排的建議,你自己選擇一個;等你生下孩子,養好身體,我們就開始做安排好的事。”樑梔想來想去,雖然最後還是得做那些事,但是說不定會有劇情發生改變也不一定。還是讓女配自己選擇的好。
看女配很認真地點點頭答應了,樑梔才繼續說道:“第一個,如果你還對他懷有期待,那到時候我就陪着你一起去找到方毅,看看他會怎麼對待你;若是他還是厭惡排斥你,你便主動提出離婚吧,回來過自己的日子,他怎麼樣都和你沒關係。”“第二個,反之,如果你對他也不再期許了,那到時我們就繼續留在這裡,等戰事到了北面,再作打算。“其實還有其他的,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跟女配說,樑梔不知怎的,總覺得自己說太多會有問題,所以就沒有再說。
“我……我不知道,可以等孩子生下來再說這些嗎?”女配臉上分明有着掙扎,看着她的無助爲難,樑梔才驚覺自己犯了一個大錯,她太急了,太急着完成任務,卻忘記了女配不過是這個時代的一個自小接受封建禮教長大的女子,今天一天內已經經受了那麼多,還要她這麼快就作出決定,確實是太不顧及女配的感受了。
“抱歉,是我只顧着完成……真的很抱歉。還是按你說的吧,等孩子生下來,再做決定好了。”樑梔一邊反省着,一邊歉意地對女配說道。自己明明才覺悟,怎麼又犯了這種錯!
雖然方毅去了南邊,方家上下日子還是像往常一樣地過。方老爺自個罵完,第二天便向軍統那邊問了消息,知道去南邊的軍隊一切還算順利,就放心了。方夫人起初也很是擔心,常常唸叨;可在幾天後收到兒子方毅發回來保平安的電報,便稍稍安了心,也沒再怎麼提起了。如此一來,在亂世裡偏安一隅的方宅裡,樑梔陪着女配依舊過着悠閒的日子,間或跟她說一些現代的事情,給她灌輸一些女性獨立自主,爭取自己幸福的觀念;直到三個月後,方夫人病重。
“娘怎麼會突然病得這麼厲害?可有請大夫來看過?”女配聽了翠兒的稟報,一面急忙往前院去,一面擔憂地問道。樑梔跟在她後邊,看着女配一手護着大肚子,一邊還走得那麼急,心都一跳一跳地,忍不住爲她捏把汗。
跟在她身邊的翠兒就更不用說了,緊張得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小心地扶着她家小姐,邊走邊回答道:“小姐,慢點,慢點走,小心身子。夫人那已讓人去請了大夫了,這會子該是到了。夫人得病究竟是怎的一回事,奴婢也不清楚。”
女配心裡着急着,哪會顧得上這個;好在一路走過去有驚無險,到了前院方夫人歇着的內室,翠兒才稍稍鬆了口氣的樣子。樑梔打量了一下內室,門窗都關得嚴嚴實實的,牀頭案上放着還偶或飄出菸絲的暖手爐。整個屋子,讓人一踏進來,就覺得憋悶氣慌;很是不舒服,尤其是屋裡還瀰漫着一股很重的藥味。
這樣的環境,女配懷胎,身子已沉,本來是不適合來的。要知道女配前些日子胎兒不穩,折騰了她好些日子;樑梔從系統那找了好幾個法子,弄了幾味藥才終於讓她坐穩了胎,身子纔開始好起來。這會兒,要是又出點什麼問題……樑梔憂心地想着,但既然都來了,只能看着辦了。
老大夫正在給方夫人探脈,神情凝重;好一會,才搖搖頭收起藥箱往外走。女配連忙跟在後頭,追問道:“大夫,我娘這是怎麼了?可嚴重?”
