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太甜了

灰姑娘自欺記事:我失憶了,尷尬的事情全部不記得!

×××

綠草如茵的草原之上,公孫策與白灰灰攜手走着,馬兒在一旁咀嚼青草,大雁在空中自在飛翔。他溫柔地牽着她的手,凝視她的眼眸,白灰灰似乎能看到他瞳孔中燃燒着的火焰,那是一種即將吞噬自己的熱情。

公孫策含情脈脈地說:“親愛的,你來量吧。”

“啊?”柔和的背景音樂剎那走音,白灰灰愣愣地反問。

“這裡,你不是要量嗎?”公孫策的力氣很大,見她要退縮,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就往自己身下探去。

“我不要我不要!”白灰灰拼命搖頭,卻沒辦法掙脫出來,她急得都要哭了,大喊,“我說錯了,我再也不好奇了。”

“不,你要好奇!”他純淨白潔的臉蛋瞬間猙獰了起來,惡狠狠地,化身大灰狼,兇殘地吼她:“我是你的。”他指指自己身下凸起的地方,“這裡,也是你的!”

就在她被迫要摸上去的一剎那,白灰灰猛然睜開眼睛,驚醒了。

“啊……頭好痛!”她揉揉自己的腦袋,回憶起那個變了形的夢,還是覺得好可怕!都怪大姐,現在她滿腦子邪惡思想,太墮落了。

下次一定不再喝酒了。

聽到屋裡有動靜,公孫策嘆嘆氣,端着纔剛沖泡好的解酒茶進屋遞給她。

來不及欣賞公孫策今天這一身家居裝的英俊瀟灑,白灰灰略有些慌張地問:“你怎麼在我家?”還有什麼比夢想照進現實更恐怖的嘛,她纔剛夢完!夢到他要強了自己……

“是你打電話給我的啊。”難道放任喝醉的她不管不顧?

見她臉色不太好,公孫策也沒打算多追究,只是遞過毛巾和茶,伺候周到。

雖然她問了許多奇奇怪怪的問題,不過,公孫策反而覺得,失去了理智,胡攪蠻纏的小姑娘實在可愛。每一面都那麼有意思。她毫無防範地依偎在他懷中,睡臉美極了,更是讓他着迷到不顧一切,險些牽連自己也失眠。

解酒茶散發着薰衣草和紫羅蘭的花草香氣,清香怡人,配上幾片薄荷,涼涼的味道透過口腔直達大腦。徹底清醒了過來,酒後的胡鬧一下子全數回憶起來,白灰灰懊惱着捶捶自己的頭,好丟臉,竟然去問人家那種問題。

“你……”

“我不記得了,我什麼都不記得!”慌忙擺手,白灰灰臉泛着紅趴在枕頭裡面,開始裝鴕鳥。

被她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樣子逗笑了,公孫策站在原地躊躇良久,才軟語哄她:“肚子餓嗎?咱們出去吃飯吧。”

他覺得女孩子們私下討論些什麼這很正常,就好像工作室裡許多男同胞們聚在一起,也會滿口黃段子,對於好奇的異性議論紛紛。好奇,人之本能,除非是生無可戀、不再熱愛生活了,纔會停止好奇。

當然是餓的!“吃什麼?”她悶悶地說。

“路口新開的一家快餐店不錯,去試試吧。”其實他很偏向於自己煮東西吃,但今天時間有點緊,而且他記得,昨天玩密室逃脫的時候,這姑娘還在說想吃雞腿飯。

“好……”有個貼心如小棉襖的上司真是幸福,白灰灰慢吞吞地從牀上爬起來。現在她只盼着兩個姐姐不記得她說了那麼開放的話,好囧啊……果然讓人類變成滑稽的猴子,只需要給點酒精夠了!

金黃色的蜜汁烘烤出粉嫩香甜的雞肉,入口香甜,配上甜玉米粒和胡蘿蔔粒,色香味俱全,太刺激胃液分泌了!香噴噴的雞腿蓋飯足以澆滅她全部的不自在。公孫策想她餓了兩頓飯,怕不夠吃,還特意加點了黑椒牛柳。

真是貼心!白灰灰注意到,他自己反而沒吃多少。閒閒地晃晃身子,她高興地拿了杏仁露來喝,隨即皺皺眉:“太甜了。”

雖然自家是開甜品屋的,可是白灰灰的口味很淡,太鹹太甜都不喜歡。每次跟白美麗要飲料,都選擇最淡的,甜點更是很少吃。

“是嗎?”公孫策伸手接過她的杯子,小口嘬了一下,也皺了眉,“果然是太甜了。這家的烤肉還不錯,飲料明顯遜色。”說着,他招呼服務員要了一杯無糖的綠茶。

“……”那是她喝過的杯子,這不是變相接吻嘛!這男人的動作,怎麼能這麼順其自然的?

白灰灰的小臉紅了紅,低下頭不說話。真不知道這人是天然呆,覺得一切無所謂,還是故意搞曖昧,揶揄自己呢……

吃得七八分飽,白灰灰放下筷子,看着玻璃窗外的路口發呆。涼風習習,行人兩三個,這才醒悟:一整個上午的黃金工作時間,公孫策都在她家裡!

