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心的悸動

灰姑娘好奇記事:魔鏡魔鏡告訴我,我和公孫策,哪個更美?

魔鏡糾結了:不如你先告訴我,包拯和黑炭,哪個更黑?

×××

“公孫先生!”韓陸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我早聽說您和包大人是天底下最聰明最厲害的人,沒有你們破不了的案子,求您幫幫我,毓拂……這到底是怎麼了!”

他的語氣極爲誠懇,連白灰灰都忍不住有所動容。這個男人的確愛很深呢。

不過……這小說世界裡,他們也聽說過開封府少俠破案的故事?果然是亂入了,所以這就是公孫策的隱形外掛吧,他在穿越界的名氣很大嘛!

送走了情緒波動極大的韓陸,公孫策轉身,突然毫無預兆對白灰灰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臉,“想在古代玩幾天?”

如此真誠不作僞的俊顏,一時讓她有些腦袋發暈。好帥!她使勁憋住一口氣,忍住想拽出手機拍照留念的衝動,強行把大腦思路拉回到正軌上面:“咱們不是來破案的嗎?”

理了理整個事件的發展,公孫策輕聲糊弄小姑娘:“案件已經破了。你有興趣猜猜麼?”

竟然就破案了?

白灰灰對他的崇拜又上了一個層次,這種情況就好像是:人家玩她也玩,結果人家考試得了滿分,而她零分。

“猜就猜!”她也沒指望自己的腦袋能趕上他們那種聰明級別,隨口胡扯道,“難道跟太子有關?”

當年的太子,早就登基成了皇帝,不過以太子跟女主的交情,沒道理女主死掉,他都不帶問的。想當初郡主這棟宅子,還是新帝千挑萬選,給她找的呢。

公孫策挑眉,示意她往下接着說。這種答辯現場,被教授注視的感覺實在太糟糕了!無奈地拍拍額頭,她只好繼續狂想着……

“會不會是新皇帝其實對女主那麼好,是真的喜歡她呢?”

顯然公孫策不是捧場的好觀衆,他只沉默着,既不肯定也不否定。瞧了瞧他無動於衷的臉色,白灰灰繼續硬着頭皮往下編……

“皇帝對她愛而不得,趁她因事回京的時候,約她出來談話。可是毓拂堅決不屈從,更不肯入宮。所以臉色極差的結束了對話,心知他們鬥不過皇帝的,出於保全胡裡的心態,她就隨意找了個仰慕自己的男人嫁了。”白灰灰沉浸在自己的“小說續集”中一條路走到黑,她還頗有把握地補充說,“以她爹那麼多個小妾,又在前世縱容小妾欺負她們孃兒倆來看。毓拂應該不會因爲她爹的安危而受人脅迫的。”

“這句話倒是有些道理。”不是所有的女兒都能爲爹爹做到犧牲自己,起碼也要看,那是什麼樣的爹爹。她編故事的功夫,公孫策又是勤勞地一如既往,他已經把碗碟收拾好,還擦了桌子,順帶沏茶一小壺。

其實他倒沒有伺候白灰灰的心思,更沒有尊重女士的風度。

很單純的,他只是一個人慣了,做事情並不喜歡倚靠別人。這也算是他把白灰灰劃在自己小圈子裡面的體現吧,沒有拿她當外人,因此在她面前毫無禁忌地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不會拘束和瞎想。

“很精彩的故事。”見她一臉糾結地一直往下編故事,公孫策心下覺得有意思,便忍不住調侃她了,“等有時間,你把剛纔說的寫成續集,相信原作者也會高興的。”

“果然很不靠譜?”白灰灰吐吐舌頭,她就說嘛,雖說小說是女主復仇的主題,可是並沒有這麼多陰謀論啊。要真有這種神展開的想法,作者自己也就寫續集了吧。

“提醒你一句,小說背景雖然是架空的,卻有些制度很特殊。比如,不贊成兄妹結婚。”

這不是廢話麼,從古到今,哪個國家贊成兄妹結婚了?

白灰灰正想反駁,突然靈光一現,她驚喜地摸到了門路:“毓拂和胡裡是兄妹?”這不成了狗血韓劇麼?相愛卻發現有血緣關係!合着這本小說是一本隱形的亂/倫題材……要出版,所以把後面的真相給抹掉了?

她覺得自己被作者給玩了(┬_┬)

“表兄妹。”公孫策糾正她,古代人的娛樂活動少,通常天黑了就是悶在家裡不怎麼出門的。外面冷清,他也不打算帶白灰灰去逛了,只切了許多水果遞給她,算是安慰一下小姑娘被打擊成碎片的小心臟吧!