“少夫人,老夫人這是憂思過重的心病,再加上近日天寒許是着了涼,受了風寒;本不是什麼大病,但是古怪就古怪在這裡,老夫竟然摸不準這是什麼病症,像是風寒又不似尋常的風寒……唉,老夫只能先開上兩個藥方,給老夫人祛風寒,並調理調理身子;若是不行,少夫人還是趕緊去上城另請高明罷。”老大夫一臉沉重地說完,在準備好的紙上寫了藥方,拿了銀錢就匆匆走了。
女配接過藥方的手有些顫抖,這件事來的有點突然,讓她覺得不知如何是好。老大夫話裡的意思很顯然,她婆婆方夫人的病確實很嚴重。之前明明說是風寒而已,怎麼現如今又說看不出是什麼病了!
“大夫怎麼說?”接到消息從商行趕回來的方老爺看着女配拿着藥方站在屋外頭,一臉嚴肅地問道。他皺着眉頭,問着話人已經往內室裡去了。
女配把藥方交給翠兒,讓她先去抓藥回來,自己也跟着方老爺進了內室,低聲答道:“大夫說有點嚴重,開了藥方說先調理看看,不行還得去上城。”方夫人還昏睡着,臉色略顯慘白。
大概是內室裡確實太過憋悶,味道也不好,女配這一回剛進內室待了一會就有些受不了了,覺得喘不上氣,臉色變得很差。
翠兒擔憂地叫了她一聲,方老爺也想起她還懷着身子,便讓她回去歇息:“都是有身孕的人,還是要顧着點好。你婆婆這邊我會看着,你就專心照顧好自己和肚子裡的孩子便是。”說着就吩咐一旁的丫鬟道:“香玉,送少夫人回房。”女配儘管擔憂,可身子確實覺得受不住,只得順從地由着丫鬟扶着她回房。
“你還好吧?喝點溫水,躺好歇着吧。”叫香玉的丫鬟送女配回到房裡就被女配叫回去了,樑梔看着她還是有些蒼白的臉色,關切道。可惜她只有靈魂,想幫忙倒點水遞水都沒辦法,而那張顯現卡又是一次性的,現在還不是該用的時候。
“你可以幫我治好孃的病,對罷?”女配喝了溫水之後,臉色好些了,忽然想到什麼一般地對樑梔道,“我之前不舒服,也是你給我吃了兩樣東西就好了的,就連孩子也沒事。所以,你一定有辦法。”
樑梔心裡明白,要救方夫人自然沒什麼難的;可是方夫人病重去世,那是劇情裡很關鍵的一環,也是後來女配會去南邊找男主方毅的推動因素之一。改變了這個劇情,會不會衍生出什麼更糟糕的結果,樑梔不敢嘗試,因此,她只能說一句:“對不起!”
“是了,你也只是一個遊魂而已。是我爲難你了。”女配臉上滿是黯然,“自我嫁入方家,雖相公不喜,可是爹孃卻待我甚好,如今娘病重,我卻連服侍左右都做不到。”
樑梔沒有答話,也是因爲不知道說什麼。正在此時,翠兒回來了。她說方夫人已經醒了,也喝了藥,看樣子精神還算不錯。這話讓女配微微有點放心;她讓翠兒白日代她去前院侍候方夫人,這樣她也安心。
沒想到方夫人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壞,即便喝了藥也沒什麼用;方老爺去上城找了近幾年很是流行的西醫先生回來給方夫人看病,結果那西醫先生一番診視下來,就神情凝重嚴肅地說方夫人得的病是霍亂,必須送到醫院隔離進行治療,接觸過方夫人的人都要去醫院做檢查,確定沒有受到傳染。
這話一出,雖然有很多詞都不大聽得懂,但是基本上的意思還是能明白這個病很嚴重;頓時,所有的人都慌了。方老爺仍然保持着鎮定,對那西醫先生道:“那這個霍亂能治好嗎?內人送到醫院治療,是不是就會沒事?”