不自在地看向公孫策:“今天工作室不忙嗎?”該不會是爲了照顧她,特意翹班吧,這就是當“老大”的好處。

“不忙。”

在這樣安靜祥和的美好時光,跟白灰灰閒扯幾句,讓他覺得自心底油然而生一種清涼的娟好靜秀。公孫策還待說什麼,好巧不巧的,手機就在這時候震了起來。

^^吐吐舌頭,她爲自己的烏鴉嘴膜拜!看他講電話的嚴肅,就能推測絕對是棘手的案子又來了。

放下電話,公孫策有一瞬間的安靜。就算對其他案件多麼冷漠,可這則消息,他還是在意的,感情很複雜!他不避諱地跟白灰灰溝通:“龐太師出事了。”

“……什麼,龐太師出事?”她一愣,語句未加潤色,就脫口而出,“宋朝也有電話?”就算有電話,那能有信號麼?!

“當然不是。”好笑地爲她的奇思妙想搖搖頭,公孫策繼續喝着那杯過甜的杏仁露,不打算浪費。自然是穿到現代的龐太師出了事,宋朝可不歸他公孫策管,那裡需要着急的是趙家人。

雖然同是破案,他的工作卻好過正式警員。人已經死掉了,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第一時間到達第一現場,那是警隊的事!

他這麼雲淡風輕,倒讓白灰灰心生忐忑,因爲他們是死對頭,纔對於這案子不緊不慢,無所謂?

“電視劇講的是真的嗎?龐太師他……你們是敵人?”

“灰灰,有時候人不能單單用好壞來評論的。龐太師作爲一國大官,很多地方也是真的爲國家考慮。人總是免不了有缺點的,他也許自私,也許貪婪。但這無關緊要。”公孫策感慨着,什麼是善惡終有報,什麼又是善惡的分界線?“只說學識,他的確是才高八斗,很了不起的。”

“你好象很看中他的樣子?”白灰灰拿小叉子戳着玉米粒玩耍,“就算怎麼說,他還是做過壞事啊。”

“灰灰,我也做過壞事。”雙手交疊着,他放鬆身體倚在沙發背上,公孫策回顧着辦在他手下的無數案件。不熟悉的人都喜歡抱怨他的冷然,其實他只是滄桑了,見了太多陽光和陰暗,似乎已經沒有什麼事情能波動他的心緒了!

白灰灰嘟了嘟嘴巴,不情願道,“你就會忽悠我!”連她自己都沒察覺,語氣中竟然帶了絲絲撒嬌的意味,“殺人放火嗎?你又不會武功!”

原來她還在怨念上一次遇到山賊的事情啊,公孫策失笑,他拍拍自己的腰側:“的確不會,可是我會用槍啊。”誰說古代人就不會與時俱進啦?

白灰灰愕然,這麼明目張膽地非法持槍啊……

就算他說自己也做過許多壞事,白灰灰仍然對公孫策提不起來“怕”的情緒。她看了看時間,覺得自己在這裡耽誤人家“大警司”破案,終歸影響不好,有負罪感啊。她用紙巾擦擦手,站了起來:

“走吧,我們一起……”

“不,我自己去。”搖頭拒絕她,公孫策明確分配任務,“還記得上次打穿遊戲送走的那位boss人物吧?下午,你去跟飯餅餅一起確認下,他在遊戲中的生存狀態。”

“……”這就是個類似售後服務的活兒吧,也太輕鬆了!遊戲已經打通關,她只不過就沿着先前的軌跡去問boss一句:喂,你過得好不好?

這麼沒有技術含量的任務,要不要交代如此鄭重啊,還是殺人現場有意思……假裝看不到她期待的小眼神,公孫策還是決定暫時不帶她去。殺人現場有無數種可能,萬一是血腥殘暴的那種呢?很挑戰人類下限的那種呢?不知道白灰灰能不能受得了。

說實在的,他這還算是第一次因私忘公,想把白灰灰好好地保護起來,隔離開血腥的事件。

“你戴個眼鏡做什麼?”眼瞅着自己是沒有希望被帶去現場勘察破案了,白灰灰只好喪氣地準備聯絡飯餅餅,完成動動手指頭的簡單工作。纔要起身,就見公孫策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黑色邊框的方框眼鏡,戴上去之後,他整個人都變了個氣質。

從一個冷冰冰的嚴峻英才,到一個書卷氣學者的轉變。

據她所知,公孫策雖然讀書很多,可並沒近視。他平時在辦公室裡之所以戴着無度數的眼鏡,是因爲長時間對着電腦,要防疲勞防輻射。

可現在不是要去看案子嗎?難不成這東西是神秘的特工必備,可以神奇地看清許多肉眼看不到的細節麼?她已經開始幻想起好萊塢的特工片裡面,主角戴着眼鏡遊走於紅外射線之中。

隨着她一起走出餐廳,公孫策“唔”了一聲,自我介紹:“我也算半個公衆人物,被認出來會很麻煩。”案件現場必然有媒體蹲守,他們目光犀利,被拍到肯定又有新聞寫了。他是個喜歡簡潔的人,不喜歡把事情複雜化。

他的背影在人山人海中也是格外醒目的,孤獨優雅,挺立隨性。真是奇怪,許多互有矛盾的形容詞,都可以用在他身上……白灰灰走向另一個方向,口中呢喃着:

“……半個?”

Unknown工作室對外的確是個娛樂公司,她也在那裡見過許多演員或歌手偶爾來走個過場。不過,她想了許久,還是不記得男明星裡面,有公孫策這一號人物?

爲什麼,她覺得自己又被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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