他低頭揮舞着刀子一下一下跟水果作鬥爭,一邊說,“在某知府家的小姐爲難毓拂的時候,提過一句,說本朝不提倡表兄妹結親——大概在九十七頁。”

她懂了,對於有權有勢的人家來說,如果是表兄妹在一起,會有損聲譽。而且,已經有了關於近親結婚的考據書籍在民間流傳,證明對後代不利。

咬着一顆梨子泄憤,她對於這個“九十七頁”實在無語。果然她對這人的認識還不到冰山一角,太恐怖了,書的頁碼都能輕易說出啊!“那你知道在第幾行麼?”她挑釁地問道。

“第……”

“停停停!”還真的知道啊,白灰灰挫敗地垂頭喪氣。他如果說出來,自己才真的會崩潰成渣渣,被風吹走……

“好吧……”公孫策揚起嘴角,事實上,他也不記得第幾行。並不是記性不好,難道真的有人吹毛求疵到看書去數着行數來讀?他對人心向來揣測得準確,他早就料定,白灰灰肯定會阻止他的。

突然覺得偶爾打擊小姑娘什麼的,很開心啊。

“可是他們怎麼成了表兄妹?”誰讓他把握着答案呢,白灰灰這是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節奏啊。內心波濤洶涌好一陣子,還是忍不住問清楚,她總要知道自己辦的案子是個什麼結局吧。

“吃飯前,我想到胡裡的身份神秘。”可是胡裡在他的事務所也幫忙了一陣子,公孫策還算了解他的爲人。即便真的是他有什麼陰謀,那自己也不會傻到去請偵探來破案呀。何況古代的法制制度,實在很容易鑽空子,他沒必要如此。

他仔細想了一遍小說中所有提到上一輩的句子,零星幾句,給了他靈感。

文一開頭介紹毓拂孃親的時候,說她和姐妹一起來自東海,卻天生感性,只會舞文弄墨,無心武術。換句話說,很可能一同來到中原的姐妹是喜歡武功的,喜歡武功的人,就一定會闖江湖。

關於胡裡的身世,的確沒有提過他爹孃是何人。文中只說他通過孃親的引薦,拜在名師門下,十幾歲纔出來闖蕩江湖,不久便遇到了毓拂郡主,一見傾心。

綜上所述,再根據胡裡說自己的師父是黃藥師……很有可能是這樣的:當年黃藥師的兩個師妹相攜來了中原,各自找到歸宿。可是由於他們師門一向冷清,期間並無聯絡,恐怕兩個孩子並不知道他們的孃親是嫡親姐妹。

皇帝關心毓拂,不管是作爲兄長、還是情人的關懷,肯定下了大力氣挖出胡裡的身世。又不知是出於什麼心態,便把這消息告訴了她。

在毓拂的心裡還是很有觀念的,聽聞這麼糾結的身世,深深陷入了掙扎之中。一怒之下,便找人把自己嫁了。多年後又突然假死,想逃脫這個身份。

也許她是想換個身份再去尋找胡裡,也許她已經被皇帝收在了宮廷之內悉心照料。

“精彩!”忍不住爲公孫策的一番推論鼓掌喝彩,說得跟他親眼見到似的。通過他過目不忘這一本領的輔助,在證人措辭的基礎上羅列證據。既有言情文章的邏輯性,又符合常人的想象力……

白灰灰算是甘拜下風了,果然要學習的還有很多。學霸什麼的,一直就是她崇拜的對象啊。

“如果你有興趣圓一下成爲女俠的夢,不妨換上夜行衣,去隔壁轉一圈。”她所崇拜的學霸戰鬥級數很高,因此可以輕而易舉地操控白灰灰……大多時候,他只是懶得出手罷了。就在白灰灰滿臉憧憬着去屏風後面開始換衣服,公孫策終於停止大喘氣,把這句話說完:“去隔壁轉一圈的時候,順便把我的想法告訴胡裡吧。”

至於接下來怎麼辦,看他自己。

“……”她真傻,真的!果然又被他忽悠了吧,還以爲是讓她換衣服,出去逛夜市呢。白灰灰弱弱抗議:“憑什麼是我去啊?”這孤男寡女,半夜三更的,他真的忍心麼!

又不是去見什麼危險人物,公孫策心裡對胡裡的爲人很清楚。人家心心念念着毓拂,纔不會對其他女子有什麼歪心思。所以,他還真的挺放心。此刻,他已經盤算着趁白灰灰出去的間隙,自己可以洗個澡……素有潔癖,渾身不清爽的感覺會把他逼瘋的。

對於傳聞中的古代特產——夜行衣,白灰灰同樣是保持着她□□的好奇之心。她換上之後,對着不甚清晰的黃銅鏡子照了照,不確定地問身後的公孫策:“漂亮不?”

其實這只是女孩子們換了新衣服之後,最喜歡問的問題。可是公孫策卻突然有些不淡定了……

白灰灰的底子本來就很好,頭髮被她高高地挽成丸子頭,露出纖細白淨的頸部。由於是緊身黑衣,腰封很寬,把她整個身體都描成了艾斯曲線,形狀良好的胸型,還有緊實的臀部……

撇過頭,公孫策只覺得他的呼吸竟然有些急促。從未悸動過的心臟,突然失了控。他在心底譴責着自己:發生這種事情,真是太不應該了,怎麼能被女色所迷呢?即便這個對象是他目前來說頗有好感的白灰灰!

“不好看?”

又對着鏡子扭了扭身體,不明白公孫策怎麼成了啞巴。她追問一句。

“額——”實在是漂亮極了!漂亮到他都無力承受,動了心思。“你是灰姑娘,又不是白雪公主的後媽,那個也不是魔鏡——你對着鏡子發什麼呆呀?”讚賞的話語卡在喉嚨,被他生生粉碎掉,公孫策不自在地直接轉移了話題。

他怕“漂亮”一詞一旦出口之後,自己會變身狂躁人,繼而發生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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