“這個要到了醫院具體檢查才能知道,不能拖,最好你們現下就去。記得所有接觸過你夫人的人都必須去,還有接觸過的衣物也得處理掉,不能留着。”那西醫謹慎鄭重地說道。
當天方老爺就與方夫人、女配還有六七個丫鬟到了上城的醫院,方夫人被留在醫院,其他人檢查之後無事也都回去了。結果方夫人這一留,就再也沒有回來。
如原小說一樣,方夫人病重一月有餘就去世了。樑梔看着女配在靈堂裡哭成個淚人,心裡有些沉重。自己會不會又做錯了?她忽然有點迷惑。
女配這時已懷孕近八個月,方老爺不許她在靈堂守夜,命人送她回房休息。誰能想到,剛送到門口,女配竟然就在這個時候發動了:“我肚子好痛……”
又是一場慌亂。雖然女配在方纔哭得用去了太多力氣,不過好在樑梔早就防着這一點,從系統那兌換了助產的東西。經過幾個小時,孩子總算平安降生。女配也沒事。
孩子的誕生給因方夫人離世而蕭條沉寂的方府帶來了一些喜慶,沖淡了悲傷的氣氛。之後的日子,樑梔想盡辦法給女配調養身體;方老爺欣喜女配生下了他的長孫,讓人更着緊給她補身子。女配起初還總是悶悶不樂的,在樑梔和翠兒的勸說逗悶下總算是走出了方夫人離世的陰霾;但最主要的原因,樑梔覺得還是因爲孩子。
女配的孩子小名叫小寶,有珍寶之意;小寶愛笑,他的笑聲總能讓人覺得心情不自覺地變好,又或者是孩子都有這種賦予人單純快樂的能力。爲了小寶能一直這麼笑,女配決定好好生活,就像樑梔說的那樣,不沉浸在悲傷裡。
而這個時候,方老爺寄去南邊讓方毅回來的信終於有了迴音,方毅回了信。收到信的當天晚上,方老爺找女配交代了一番話。樑梔沒有跟去,並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可是大概猜到應該是下一個劇情了。
“你之前讓我決定的,我已經選擇好了。我還是要去見他一次,若是相公依舊厭我如昔,我便同他離婚,從此再不相干。”女配回到屋裡,對樑梔這麼說道;她的話正驗證了樑梔的猜想。
“既然你決定了,那就好吧,我們十日後出發,這段時間我先教你一些東西,以防不備。”樑梔剛說完,女配眉心微皺,搖頭道:“不可,爹說了,收拾好行李,明日就走。”
樑梔一聽就覺得奇怪,爲何要這麼急?難道是自己忘了原小說裡自己設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可是想了好半天,樑梔還是沒有記起到底是北面發生了什麼事,才讓方老爺催促女配帶着孩子離開去找方毅。看來計劃趕不上變化,只能在路上看着把那些東西教給女配了。還好女配這些日子身子調養得不錯,路上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翌日,樑梔就和女配小寶一起動身,搭火車前往南邊,隨行的還有翠兒和幾個方老爺安排護衛他們的保鏢。看着裝備還算齊全的隊伍,樑梔心想原小說裡女配最後是隻有她抱着小寶,還是跟着南邊軍隊裡的人才去到的;如果在這個任務世界裡拓展出來原本是有這麼多人的,那最後怎麼會變成那樣?看來這一路會出事啊……樑梔想着,才發覺此行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已是秋天,從北面到南邊,能看到南飛的大雁在蔚藍的天空成列飛過。從火車上往外看去,金黃色的落葉在空中打了幾個轉,悠悠飄落;光禿禿的樹枝在藍空的映襯下,竟也有幾分意境;漸漸看到成排的楓樹,入目便是一片火紅,從未見過這般景色的女配睜大了眼,驚奇而欣賞。一路上的特別景色諸多,翠兒按捺不住,興奮地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女配也沒有拘着她的性子,難得出來一次。她望向窗外,眼神逐漸飄遠……
南邊此時的天氣要比北面暖得多,方毅一開始跟着軍隊到這裡的時候還不太適應;時間長了,倒覺得挺好。可以進行自己最喜歡熱愛的革命事業,身邊又都是熱心於革命、志同道合的青年同志,沒有家中的沉悶與束縛;多麼自由的一片天地!
他漸漸忘記了北面家中的一切,也忘了自己家裡還有妻子;只積極參與軍隊裡的事務,競選提幹,到城裡發表革命愛國演講,發動羣衆;然後還去了前線,參與了幾次前線作戰,打退了敵軍。在參與革命的過程中,他結識了一位革命女青年陳芸;她是軍隊裡的一名女兵,熱情大膽活潑,和他以前在北面看到過的女孩子都不同,讓方毅立刻就心動了。
在他熱烈追求陳芸的時候,樑梔和女配卻真的遇上了麻煩。
火車經過南北交界的時候,突然砰的一下停了下來。樑梔和女配均嚇了一跳,翠兒臉上也滿是驚色,不過她最機靈好動,一見火車停了下來,便想出去看看出了什麼事,打探下情況。女配阻止了她,使個眼色示意隨行的那個領頭的保鏢克叔去看看情況。克叔行事較穩重,又是男子,怎麼也比翠兒去打聽要方便。
一開車廂門,就聽到外頭一陣喧譁聲,樑梔和女配不由回頭看着克叔出去。克叔這一出去,就是許久;她們在車廂裡沉默地等待着克叔回來,氣氛有些緊張凝重。又過了一會,車廂門突然被打開——不是克叔。
在車廂裡的另外幾個保鏢都立刻警覺地站起身擋到女配身前;一手按住腰側的槍,蓄勢待發。樑梔和女配、翠兒也都站了起來,看向走進來的人。只見穿着墨藍色軍裝的士兵小跑着進來,訓練有素地排成兩列;隨後進來的男人身材高大,也是身着墨藍色軍裝,但那右肩上的軍章和他身上迫人的氣勢已經昭示了他不同一般的身份。
那些士兵的稱呼也證實了這一點:“大帥!”
“很抱歉,這個車廂從這一刻起被徵用了,爲表歉意,我讓人給你們準備了另外的車廂。”被稱作“大帥”男人語氣冰冷,說得很是理所當然,雖然說着抱歉,卻沒有半點歉意;他微一擡手,被髮生的一切驚駭到的女配就看到了出去好久都沒回來的克叔。他被人制住了,看見女配臉上有些莫名的羞愧:
“小姐。”
“克叔!”女配的驚呼聲裡帶着疑惑,出於對這位大帥的驚懼,她想了許久才鼓足勇氣問道,“不知閣下抓克叔作甚?可是有得罪您的地方?若是,我替他向先生您道歉;煩請您高擡貴手,放了克叔。”她也不敢爭什麼,雖然是他們沒理;可是“民不與官鬥”這個理她還是懂的。
聞言,男人冰冷得毫無情緒的眼眸掃了她一眼,卻沒有半絲波動;女配嚇得往後縮了一下。可是他什麼都沒說,只對抓着克叔的士兵微不可見地點了下頭,然後克叔就被放開了。女配見狀也知道這已經是很給面子了,趕緊讓隨行的人收拾行李,出了車廂。樑梔跟在女配旁邊,經過男人的時候,女配不禁抱緊了小寶。
這樣的男人,果真像是煞神;着實可怕,也難怪女配會怕,連自己都覺得他身上冒着寒氣。
掌車的就在車廂外等着,樑梔女配他們被帶到了另外一個車廂;其實換的這個車廂也還是頭等廂,離原先那個車廂也不遠。她們安靜地進了車廂,誰都沒有說話。直到確定掌車的都走了,翠兒纔不滿地嘀咕道:“什麼人啊,仗勢欺人!冰着張臉,看着就怵人!”
“翠兒,別多話!”女配怕生事端,連忙制止翠兒的抱怨。樑梔在腦袋裡把劇情翻了一遍又一遍,還是沒想起來自己是不是有寫過這麼一號人物,但是聽人稱他大帥,想來應該是軍閥統帥,就不知是哪一位而已。
“叩叩叩!”女配話音剛落,車廂外就有人敲門,翠兒去開門,一見來人,嚇得退了半步;果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門外站着的,正是剛纔那個大帥身邊的一個軍官。
那個軍官見車廂裡女配他們都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沒有剛纔那個大帥那麼可怕,反倒微微一笑道:“方纔驚擾了樑小姐,大帥心中過意不去,特地送上一點小禮物;還請樑小姐收下。”
送上肥肥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